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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小河羊倌(六) ...

  •   两兄弟跟着罗盘所指调转了方向,这会儿刚进了城又要再往城外走去,恐怕是那羊皮匠在城里藏了一段时间才逃到外边去的。
      白裕清深知这事牵涉甚广,那些人定然不会叫这羊皮匠大摇大摆的走出城去,没准这会儿也在找他呢!
      “听那领头的说这羊皮匠早两天就没了踪影。”白裕清皱着眉对白映宣说道,“我担心他们内有不和,咱们得赶在那帮人之前找到他!”
      “那些人未必不知道他的来处,恐怕是藏在什么不常去的地方了。”白映宣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时候最怕的就是横生枝节来。
      二人想法一致,故而不敢在城中停留,一直到了午间时分,那手中的罗盘才静止不动,眼前是个规模中等的村庄。
      说是村庄却并不热闹,甚至没有多少生气,恐怕也是受了天灾,村里能走的人都跑出去了,留下的大约也是些老弱病残,这个光景根本不敢出门。
      两兄弟又往里走了一里路,恰好瞧见一户人家的烟囱上冒出阵阵白烟来,白映宣心下一喜,有人生火做饭,自然就能问到些门路来。
      他整了整仪容,又深呼了口气才上前轻叩门环,柔声说道,“主人家可在?小生途经贵地想问问方向。”
      白映宣这厢彬彬有礼,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于是又轻叩了三声门,说道,“主人家若有不便,隔门与我说就是了。”
      大约又等了一会儿,白映宣听到门内有着极其轻微的推搡动静,门就在这时微微地打开,房子主人就这么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两个翩翩少年。
      白映宣心里起了疑心,方才的动静少说也有三人,恐怕……
      但目前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官是匪,只好对主人家行了一礼,自报家门说道,“敢问尊驾这村里可有圈养牛羊的牧人?”
      “你们找牧人做什么?”那主人家听他们要找牧人脸色难看了起来,然后说道,“这村子都快荒了,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的好!”
      主人家给两兄弟使了使眼色,言下之意是说这地方不太平,叫他们尽快离开。
      可两兄弟听得出来,里面那些躲躲藏藏的人难道听不出来?
      只见那主人家被人一脚踹了出来,索性白映宣手急眼快接住了他,接着就听到门内的人大骂道,“你这蠢货偏生话多!早知道就断了你的舌头!”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白裕清看着被师弟护在身后的主人家这会儿脸色已经铁青了。
      再看这门里出来的三个壮汉,瞧着不像是落草为寇的匪头,倒是有些军营练出的气势,想不到他们也追来了!
      “不知二位小哥找这牧人做什么?”领头的人打量了二人一番。
      “小生此番北上看望远嫁的姐姐,不料天灾无情夺了她性命,独独留下一个幼子。”白裕清这儿一边说着,他师弟一边掩护着主人家躲到一旁的屋子里去。
      “我二人并未照料过孩子,只听说牛羊乳可供些营养。”白裕清看了眼手中的哑巴娃娃,然后恭恭敬敬对三人说道,“还望各位大哥指个方向,小生感激不尽。”
      “哦,原是如此,你就该早些说明白!”领头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人,又指了个方向,“诺!往里再走些路就有个牛棚!”
      兄弟二人心下虽有不安,却也不愿意再跟这三人扯皮下去,道了谢就打算抽身离开。
      却不想那领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此之前,爷爷先收了你们的小命!”
      他这一声颇有些摔杯为号的感觉,不光是这三位,从其他院子里又跳出了六人,带着猛虎下山之势扑向二人。
      白映宣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手持未出鞘的长刀向后一挥,挡住了这蓄势的一击。
      “阿兄,你看好娃娃,这些人交给我就是!”白映宣看了师兄一眼,像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切不可伤人性命!”白裕清了解他这师弟的道行,若是刀出了鞘难免要沾些血。
      或许是瞧他一手抱着孩子,气势也不如那佩刀的小子凌厉,分了两个人来对付他,且说道,“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其中一人挥着大刀带着呼呼风声劈了过来,只见白裕清身形微晃,如柳絮般轻巧的躲开了这一击,随即右手搭握住那人的手腕,借力往前一推,壮汉顿时步履踉跄,连连往后退去。
      另一人见白裕清也是个练家子,也顾不上什么手下留情,从他背后使了一招撩阴手,好在白裕清早有防备,猛的转身使出金刚捣锤化掉了大部分的劲力。
      “哟!练家子!”二人见他这个身法就知道这个瞧着文气的少年是个练家子,随即转换攻势,二人联手一同围攻。
      相比白裕清这边以一敌二,白映宣那边就更加吃力些了,长刀不能出鞘,就好比打蛇不能打七寸似的,虽然有来有回,却无法一招制胜。
      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打得白映宣连连往后退去,逼至墙角忽而叫他看到了一根长短合适的竹竿,脑中顿时灵光一闪,将长刀放于一旁。
      那群壮汉以为他这是走投无路,丢盔卸甲了,于是说道,“谁派你们来的?又将羊皮匠藏于何处!”
