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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itre5猎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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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怎么离开这里…手机不在，也没有钱，艾莎循着一阵面包出炉的香气浑浑噩噩地在医院咖啡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咖啡厅的服务生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
艾莎顿觉尴尬站起身要走，却忽然觉得大腿被一个带着拉链的口袋里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现金？有零有整，还不少…难道伊安也是那种把钱揣进口袋又忘记就随手丢进衣柜的人？
艾莎用口袋里的钱叫了羊角面包和橙汁，目光盯住了服务生手中的平板电脑：“小姐，我想借用一下。”
年轻的服务生的动作一滞，片刻微笑重新汇聚起来：“没问题！”
艾莎拿过平板电脑，在搜索框输入了九十九号路桥车祸。在鲁伯蒂生物集团总裁因货车司机酒驾而意外去世事件铺天盖地的报道中，艾莎找到了沉寂在最角落的一条视频。似乎是一个目击者上传的，一摊支离破碎的车架中，少年的手臂死死撑着后排座椅，在少年手臂撑起的狭小空间里一个金发女孩紧闭着眼瑟缩着身体。
摇晃的镜头中隐约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怎么样？坚持住，救援人员马上就要来了。”
“救…她…救…她…”少年含糊不清地叨念着，他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橙红色的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看不清面孔。
“你…还好吗…”那女孩的声音打着颤。不敢睁开双眼却试图伸手去触碰少年的脸颊。
“别睁眼，瑞秋，我没事，你也…会…没事的…”少年用尽力气，挤出了那几个字。
艾莎呆呆地盯着屏幕，伊安的面孔不断的和视频里的男孩重合，喉咙激烈地收缩，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不疼吗？他不害怕吗？为什么他眼里只有对面的那个女孩？他还在对她说别睁眼。艾莎的双眸逐渐暗了下去，伊安一定很爱这个叫瑞秋的女孩吧…
忽然视频的另一角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吸引了艾莎的目光，黑色轿车的驾驶室窗户敞开一半，驾驶员的小臂搭在车窗上正在抖落烟灰。幽暗的车窗看不清驾驶员的面容，但他的手腕上一个独特的锯齿状纹身却刺痛了艾莎的眼球。怎么又是这个纹身…等等！这视频居然特地给这男人的出现做了慢放？
“小姐，您的羊角面包。”
艾莎似乎如梦初醒，揉了揉眉心，想要缓解阵阵发作的头痛。
那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在货车撞击后驶向事故现场方向，他刻意放慢了速度，掏出手机对准事故现场，像是一个好热闹的看客，缓缓驶过后瞬间加速消失在车流中。
【黎明前阿德利私人医院】
档案室里所有的档案全部是手写记录，没有副本，也没有电子存档。
雷尼亚哥医生被一把手枪抵在墙壁上：“告诉我，瑞秋的心脏在哪？”
“我…我真的我真的不记得…”雷尼亚哥沟壑纵横的脸颊不断抽动着。
对面的伊安双瞳里像是有鬼魅舞动，他左手紧紧扣住雷尼亚哥手腕的力量根本不像一个肩胛骨粉碎性骨折的病人。
“要么给我档案，要么…你可能就要流点血了。”伊安把枪口抵上雷尼亚哥医生的大腿。“至于流多少，恐怕我也控制不好。”
“我…我这就给你拿…”雷尼亚哥浑身打着颤。
伊安缓缓松开手绕到雷尼亚哥的身后，雷尼亚哥走到档案架前，翻找片刻，抽出一个牛皮纸袋：“都…都在这里了…”
“你的同伙麦杰要是也像你这么顺从，他也不必是今天这个结局。”伊安漫不经心地扬起眉梢，双眼饶有兴致地搜寻着雷尼亚哥的表情。
雷尼亚哥眼神瞬间飘忽，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念吧。”伊安冷眼看着雷尼亚哥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档案。
“受赠者…戴比·阿斯诺，捐赠者…瑞秋·玛琳…”伊安偏着头看向了档案的地址栏。却无意间瞥见了最下行赫然写着的手术医师姓名。
“你给她做的手术？”伊安的声音不大，雷尼亚哥的灵魂却犹如挨上一记重锤，背后冰冷的汗水一点一滴把衬衫浸透了大片。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主刀…”
突然伊安一把按住了雷尼亚哥的右手腕。“啊！”一声惨叫在档案室回响，匕首穿过雷尼亚哥的右手背把他牢牢的钉在了木质档案架的边缘。
雷尼亚哥左手依然颤抖地握着档案袋，就在伊安伸手接过档案袋的瞬间，似有什么东西从雷尼亚哥的指缝划过伊安的指尖，几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了地上。
伊安眉头微蹙，胸腔里的绞痛愈加强烈了。他耍什么花招…不过…没时间了，快撑不住了…他从雷尼亚哥的左衣兜摸出了他的手机和钥匙。收起那个档案袋，档案室的大门落了锁，雷尼亚哥绝望的呼喊声瞬间被阻隔。
“地下三层…”伊安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穿过防火通道，消失在走廊尽头。
【西达尼警局】
