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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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弥斯不理解，毕竟在这个神权至上，真的存在超能力的世界里，如果教会宣称某个地方闹鬼，哪怕有人不屑一顾，但大概率应该会是真的。
忒弥斯疑惑：“教会既然笃定这房子闹鬼，为何又置之不理？以他们的力量，驱逐一个鬼魂应该不在话下。”考虑到如果对方不信教自己这么说可能会引来对方的驳斥，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额……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鬼的话。”
“噢瞧您这话说的，不论真假，教会怎么可能会放弃一丝一毫的传教机会呢？”罗杰搓着手，肥胖的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显然他对七神信仰的确持有怀疑态度。
“十年前，确实有‘冥府之主’的圣职者来过，还做了场抚魂仪式，据说效果斐然。如果您信教，应该知晓‘冥府之主’虽然位列七神，但因其死亡、瘟疫、阴间等权柄，一向为人所恐惧。
如果是其他神灵的圣职者们对那间房子净化过，可能您如今也看不见它被粘贴在滞销板上了，可是被‘冥府之主’信徒抚魂过的……您懂吗？他们毕竟常出入的场所是葬礼和墓地，所以……人们对那间房子很是忌讳。”
忒弥斯心中一动。
不信教的人也许只会觉得教会在装神弄鬼，信教的人又忌讳“冥府之主”的权柄而不愿靠近那所房子，但这反而给忒弥斯提供了便利。
能被他们认证的“鬼屋”，恐怕是真的有鬼。但反过来想，就算有鬼魂在，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庇护。
有教会处理过，恐怕那所房子的邪祟已经被净化或镇压。自己如果购买下那所房子，他人问起来，自己就可以假装是七神的虔信徒，所作所为是在用实际行动表明对教会的信任，那么自己在隐藏身份上又多了一层保障。
唯一的问题是，他可能要解决教会圣职者留下的神术残留。
“我相信教会的力量。”忒弥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既然圣职者已经做过仪式，想必问题不大。我这个人胆子大，就喜欢这种有点故事的房子。”
罗杰闻言，眼睛都亮了。
他最怕的就是遇到胆小怕事的买家，忒弥斯这种“艺高人胆大”的主顾，简直是他的“活金磅”！
“您真是爽快人！”罗杰连忙拿出购房契约，谄媚地笑着，“手续都齐全，您签个字，只要13枚金磅，这所房子就是您的了！”
只要13枚金磅？
忒弥斯听到这个价格喜笑颜开，如果不是自己巫师身份的缘故，他真想高声赞颂七神，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于是忒弥斯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瞎编的名字。
罗杰在看到对方签下了“忒弥斯.劳伦斯”这个名字时还吃了一惊：“您不是东大陆的亚夏人吗？”
忒弥斯签字的手一顿：“您为什么这么问？”
罗杰生怕惹怒了自己的财主，毕竟滞销品一旦出售，他会获得所有的佣金，并且会率先被公司作为销售经理来培养，机会不可多得。
于是他连忙陪笑：“没什么，只是看您黑发黑眸的外貌和身量较小的外型，我以为您是亚夏人。毕竟东大陆与西大陆的某些传统不同，据说他们习惯将姓氏放在名字前，并且姓氏通常是单一的发音。您知道，我常年呆在这座城市足不出户，对亚夏人很是好奇。”
意识到不是因为名字本身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忒弥斯松了口气之后故作轻松地回答：“我的母亲是亚夏人，父亲是欧罗人。”
罗杰陪笑恭维：“噢，那看来您更像您的母亲一些，听说东大陆的女人多数是温婉清丽的，从您的身上，我能看出那位夫人一定是位大美人。”
忒弥斯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毕竟他穿越而来，原身的母亲都被做成人体祭台了，他哪里会记得原身的母亲究竟美貌如何呢。至于自己的亲生母亲……被遗弃在孤儿院的他更是不会有印象了。
手续很快办好，在罗杰的欢送中，忒弥斯离开了房产销售所。
那间“菲力老宅”位于上城区和下城区的交界，因为需要省钱买花种的缘故，他只好选择步行。在经过了不少热闹的街区后，他按照罗杰提供的地图，沿着城市边缘蜿蜒的小路前行。
路边的杂草在风中沙沙作响，因为地图绘制的太过密集，忒弥斯经常走岔路。但路边每一片叶子的摇曳都仿佛在提醒着他目的地在何处，这使得他的路途还算顺利。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腐朽的味道，那是泥土与植物混合的气息，没有一丝阴森，忒弥斯反而似乎感受到了清澈的能量。
因为是靠近下城区，所以脚下的石子路经常会硌得他穿着皮靴的脚疼。有时路过坑坑洼洼的地方，虽然每一步都踏得很实，但却又感觉踩在虚空之中。
回望着身后隐藏在雾气中的街区，忒弥斯意识到“巴斯科特城”与“兰斯特洛城”相比果然不同——工业化气息少了些，贫富化差距大了点。
毕竟在“巴斯科特城”里，所谓的下城区和上城区也只不过是统称罢了，以“伊灵河”为界，东西两地城市风貌差异还是很大的。
欣赏着沿途风光，因其购买的衣服还算不菲的缘故，常有不认识的工人会向他脱帽问安。忒弥斯再次感叹自己的第六感果然准确，至少“巴斯科特城”内的人还是很友好的。
在跨过“伊灵大桥”后几个转弯，他便来到了那栋位于“古吉街148号”的废弃屋子前。
