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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月15日 晚安，墨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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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涞实在不放心奶奶自己在家，于是和母亲协商，年前住在奶奶家，年后再回去。
彼时正好碰上夏慕辰来找我，姜阿姨骗他爸说他要去同学家玩两天，给他争取了几天和我住一起的机会。
正好快过年了，林青霭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准备杀年猪用的工具，魏涞和夏慕辰在旁边打下手。
当时我喝水的时候看到了林青霭在我们村口拍的照片，我好险一口水喷姥爷后脑勺上。
早就和姥爷说过我有男朋友，所以姥爷看到和我牵着手进来的林青霭以后并没有惊讶。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林青霭看过照片，也从我和魏涞嘴里了解过姥爷，所以他也没那么惊讶。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面对姥爷时下意识的紧张和害怕。
姥爷看陌生人的眼神总是特像打量他宰的那些猪啊牛啊的眼神，格外凛厉，和准备把人活剜了似的，我真怕他吓着林青霭。
这孩子胆子小，真吓着可怎么办啊。
杀年猪这么大的事，毫不意外要集体出动，我是摁猪队伍里唯一一个姑娘，也是年纪最小的。单看体型确实不太现实，不过作为远近闻名的屠夫王秃子的外孙女，我的实力早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了。
是的，我姥爷的名号确实是王秃子，但也不完全是个秃子，他这两年长头发了，因为他之前梦到我姥姥说她想看看姥爷有头发的样子。
我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那仨愣在原地不知道能干嘛，还要随时防止妨碍到别人。
这仨人，一个年纪太小，一个过于瘦弱，一个没有经验，干不了这粗活，只能在旁边看着。
“你们记得躲远点啊，那猪指不定往哪跑呢。”
夏慕辰满眼担心“姐姐你真的没事吗，刚才不是还头晕来着吗。”
“区区头晕而已，早好了，别小看你姐的实力。”
“知道你有实力，但也小心点啊，一看就很容易受伤。”林青霭不放心地捏捏我的胳膊。
“放心好啦，穿这么厚呢。不会有事的。”
我和村里的哥哥叔叔们投入和年猪的斗争中，那仨人帮不上忙，索性坐到了烧水的角落里，省的妨碍别人。
赵婶给仨人一人倒了杯水“来来来，孩子们喝点水暖暖身子吧，这天太冷了。”
“谢谢婶子。”
“谢谢婶子。”
“谢谢您。”
赵婶放下暖壶在旁边坐下“小涞呐，这俩孩子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呢？”
“这小孩叫辰辰，是墨墨的弟弟，来找她玩的。这是青霭，我和墨墨的朋友，她对象。”
“啥？小墨墨都有对象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没听那丫头说过呢。”
“就今年秋天，估计没寻思你们这么快就能见面，所以没说。”
“啧，这小孩儿可真俊，和我们墨墨真般配。”
高婶从院子里探出头“小涞呐，过来帮婶子干点活。”
“来了婶子。”
“等会儿，哥，我也去。”
林青霭也想去帮忙，但他被赵婶拉着，他也不好挣开。
“小伙子和我们墨墨认识多久啦？”
“八月份认识的，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
“呦，那时候不长啊，这么快就好上了？”
“刚好互相喜欢，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赵婶压低声音“孩子啊，婶子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家的孩子，家里指定有不少钱吧。”
略显尴尬“也……还好吧。”
“你这样的有钱人我见多了，我们墨墨是个苦命孩子，更是个好孩子，你要是为了玩，我劝你还是趁早放过我们墨墨吧。”
林青霭闻言表情严肃“婶子，我从来没想过为了玩接近墨墨，虽然时间不长，但我真的很喜欢墨墨，我想一直和她在一起，想和她结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天地可鉴，我真的非常喜欢墨墨，无所谓其他，只因为她是墨墨。”
“那你能给墨墨什么？孩子，你别怪婶子说话难听……”
“婶儿。”我无奈地看着又准备长篇大论的赵婶“难听就别说了呗，好不容易来一趟，再给人吓坏了，我多不容易才落这么个男朋友啊。”
“知道啦，婶子不说了还不行吗，你这孩子啊，婶子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知道啊，但是婶儿，该刮毛了，确实不能接着聊了。该您老家人出手了。”
“行，婶子出手给你们看看。”
“好。”
林青霭捏捏我的胳膊“辛苦了。”
