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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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弥斯望着眼前长着艾克人头的花朵迷惑不解。
真的很像电话呀，还是一对一拨号的那种。
艾克脑海中响起了忒弥斯的自言自语。
“电话……那是什么？先生，我只听说过电报，您的话我不明白，也许我该问问艾莉，什么叫电话……”
看着艾克人头上的嘴一张一合，忒弥斯也听到了艾克的实时语音，他更觉神奇。
艾克的脑子响起了忒弥斯的心声，闻言一头雾水：“噢，是的，真的很神奇，我竟然能在脑海里和您说话，这是您施展的什么巫术吗？”
巫术？似乎不太像，灵性认知中，他并不觉得自己掌握了除“心灵遥感”以外的巫术效应。
一个诡异的念头在忒弥斯心中闪过，他试探性地问道：“艾克，你真的在和我说话吗？我的意思是，我似乎看见了你正跪在一条方桌下面，是这样吗？”
是的，忒弥斯不但听到了艾克的说话，他仿佛还在以一种神奇的方式，透过人头彼岸花“看见”了艾克周围的环境，这是什么，神秘学中的“在线视频”？
如果真的是梦与现实的交织，那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就是真实发生的咯？
此时的艾克再度听见了忒弥斯的心声，他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纠结：“抱歉先生，您说的这些词，我一个也听不懂，毕竟我没怎么上过学……”
忒弥斯仿佛看见了艾克涨红的小脸，他只能尽量克制自己的想法，安慰对方：“额……没上过学，没事的，毕竟你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不是吗？我想，那也许足够支撑你找个学上了。”
其实忒弥斯穿越而来一直忙于躲藏，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教育情况，他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安慰对方。但紧接着他想到，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艾克是怎么联系上自己的呢？
感受到忒弥斯的疑问，艾克调整好羞涩的情绪回答：
“我和露西在教堂呆里了三天。这三天里，我们常常会在神父的带领下向七神祈祷。神父告诉我们，祈祷是人类和神灵沟通的有效方式，也是净化身心的必要途径。只要虔诚的祷告，所思所想就必定能被神灵所感知。
回来后，我总是感念您的恩情，露西和艾莉也是。哦，她们在吃过晚饭后睡着了。我今晚有些失眠，感觉有好多话想对您说，所以就模仿在教会中学到的祈祷方式进行祈祷，想和您说说话，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忒弥斯听完也是一脸惊骇，艾克模仿对神灵的祈祷方式竟然能沟通到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他透过彼岸花，认真地观察着艾克周围的环境，试图通过灵性来分析其中的缘由。
艾克身前的是一张供桌。以他现有的秘祈仪式知识来看，供桌并不是必要的事物。就像施展巫术中的诅咒仪式一样，只要保持施法环境的空灵，能让施术者集中精神蔓延灵性就可以了，所以不一定非要桌子，地面、草坪都可以作为供奉祭品的环境。
桌子上摆放着祭品——血肠面包，这倒是必须品。当然，不一定非要食物，任何物品都可以。其本质是以自己现有的、认为最好的东西作为供养物来取悦神灵，以此表示自己的虔诚。当然在巫术中，信奉的神主不同，所需的祭品也不同。
想到这儿，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疑惑。自己并非自愿地觉醒成为巫师，虽然也获得了彼岸花样式的“魔契”，可他究竟是在无意识中和哪位隐秘存在签订了契约呢？
女祭司拉米特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布朗先生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可当时自己在被献祭时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信奉了谁。
是“血源之母”吗？毕竟他破损的记忆里似乎记得，在祭台上他快要被杀死时，听到了女祭司管自己的“魔契”称为“圣遗物”。
但若说自己获得的是“遗物”，他觉得似乎也并不十分准确。“遗物”他现在就有一件——布朗先生的女性人皮。
他的理解是，所谓“遗物”，指的是巫师们在死亡时遗留的非活性“魔契”，它们因为是施展巫术的重要仪器，所以有着不同的效果。