下午，忒弥斯站在“菲力老宅”前抬头，阳光被高大的树木切割成斑驳的光影，像破碎的镜片洒落在破败的墙壁上，墙壁上的青苔和脱落的墙皮在光影中显得更加狰狞，更添了几分萧瑟的气氛。
“菲力老宅”周围倒也有几间屋子，但打眼一望，左右两侧明显空空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那味道钻进鼻腔，带着丝丝的凉意，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不前。
看来教会对“闹鬼”的认定的确影响了周围的居民，毕竟再往前走不到两公里的“小金街”上，餐厅、酒馆、衣帽店等混着居民房还算热闹，而“古吉街”周围却是一片灯火凋零的模样。
不过这正是他所期盼的。
忒弥斯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霉味呛得他喉咙微微发痒，似乎在植物多的地方，他的五感和灵性都有被放大的趋势，从离开房产销售所到“菲力老宅”这一路他深有体会。
无论如何，盘下店铺，经营花店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他满意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忒弥斯伸手握住那冰冷且粗糙的门把，用力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嘎吱——”那声音尖锐而漫长，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起来，鼻腔和口腔里满是灰尘的干涩味道。
屋内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蛛网像一层薄纱遍布在各个角落，手指不小心碰到，黏黏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抵触。
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用手轻轻一摸，灰尘便簌簌落下，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那是木头和布料长久受潮腐烂的味道。
这是一间二层小楼，忒弥斯虽然没有上去二楼，但他非常满意自己能以超低的价格买到这间房子，并且已经做好了打算，将一层改造成花卉售卖区。
于是他撸起袖子，从角落里找到布满了灰尘的清扫工具开始打扫。
其实他完全可以动用“心灵遥感”的巫术使这间房子短暂地按照他的想法“活”过来，自动清扫灰尘。但一方面所清扫的面积太大，他需要借助大量的种子来激活植物中的活性从而扩大这种效应；另一方面，他表面上是在收拾屋子，实际上却是在通过洒扫放大自己的灵性，小心翼翼地搜寻教会圣职者布置的神术残留。
感谢“莱普利房产销售公司”，哪怕是滞销货，在他签字购买“菲力老宅”且支付了3个金磅后，罗杰“好心”地给房子所在的“哈尼区”水力公司和煤气公司投递了介绍信，也许明天他就能用上热水和煤气了。
忒弥斯在打扫到盥洗室发现水龙头、浴缸和马桶时，他竟然虔诚地在心底用“那位火神”等替换词汇感谢了神灵。
据说在两百多年前的教会改革中，以前被教会烧死的科学家们逐渐平反，教会也将“发明”纳入了“原初之火”的权柄。
虽然忒弥斯巫师的身份让他站在教会的对立面，但他也不得不感慨，正是教会这种不断兼容的操作，使得它千年来屹立不倒且信仰不灭。
忒弥斯一边思考着，一边用干燥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件家具。
家具擦完，他又检查着每一寸墙壁。手指触碰墙壁时，他能感觉到墙皮的粗糙和脱落。墙壁没有异常，他便连地板的缝隙都没有放过。忒弥斯蹲下/身/子，眼睛贴近地面，鼻子里充斥着地板散发的陈旧气味。
然而，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西下，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原本斑驳的光影逐渐消失，整个屋子被黑暗吞噬。
因为没有煤气，他也没找见蜡烛，光线很是昏暗。等他彻底适应黑暗时，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下降，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渐渐弥漫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突然，一阵怪异的响动传来，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低沉而诡异，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忒弥斯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花盆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得粉碎，碎片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桌子上的餐具也开始胡乱翻动，刀叉“哗啦哗啦”地响着，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刮擦地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地推动着它们。
闹鬼了。
忒弥斯心中一沉，看来教会一点也没有撒谎。