“西达尼中心医院门前的汽车爆炸案受害者被确认为32岁的医生麦杰·杜尚。他的汽车是被人用炸弹引爆的。”多莉的手指在爆炸案现场照片上来回滑动。
“他是个医生那么多患者，哪一个不满意都有可能把他送上天。”罗宾挠挠头喃喃自语。
“现在麦杰被人炸死在医院门前，他的车不在监控范围，也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能证明是谁向他的车上安放了炸弹。大概率只能等炸弹残留物分析结果，看看能否追踪材料来分析制造者的身份。还有，你去调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看看有什么人最有可能向他寻仇。”多莉把桌上照片伸手拢起，夹进了档案夹。
“啊？这么多人，让我来筛选。多莉，你对你的搭档也太好了吧。”罗宾撇撇嘴对着多莉起身离开座位的背影小声嘀咕。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前任搭档德朗在退休之前接办的最后一庄案件忽然浮现在多莉脑海。
【莱希顿海滨大道18号】
女主人浑身微颤地坐在餐厅的座椅上，将她双手反绑在椅背上的扎带被拉紧，伊安转身坐在对面，一把精致的餐刀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夹在指缝中把玩。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吗？”伊安压低了声音问。
女人拼命摇头，泪滴挂在眼角摇摇欲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要钱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那你总该知道，你胸腔里跳动着的，并不是你自己的心脏吧。”伊安冷声说。
女人浅金色瞳孔骤然一缩，她微微偏头，垂眸盯向地面。
“戴比，一个十九岁女孩的生命，在你眼里值多少钱？”伊安的眸子仿佛在燃烧。
戴比的脸渐渐灼热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人类为自己求生的时候都用这么可笑的借口吗？”
“求求你，我知道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可是我身体里的，是她现在唯一存活的部分了，你知不知道心脏是有记忆的，她还记得你！你就是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男孩不是吗。”
伊安握着餐刀的手一颤，眼神短暂地移开了一瞬。眼前的女人双眼噙满泪水的无辜双眼脱离伊安视线的掌控的瞬间闪现出计谋得逞的邪魅。杀人凶手忽然讲起感情的样子，让他粒米未进的胃中一阵翻腾。被绑在椅子上的戴比正悄悄脱开扎带的束缚。
“她还活着啊…”戴比柔声说着，将悄无声息地将脱出的左手摸向了桌上的尖头餐刀。
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伊安的呼吸更加吃力，他用右手按住胸口想让胸腔里支离破碎的疼痛暂时消解一些。瑞秋的心脏真的还记得我吗？不真切的念头仅仅出现了几秒，便被伊安生生掐断，不会！她在干扰我。
伊安转过头的瞬间，正对上戴比高高举起的餐刀，毫不犹豫地朝着伊安的喉咙刺了过去。空气瞬间凝滞，戴比拿着刀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仿佛定格。
“咚——”
刀子跌落地面，在地板上砸出浅浅的凹痕。
“求…求求你…不要…”戴比眼中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
“马上就好，你再也不会痛苦了。”伊安附在戴比的耳边，那声音如此温柔，不知道是说给黛比还是说给黛比胸腔里的瑞秋。
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伊安身后传来。瞬间一把餐刀从伊安的手中飞向男人头部，男人甚至来不及看清来的是何物，刀子哧一声没入左眼，男人痛苦的蹲下身去。
“接下来的一切，你还是不要看的比较好。”伊安将针筒中剩余的的麻醉剂全部推进了戴比的身体。戴比双唇颤抖着像是要呼喊，却因为麻醉剂的效力把头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伊安走进厨房，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了她的左胸，掰开纤细的肋骨…
餐椅上的戴比就像是一个坏掉木偶，而伊安的手里是一颗还在抽动的心脏。
“瑞秋。”伊安对着手中的心脏轻声叫着。“瑞秋，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伊安从戴比的衣柜里拿出一件丝质的睡裙，小心翼翼地包好那颗心脏。抱在怀中。走出了房子。
…
“应该就是这栋房子了。”多莉走向白色房门，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后退了几步拔枪警戒。
“没人？”罗宾上前又敲了几次门。“有人在吗？西达尼警局！”
罗宾拿来破门锤，随着咚咚撞击。房门向内弹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袭来。
“唔…呃…”实习警员露西惊呼着连退了好几步。
餐椅上的女人歪着脖子，头垂在肩膀上，鲜血从胸口的空洞里沿着真丝睡裙的衣襟蔓延直至拼花木地板上形成了一汪血泊。
“这又是哪一出戏啊…”罗宾走在最前面，触碰女人脖颈的瞬间一阵冰冷贯穿指尖。
“叫救护车！这男人还活着！”多莉摸了摸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脉搏，大喊起来。目光一转看见了男人还握在手中血迹斑驳的手机。“刚刚应该就是他报的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