又因为“魔契”是巫师和神主签订契约时撕裂了灵魂的契约具象化，所以哪怕巫师本身死亡，但因为灵魂碎片的缘故，“魔契”看起来还像是“活”着的，还能被其他巫师所利用。并且因为其原主人生前与神主进行过祈愿交换，所以受愿望影响，“遗物”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
但看似“活”着和真的“活”着是有本质区别的。
就像他心脏处所寄生的彼岸花，自己能明显的在其身上感受到主观情绪。这种主观情绪反馈到巫师本身可以使巫师更好地了解奥秘并施法，并且随着自身魔力的提升，他能在“魔契”的情绪波动中获得灵性的滋养，增强对巫术知识的理解。
换句话说，在没有沟通到神主时，“魔契”就是神主的的化/身，承担着教导信徒的职责。而“遗物”只不过是在灵魂碎片驱动下，被动的提供某种特性从而被使用者所使用罢了。
所以他的彼岸花绝不是“遗物”。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忒弥斯感觉到自己有些头疼。也许只有真的联系上彼岸花背后的神主，他才能搞清这些秘密。
但问题是，从“魔契”身上，他根本没有获得联系神主的知识！这也是不论谁来问他，他都无法说出自己信仰的原因。
因此，忒弥斯迫切地想从艾克身上了解到他能联系自己的原因。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不可能直接前往教堂从圣职者身上了解向神灵祈祷的仪式，艾克单向的联系到自己，让他看见了破解谜团获取真相的契机。
所以他再度仔细地观察艾克身前的东西。
供桌上除了食物，还有一叠码好的银可西。在他看来，这是无效的东西。因为在取悦神灵的供品中，食物和财物其实不一定要同时出现，那为什么艾克还要把银可西摆在供桌中呢？
“艾克，你为什么要把银可西摆在桌子上呢？”忒弥斯问。
“哦，尊敬的先生，我只是觉得这些奖励应该归属于您。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们也许已经死在了地牢中。”艾克真心实意地解释。
忒弥斯想了想，看来银可西与联系上他并没有直接关系。
不对！
下意识地，他的灵感突然被触动。灵性认知突然被扩大，忒弥斯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银可西在艾克的祈祷仪式中绝对有着非常重要作用。
是什么呢？他放任灵性蔓延，认真思考。
银可西是由教会的秘银所制，在神秘学中，秘银是对付巫师、狼人、吸血鬼等黑暗生物最好的武器。
普通人总以为银子能对黑暗生物造成伤害，其实这是不正确的。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用银烛台或者银叉子就伤害到被魔力所覆盖的超凡生物呢？
所以银子本身并不是特殊的，特殊的其实是产地和制作工艺。教会生产的秘银具有伤害超凡生物的力量，必然是因为教会在制作秘银时动用了某种神术，而神术的本质是通过向神灵祈祷获得神灵的赐福。
换句话说，秘银实际上就像圣职者一般，被赋予了神性！
想通这一点，忒弥斯再看那一堆银晃晃的银可西时，意识到那并不是普通货币，而是一堆神性力量的具象化。
所以向神灵的祈祷，除了需要祭品来取悦神灵外，还需要献上具有超凡之力的事物作为动力源？
忒弥斯再看了看供桌，桌上还燃烧着两根蜡烛。这很好解释，在神秘学中，蜡烛具有提升灵性的作用，很多巫术仪式也时常需要蜡烛的配合，甚至某些具有特殊指向性的巫术还需要不同颜色的蜡烛做搭配。
最后，忒弥斯看见了一枚沾血的银/弹——那是当时在逃离密特刚庄园时射/中自己的超凡武器残留物，但为什么要把银/弹放在最上边呢？
忒弥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艾克，你为什么要把那枚银/弹放在桌子上呢？你在教堂祈祷时，桌上也摆放着银/弹吗？”
“当然不，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艾克不解，“我们并没有在教堂里看见银/弹，但是那几天，神父会让我们在教堂里对着圣徽祈祷。
神父说，七神一体。无论我们信仰谁或者向谁祈祷，七神都能通过圣徽感知。圣徽就是七神的眼睛和耳朵，代表着七神在人间的化/身。”
忒弥斯恍然大悟：“你是把圣徽替换成了这枚银/弹对么？”
在得到艾克的肯定回答后，忒弥斯似乎明白对方为什么能联系到自己了。
在艾克想要联系自己的情况下，他把代表七神的圣七芒星替换成了银/弹。按照教会的神父所言，圣七芒星如果是七神的“眼睛”和“耳朵”，那么只要有信徒对着圣七芒星祈祷，就会如他所在原世的电话那般自动拨号，并精准的将语音以信号的方式传输给七神，这是一种必然的联系。
同样，艾克把圣七芒星换成了银/弹，在神性力量的推动作用下，他成功地将信号单向地传输给了银/弹背后的特殊指向。
按理说，如果这一切成立，这个仪式应当指向银/弹的主人，但因为银/弹上曾沾染过自己的血，艾克的祈祷仪式对象又是自己，所以他成功地连接上了自己。
那换句话说，他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将银/弹再替换成彼岸花，就可以连接到背后的隐秘存在了呢？