但不是说有圣职者来进行过抚魂仪式吗？
联想到他仔细搜寻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神术施展的痕迹，忒弥斯猜测神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失效了。
该死的，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才买下这栋房子，不会因为鬼魂的缘故没法住吧？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解决的对策。
事实上，如果对方是个巫师，他也许还能用巫术解决当前的问题，但是鬼魂这种生物他并没有见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忒弥斯思考过程中，那股寒意却越来越重，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Skarlata Florado（猩红绽放）”
他调动体内的魔力，从掌心生出一朵彼岸花来。轻轻一吹，无数有形物质的花瓣被他吹落，漂浮在周围阻隔着寒冷。
从召唤出彼岸花开始，他便咬破手指沿着墙壁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地板上。血液顺着他的脚步滴落，在他的脚下生出一朵朵殷红的花来——他在尝试用巫术来排查潜在的鬼魂。
随着他的前行，屋内的景象变得扭曲而模糊，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从彼岸花中游离的魔力，它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自上而下漂浮向房子的每一角。
然而，他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鬼魂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呢？虽然他尚不精通于对付灵体，但用巫术大致感知灵体的方位还是能做到的。
难道是在二楼？于是他小心地顺着楼梯来到还未打扫的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卧室，他又步步生花，小心地用花瓣触碰着二楼的各个角落，然而排查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愣神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他的灵性被触动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于是忒弥斯猛地转头，双眼迷离地看向某个房间的墙壁。
那里似乎是屋主的卧房，床上堆放着一些杂物，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他歪着头看去，灰尘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扬起，像一层淡淡的烟雾，飘向了已经落了灰的肖像画上。
他走过去，轻轻地触碰着自画像，木质的画框冰冷而粗糙。
轻轻地擦去画像上的灰尘，画上正是一对穿着制服和婚纱的璧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因为时间的原因，二人的面容已经褪色不清，但亲密的动作暗示他们是一对夫妻。
也就是这时，冰冷的感觉如刺一般扎向了他。
感受到了什么，忒弥斯试探性地敲了敲画像，“咚咚”的声音回响，证明里面是空的。
于是他小心地将画像摘下，画像背后的墙壁果然空了一块，他激活了手中的彼岸花，小心地将花茎探了进去。在没有感知到危险后，他才将手伸进缺口里，从洞里取出了一块古老的木板。
木板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中间还安置有一块镶嵌着玻璃圆片的三角指针。
在迷离的状态下，他无意识地念诵着木板最上方雕刻的文字：“Oui……ja Bo……ard（通灵板）”
一刹那，他的喉咙里燃烧出幽黑的火焰，忒弥斯飞快地用手指割开了自己的喉管，大片鲜血带着幽黑的火焰喷溅在地面上，但却没有燃烧周围的任何事物，很快就变成火星不见。
忒弥斯催动力量，从喉管处涌上了大片花茎堵住了伤口。忒弥斯骤然回神，冷汗直流。因为他意识到这就是那位“冥府之主”的圣职者所施展的“神术”，他刚刚竟然念诵了“神语”，引来了“神罚”。
巫师施展巫术时会用“黑暗语”来念诵咒语，以此达到和神主的共鸣来施法。同样，教会的圣职者也会念诵“神语”来呼唤七神的力量，二者的力量并不互通，一旦念错，在神灵看来这是一种典型的背叛行为，必然会引发某些可怕的后果，这就所谓的“神罚”。
好在他及时从无意识的状态下抽离，不然恐怕他会由内到外被那黑焰烧成飞灰。
忒弥斯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想办法让那种“迷离状态”变得可控，虽然帮助很大，但也可能给他招来危险。
可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掉鬼魂的“灵马/蚤”问题。
忒弥斯这次主动放大灵性，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东西是用来和灵体沟通的。
看来，这栋房子的秘密，就藏在这块通灵板上。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了通灵板上的指针处。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他甚至将花瓣小心地敷在自己的手指，生怕再出现意外。