      “真是可笑!”白映宣一把抓起那根杆子,眼神冷峻而坚定,乘其不备猛的挥了出去,惊的七人连退几步。
      “爷爷说了来给娃娃讨口饭的!你们偏生要讨教讨教我的本领!”
      那群人却发狠的笑道,“官道千千条却要到这偏僻处来寻生!我看你们分明心里有鬼,要拿娃娃做幌子!”
      说到底白映宣是个心气盛的少年,此前没遇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挡了为首那人的一刀后,一个箭步往前和其他六人缠斗了起来。
      他那棍舞的和他的刀一样好,时而横扫千军般叫众人无法近身,时而身似游龙挑了那锃亮的大刀。
      白裕清见他这边还是有些吃力的,躲开了蓄力十成的八极行劈,他一招单手抱琵琶叫对方空门大露,见准时机点了他的鸠尾穴,叫那人一时间痛的晕了过去。
      “阿宣!”他这边刚收拾完两个人,只见一人挥着双刀要向着白映宣的背后砍去。
      这一招吓得向来沉稳的白裕清脸色大变,不得已用符咒幻化出一条锁链限制住了那人的手腕。
      有了他的加入,白映宣的攻势更加迅猛,对方也渐感力有不逮,攻击也越发杂乱无章,白映宣一棍扫去打了三人,这一下是使了足劲的,疼的他们动作都停了。
      那群人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士气已去,如何都是打不过这两个年轻人的,索性三十六计走为上,带着伤员跑了。
      “诶!莫忘了正事!”白裕清看师弟是杀红眼了,这会儿还想要继续追着打,连忙握住他的手臂。
      白映宣也是有性子的,他把竹竿往地上一扔,有些气愤地说道,“以多打少算什么好汉!”
      那主人家哆哆嗦嗦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公子还是快些跑路吧!这伙人惹不得!”
      “主人家,他们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占你的房子?”白映宣那边没问到什么信息,转头又想从主人家那里套些回来。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都是当差的,说要抓一个什么羊皮匠。”主人家连忙摆摆手,继续说道,“我本是早几日就出门逃荒去的,硬是被他们扣下留到了今日。”
      “你们还是早些走吧!”主人家抱着他那不大的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村子已经没人了!”
      可两兄弟是谁?万钧山白天师的弟子,纵使一个算不准一个不会算,可师父给的罗盘是不会出错的。
      白裕清又想起那伙人说往里再走还有牛棚在,索性去碰碰运气,“咱们再往里边走走。”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有意躲着那伙人,在山脚下还真叫他们遇见了个赶羊回来的老翁。
      “走啰走啰那个羊羔子,叮叮当当领回家,吃些草儿好长大咯,来年换件棉衣裳……”那老羊倌身上穿着件薄袄子,外边套了件羊皮短比甲,一边扛着鞭子一边牵着领头羊,嘴里还哼着当地的民歌小调。
      放羊是个苦活计,甭管春秋冬夏、刮风下雨都要做的,都得跟着羊群走。
      他身后跟了不少羊,远远看去像是一团云朵,这些羊有大有小、形态各异,有的是白脸有的是黑脸,瞧着眼睛都是一字的。
      “咦!怪了!”白映宣本来以为这羊皮匠就是眼前的老翁,哪知道那罗盘却又指向另一处。
      “别急,咱们探探他的底细。”白裕清心中虽也觉得奇怪,可见那所指的方向是个木棚子。
      恐怕这老爷子和羊皮匠还是有些联系的,现在要摸清楚他知道多少才行。
      “阿翁留步!阿翁留步!”白映宣与师兄对视了一眼,随即上前去拦住了老羊倌。
      倒也不是白裕清懒,只是他长得清冷,像个狐狸模样,叫人有些距离感,可白映宣生的俏,唇红齿白又是讨人喜欢的模样,搭话也容易些。
      “哎哟,这不是方才舞棍的后生嘛!我在山上瞧你打的可威风咧!”老羊倌闻声停下,对着二人也是笑盈盈的,“叫住老倌可是有什么事儿啊?”
      “瞧您羊多,想同您做桩小买卖。”
      牧羊老倌到底是不是二人要找的羊皮匠?兄弟二人是否能将这其中种种利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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