忒弥斯有些激动，但他很快意识到一个自己刚刚忽视的问题——艾克既不是圣职者也不是巫师，他本身不具备灵性和魔力！
所以他是怎么催动银可西里的力量成功连接到自己的呢？
带着疑惑，他再度将视线转向供桌。细心观察下，他发现艾克将所有物品都摆成了“十”字。
咦？这个“十”字有什么特殊作用？
“艾克，你为什么将物品摆成‘十’字形，这也是教会里的神父教给你的吗？”
闻言，艾克摇头：“哦不，先生，神父并没有教给我什么。呆在教堂的三天时间里，神父只会让我们早晚喝下圣水，跪在圣徽前做祷告，再不就是让我和露西诵读‘圣典’接受福音，并没有教给我什么知识。”
“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这样摆放呢？”忒弥斯意识到，也许这个“十”字会是揭开谜团的重要原因。
艾克一脸认真：“那是因为在我的家乡，哦，我的家乡是并非‘兰斯特洛’城，而是在更远的‘胡蒂马郡’。因为那里发生了瘟疫和饥荒，我的父母在我五岁那年带着我逃离了那儿搬到了城里居住。可惜……我的父母他们在迁徙中染上了疫病，来到城内不久就病逝了……”
艾克一脸怀念和伤感，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说道：“在我的家乡一直都有一个传说。传说在午夜，只要带好祭品去十字路口燃烧，就会把自己的情感寄托给已逝或自己最思念的人。
我因为感激您的恩情，又实在是想和您聊聊，唔……我并不知晓您的姓名，更不敢真的在十字路口燃烧什么。您知道的，教会一向对这些野生祭祀之事很敏感，所以我就把它们摆成了十字路口的样子想试试看传说的真假，没想到真的联系上了您！”
忒弥斯听完后心下吃惊，这种在十字路口燃烧祭品的方式真的很像他前世时的民俗。所以在这个拥有超凡之力的世界里，这种只是寄托世人思念的民俗真的具有了神秘力量？
通过分析艾克之语，忒弥斯结合自身已有知识，竟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竟诡异地觉得这种在十字路口燃烧祭品的方式很可能在这个世界里是某位隐秘存在留下来的秘祈仪式。
只不过因为银可西上的神性和代表目标的指向发生了变化，导致艾克机缘巧合下转变了祭祀对象，反而联系上了自己。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能通过这个仪式，真的联系到彼岸花背后的隐秘存在呢？
按道理，他不应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不断增长的灵性告诉他，他明知不可为反而要为之。
这几天，他时常梦见那从血镜中离开的贵妇人的背影，结合之前在地牢里他从血肉幻象中逃离时发现的镜子碎片，他意识到这是灵性在对自己预警。
巫师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梦见同一个人或事物。在神秘学中，梦都是有隐藏含义的。很显然，在那位贵妇人离开时，对方以某种他不理解的方式标记了自己。
这很恐怖，巫师的标记往往意味着诅咒的开始。如果对方足够强大，又掌握着多种巫术效应，那么也许有一天，那位女巫会顺着梦境来到自己的脑海里杀死自己！
这很有可能，毕竟在布朗庄园中他就感受到一股异常可怖的力量，想来就是那位贵妇人了。很明显，对方是一位拥有强大巫术的女巫。
结合他被爱德华打晕装在货箱里时听到的对话，自己恐怕无意识地破坏了这位女巫和布朗庄园的某种交易。
也许现在有教会的牵制对方还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但一旦码头和布朗庄园的风波过去，对方一定会腾出手来收拾自己。
目前的他还是太过弱小了。人在异世，身不由己。不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搞清自己背后的神主是谁，了解对方的品性并找到自己的女巫团。
忒弥斯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从布朗先生那得到的巫术残页——“起死回生”的七阵法。仅仅只是一眼，他便遭受了强大的诅咒。但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的灵性记住了上面某些扭曲的文字并了解了其中的部分奥秘。
巫师的晋升离不开“七阵法”，“七阵法”指的是带有巫师所信奉的神主个性特征的七种秘仪，这七种秘仪可以使巫师的灵魂短暂出窍渗透进“魔网”中汲取力量，但必须要在女巫团的庇佑和见证下实施。
在忒弥斯看来，布朗先生在脱离女巫团的帮助下还能晋升，是因为他吸食了太多人的血肉，并且在杰克医生的帮助下，通过神秘学上的“医术”污染了普通人，又以“意念控制”的巫术效应将这些被污染了的人转化成了“女巫团”的兄弟姐妹从而给自己做见证。
布朗先生能这样做，是因为对方精通血肉巫术，并在前期就获得了“意念控制”的巫术效应。可他自己并没有掌握这样的能力，所以找到一个“女巫团”并让对方接纳自己就成了必要行为。