拿过他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确实挺辛苦的……杀年猪就这样，每个人都挺辛苦的。怎么样？和想象中一样吗？”
“差不多，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会帮忙摁猪，我以为你会和姥爷一起杀猪切肉或者做菜的。”
“倒也不错，我确实要参与那些行动。”压低声音凑近他“多干点活能多往家里拿点猪肉，够吃好久。”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墨墨，你很喜欢吃猪肉吗？”
“不一定，我什么肉都喜欢，你也知道嘛，我姥爷是个屠夫，专门给人家宰牲畜，他宰什么就带回家什么，我就吃什么。有时候他出去吃席，也会带不少吃的回来。我可喜欢姥爷去南边那几个村子了，不管是干活还是吃席，那边每次都会给他很多，我最喜欢那边的大肘子了，又香又软，不咸不淡，好吃的一批。”
“难怪你老说不喜欢学校里的肘子，原来是吃过更好的。”
“嗯哼，我吃过的细糠可比你想象的多……对了青霭，你看到我刮毛板了吗，我记得放这里了。”
“喏，我刚拿起来了，怕跟别人的弄混。”
“谢谢我细心的男朋友。不过这种东西没关系的，混就混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起来都一样。”放下水杯“好了，要去给猪洗澡了。”
“我能帮忙吗？”
“你……确定？”
“当然。虽然没实操过，但看过不少视频，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高婶转过头“墨墨啊。”
“哎！”
“我们整就行了，你好好和人家聊聊天，让客人自己坐着怎么行。”
“知道啦婶儿。”
得，这下我也不用干活了，托我男朋友的福。
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就等这句话呢，坐吧学长，咱们等着就行了。”
“嗯……墨墨为什么总喜欢叫我学长呢？”
“你本来就是学长啊，不这么叫怎么叫？大师兄？”
“也不是，就是……虽然你叫什么我都喜欢，但我总觉得学长这个称呼好像太有距离感了。”
“青霭啊……”
“我在。”
“不喜欢直接说就行了呗，我马上就改。”
“没有，我挺喜欢你这么叫的……如果你不是我女朋友的话。”
“啊……难怪没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嘴角上扬，在一起以后就表现不一样了。行，那我以后不叫学长了，叫弟弟怎么样？青霭弟弟。”坏笑“或者……呦呦弟弟。”
林青霭一整个不好意思“墨墨……”
摸摸他的头“哎呦喂，我们呦呦弟弟怎么这么可爱呢。”
“……墨墨同学还想让我叫姐姐吗？”
“对啊。我就应该早生两年，这样就能一直听你叫姐姐了。”
“早生两年的话还会去一中吗？我知道你来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你那时候应该会选择别的方式保护魏涞……不过也许我也会选择另一条路，我去找你。”
“别介，千万别，万一我已经变成混迹社会无恶不作的小混混了，再给你吓着。”
“你不会。”
“为什么？我学坏的几率很大的好吧。”
“确实。但一个本来就很好的人能坏到哪儿去？你到时候估计连抽烟都要担心会不会呛到别人，更何况你十有八九不会喜欢上抽烟。”
“不抽烟，但是喝酒。”
“鸡尾酒？”
“不止……青霭，在你眼里我真有那么好吗？”
“从小就受尽虐待，却依旧能教出那么好的弟弟。姥爷一直没怎么约束你，你也依旧没有变成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人，反而每次出手都是为了伸张正义，保护别人。墨墨，不用怀疑，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关于儿时的事情，我并没有很详细地描述过，但林青霭的共情能力早就强到光听那一小段就足够感同身受了。
在游乐园的时候没表现出来，但林青霭在返程的路上就开始情绪不对，回了宿舍更是直接扑到床上哭了好久，那几个劝都劝不动。要不是已经门禁了，他们真想把我找过去救场。
姚弋说，那是他初中认识林青霭到现在，他哭的最狠的一次，明明不是爱哭的人。
他说，林青霭一个出完车祸不打麻药直接给伤口清创都咬着牙没掉一滴眼泪的人，因为心疼我哭了一晚上。
我也是那时候才明白，林青霭那天那个吻，除了他当时解释的原因外，还夹杂着无以言表的心疼。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早，但如果爱是常觉亏欠，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的话，林青霭一定非常爱我。
“青霭。”
“我在。”
抬头看着天上“你说太阳看得见冥王星吗？”
“也许呢。不过它一定看得见林青霭。林青霭一定会找到你，也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
对啊，林青霭一定会一直陪着我的……
“嗯……青霭。”
“我在。”
“带你认识一下猪的各个部位怎么样？”
也带你……认识一下过去的王闻汐。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