然而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似乎那幽黑的火焰已经是这块通灵板上最后的力量。
指针的温度极低，触感冰凉，仿佛能吸收他的体温。
谨慎地将食指放在指针上，“有人在吗？”他轻声问道。
指针开始缓缓移动，最终指向了一个字母Y，并且很快拼出了“是”这个单词。
见到真的成功了，忒弥斯怀着忐忑的心继续问：“你是谁？”
指针再次移动，飞快地拼出了“菲力”。
“菲力，这栋房子的主人菲力是吗？”
指针拼出了“是”。
忒弥斯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房子的确闹鬼，而鬼魂正是原房主菲力，如果菲力死后变成了亡魂，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你知道是谁杀害了你吗？”
突然，楼下传来了家具被砸的声音，卧房里的杂物和床瞬间被掀飞，明明没有开窗，无形的狂风却席卷了这间房子的各个角落。
在彼岸花的花瓣环绕下，忒弥斯皱着眉看见那块已经脱离了他手指还在自己移动的指针，在通灵板上飞快地拼出单词“我的妻子”。
忒弥斯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凶手竟然是菲力的妻子，所以他卷入了一场杀夫案？
“那个安抚了你的圣职者呢？他叫什么名字？”
忒弥斯并不擅长对付灵体，他暂时还没有获得相关的巫术。
再又躲过一个砸向他的箱子后，他只能寄希望于得到那位曾经举行过“抚魂仪式”的圣职者名字，并决定等天一亮就去打听那位圣职者的下落并雇人找对方再次施展仪式。
在他的灵性认知看来，通过通灵板的提问，鬼魂似乎并不能撒谎，这也许是圣职者的神术限制。
然而移动的指针却给了忒弥斯打击，只见指针飞快地拼出了“死”这个单词。
忒弥斯的心彻底坠了下去，看来正是因为对方的死亡才导致了仪式和通灵板上的神术失效。
麻烦了，如果不能解决掉眼前这个鬼魂，恐怕自己的计划和花出去的金磅就要打水漂了！
正当忒弥斯懊恼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那风像冰刀一样刮过他的脸颊，房间的温度骤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切的马/蚤动都停止了。
但忒弥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灵性感知告诉他，有无形的东西正在他身/前紧紧地盯着自己。想了想，他试探性地拿起那三角形状的指针，将眼睛对准圆形玻璃望去，果然透过玻璃，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忒弥斯面前。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身上穿着破旧的睡衣，睡衣在风中飘动。
似乎察觉到对方看见了自己，那中年男人卷着雾气，伴随着诡异的流动飘向忒弥斯耳边耳语： “他死了……我能感受到，是你……你解开了封印！”
菲力的灵魂发出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怨恨。很快，忒弥斯漂浮在周身的彼岸花逐渐凝结成冰霜，他的眼里生出黑色的阴翳。
是鬼语！对方在用鬼语冻结自己的灵魂！
忒弥斯想要后撤，但不知何时，鬼魂身/下的雾气已经覆盖在了忒弥斯的双脚上，将他冻在了原地。
“既然你找到了我，解开了封印，那你就要继承圣职者的契约，帮我找到我的妻子！否则，我会诅咒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忒弥斯，他感到自己的血液正从脚下一点点凝固，上/半/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忒弥斯有些恼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鬼魂威胁。
“啪嗒”一声，因为寒冷，忒弥斯再也握不住那枚镶嵌着玻璃的指针摔落在地上，忒弥斯失去了鬼魂菲力的踪迹，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灵魂正一点点试图钻入自己的体内。
对方在以某种形式诅咒自己！
菲力的灵魂发出阴冷的笑声，那笑声在屋子里回荡：“你和教会的圣职者很像，我能感受到你灵魂中的力量。但是你不要试图反抗，你逃不掉的，就像那位圣职者一样也逃不掉。我会一直缠着你，诅咒你，直到你帮我找到我的妻子！”
“我凭什么要帮你？”忒弥斯强压下心中的颤栗，冷冷地问道。
菲力的灵魂飘忽不定，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鬼魂的身影闪烁不定：“就凭你解开了封印，就凭你触碰了圣职者的契约！”
契约？这块通灵板上他看不懂的符号其实是契约？忒弥斯感到一阵头疼，那寒意仿佛钻进了他的脑袋，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
他不想一直被一个鬼魂纠缠，但如果拒绝，恐怕自己的灵魂会被冻结在躯壳内，然后被菲力占据。
“好吧，我……我可以帮你。”忒弥斯颤抖着哈出一口寒气，“但我……需要……需要时间。”
菲力的灵魂似乎满意了，他缓缓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个阴冷的声音：“我等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