在忒弥斯看来，邪/神们虽然可以通过“魔契”教导自己的信徒巫术知识，并且短暂地借用力量。但实际上，邪/神们，或者说所有神灵们，是没有办法将真身或力量全部投放在这个世界中的，除非祂们真的想要重启这片宇宙。
正神们热爱着这个世界，保护着这个世界；邪/神们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倒是乐于给这个世界搞些破坏。
可无论正邪，神灵们都远居于星空之上。正神们将力量交织成网，一点点包裹着这片世界，并将邪/神们的力量摒弃在外。
忒弥斯从现有的神秘学知识上来看，巫师与邪/神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巫师依靠邪/神来换取愿望的实现，而邪/神们也需要巫师来将“魔网”的漏洞扩大，好将自己更多的力量渗透进现实，这也是巫师们为什么一定要通过“七阵法”来晋升的原因之一。
再多的知识忒弥斯就不知道了，毕竟以他现在的层阶根本承受不住巫术残页上的诅咒。
但事情紧迫，他也顾不得许多，当务之急是想尽一切办法提升实力才能对抗未来有可能的危险。
如果他背后的神主太过邪恶，或者加入女巫团后真的要背离自己的三观，那么他再尝试改进布朗先生的方法来实现晋升也不迟。
想到这儿，他通过彼岸花认真地记下了仪式物品的摆放次序，并决定尝试新的想法。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那他之前所设想的隐藏计划也能顺利实施了。
“艾克，你说在你的家乡，祭品是需要在十字路口烧掉的对吗？”
“是的先生。”艾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很乐于回答自己救命恩人的问题。
“那……在你家乡的传说中，有没有说过，自己思念的人是否能收到被烧掉的祭品呢？”
“这……”艾克仔细想了想，有些遗憾地在脑海中对忒弥斯说，“抱歉先生，我当时太小，记不清了。这个传说还是我父母临死前安慰我当故事讲的。我就记得我的父母说，如果我想他们，就去十字路口，边烧祭品边念诵他们的姓名，他们会回来看我。
但是您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孤儿，每日为了生计都焦头烂额，又哪里会因为这三言两语的传说，就真的冒着被教会抓起来的风险做这样的事呢？大部分情况下，我在思念父母时也只不过会去有‘冥府之主’的圣职者们看守的墓地献花罢了。因为您是巫师，我不敢去教堂，所以才想到了用这种方式诉说思念。”
听艾克这么说，想到了这个世界中教会的权威性，忒弥斯竟然生出了一丝感动——这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也许自己真的是个反派吧，他竟然在感动之余生出了几分利用的心思。忒弥斯别扭地对艾克说：“艾克，很感谢你的思念和感激，有一件事我想要确认一下，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你……”
忒弥斯本来以为凭借艾克谨慎的性格，自己还要想办法游说一番才能使对方帮助自己，没想到对方都没等自己的话说完就飞快接话：“先生您尽管吩咐。您救了我和露西，就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哪怕是奉献自己的灵魂，我也在所不惜！”
忒弥斯有些惊讶：“你真的不必再说这样的话。艾克，你知道的，我是个巫师。如果你频繁地和巫师说‘奉献灵魂’这样的话，恐怕会在无形中缔结契约，并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听到忒弥斯这样说，艾克摇头：“但您和那些邪恶的巫师不一样，不是吗？诚如您之前所说的，您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巫师！请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您一定要说出来。”
感受到艾克话语中的激动，忒弥斯想了想，恍然大悟：“艾克，你……是不是希望我帮你做些什么。寻常人是绝对不会愿意和巫师联系这么紧密的，以你的勇敢和智慧，我不相信你真的是那样天真的孩子。”
是的，也许一开始忒弥斯还没意识到艾克所作所为背后的含义，但当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出急切的奉献意愿后，忒弥斯终于察觉到了对方语言中的急切和渴求。
听到这位巫师先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心思，艾克垂下眼眸，烛火在他鼻间洒出大片阴翳：“很抱歉，先生，我的确是对您有所渴求……”
见对方承认了，忒弥斯微微叹息：“说吧，艾克，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我想和您一样，成为巫师！”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