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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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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星河刚回到公司，在专梯里想到一桩公务，需要找人力总监。他没有高坐朝堂不亲民间的皇帝做派，便中途出了电梯。
专梯和客梯分属两个方向，还没走到人力，正好望见前方那道笔直越过的身影。
许是被戚承念叨多了，他的大脑竟第一时间组织出人物画像：卫渊，管培生，正在物流部轮岗。
比起上次在洗手间，对方这次给他的观感又有不同。
黑色西裤包裹笔直修长的腿，步伐轻盈中透出内在的沉稳，加上雪白如羽的衬衫，仿佛一只行走在无人之境的鹤。
颈项上那一圈黑色尤为瞩目，拉得很高，几乎没过喉结，却将那截颈项衬得愈发纤秀，让人忍不住想用手圈住。
祁星河垂在身侧的拇指搭上食指，轻轻摩挲。
高领衫……在遮掩什么？
是上次的淤痕还没褪完，还是上面新添了一些印记？
“祁先生？”
祁星河回过神，对上秦姐惶然的眼神，这才逐渐理解了对方刚才啰里啰嗦的话意。
“人力总监在么？”
“……在、在！”
“嗯。”
祁星河向人力总的办公室迈开腿，走出两步又略停了一下：“既然生病，就遵医嘱。”
这下轮到秦姐花了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了，她重重舒了口气，小声嘀咕：“不追究就不追究呗，说那么隐晦……”
公司对着装是有严格要求，但检查着装说白了是行政部的工作，除了直属领导，谁会多管闲事。秦姐口口声声说有人举报，那举报的人必然拥有极强的针对性，对卫渊不怀好意。
回到工位的路上，卫渊已经推敲出了可疑人选。
首先排除吴嘉辉，若是他举报下属，秦姐不会轻轻揭过，毕竟吴嘉辉是部门总监。
其次排除戚承，以对方的少爷脾性，真想对付一个人，不会出这种阴暗招数。
那么剩下的……只有沈络了。
一个管培生对付另一个管培生，秦姐才会走个形式，然后置若罔闻。两次暗示卫渊有人举报，又不点出具体是谁，估摸是秦姐知道沈络表现优异，有可能进入秘书处，留了一手。
至于沈络为什么针对自己……不消说，自然出于定岗竞争。
卫渊把物流档案整理齐全，夹上凤尾夹，摆到一边。
前世他定岗不在秘书处，碰到祁星河后，更直接从公司消失，与沈络没什么交集，只能从别的管培生闲谈中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
要不要反击？
不用。他计划好的进入秘书处的方式，本就不是和沈络竞争。
怕不怕沈络再搞鬼？
不怕。优秀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对方大概率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自己也申报了秘书处，又恰好捉住自己的错处，顺手为之。
有收效固然好，没有也无需在意。
他当下的重点，是祁星河。
祁星河拥有很多房产，但常住的地方只有两个：星栖雅筑和绯色俱乐部。
工作到太晚时，往往会留宿在离公司更近的星栖雅筑。
连续一周，卫渊下班时，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灯总是亮的。他却没在星栖雅筑看见祁星河的车。
很显然，对方结束工作后去了绯色。
“看来是工作量不够饱和么。”卫渊轻声自语。
管培生的工作很饱和，甚至比一般员工还要繁重。卫渊没吃午饭，赶时间把工作处理完，六点准时下班，也没有通知徐简。
他要去个地方。
而星启国际顶层的祁星河，一直到九点多才结束忙碌的工作。
今天是戚承生日，那家伙白天过来好几趟，专门提醒他不要忘了早点去绯色。不久前还打来好几通电话催促。
祁星河抬臂看了眼手表，估摸他们应该还没散，正要起身，视线却蹲在自己的袖口上。
黑色衬衫从银灰西服的袖口穿出来一小截，再往上是略显苍白的手背，和手背下青紫的血管。
脑海不受控制地，又浮现起白天那一幕。
灯光打在眉骨上的阴影笼罩住祁星河的眼眸，他正凝视着，总裁室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唐为钧急匆匆进来。
“祁先……”在祁星河的目光压迫下，唐为钧戛然而止，转身关上门，阻断一两道还在加班的窥探视线。
“祁先生，抱歉，我忘了敲门。”
祁星河站起身，从壁橱里取出风衣：“什么事？”
随后，他把风衣搭上臂弯的动作顿住，看向唐为钧递过来的平板。
唐为钧：“不知道是谁把您和安一澜的关系捅出去了，上了热搜！我已经联系了公关公司，他们初步判断，安一澜的粉丝在自发扩散，热度才上升得这么快！”
“我和安一澜什么关系？”祁星河拿住的重点竟是这个。
唐为钧一愣。
要说没关系吧，祁星河与安一澜有过一段，时间还不短，长达一年多。
要说有关系吧，自打三个月前分手后，安一澜就被阻断了所有能见到祁星河的渠道，祁星河更是表现得这个人好像从未存在。
“可、可是事关公司形象啊。”唐为钧说，“公司实控人卷进负面漩涡，不管是真是假，轻则导致股价震荡，重则影响与合作方的关系，温斯坦案、东亚制药丑闻……这些都是有例可循的！”
祁星河不语，连眉毛都没颤一下，落入唐为钧眼里，便是一副“随便来，不怕查”的架势。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巧，祁星河的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
祁星河终于收起锁定唐为钧的目光，接起电话，是席暮清。
“星河，看到热搜了么，你在公司呆这么久是处理这件事？”
“不是。”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那边沉默片刻，道：“费家和公安关系好，费枭联络一个局长探了探口风，情况不太好。安一澜好像留下什么东西，明确指向你。别的什么都好说，一旦涉及刑事案件，对你对星启的影响都很不好。”
不是“不利”，而是“影响不好”，席暮清的措辞很精准。
毕竟天大的事，祁星河都能摆平。
祁星河的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只有食指无声敲击手机后盖，几秒钟后简短道：“知道了。”
放下手机的同时，也放下了风衣。
唐为钧见状松了口气，猜想那通电话是席暮清打来的，放眼整个世界，也只有席暮清能劝动这位老爷。
他没敢打断老板沉思，半晌后终于等来祁星河的指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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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跑了趟老城区，买了徐简最爱吃的酥炸鸡腿。然而踏入家门后，他发现亲爱的男友坐在餐桌边不断刷手机，压根没心思关心他下班后去了哪里。
他把鸡腿放到空气炸锅里热了一遍，装盘后放到徐简面前，喷香四溢的香气终于让对方短暂转移了注意力。
“哇，小渊你特地跑这么远给我买鸡腿吗？感动死学长了！”
“你看热搜了么，祁先生摊上大事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安一澜背后的金主爸爸……”
“真的假的？！”
卫渊一脸震惊，坐下来和他一起吃瓜，偶尔抬眼，望向窗外的霓虹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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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用一些手段后，调查结果当夜便呈送到祁星河面前。
“最早发布这个消息的是个人账号，是个站姐，也是安一澜的狂热粉丝。”
“她承认自己不知道证据来源，只是在安一澜追思会上看见了这份文件，一时气愤下，就拍照发博了。”
其实所谓的证据里，都没有实证，甚至连祁星河与安一澜在一起的照片都没有。
但文件罗列了安一澜起落的时间线，在每个节点上都插入大佬的神秘代号「Mr.Q」，言及Mr.Q在此阶段和安一澜感情如何如何，说得似模似样，像证婚人似的。
直到最后一页才用加粗字体揭秘：「Mr.Q=星启集团总裁祁星河！！！」。
“公关公司说，要不是有这份文件，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不会这么快，毕竟网友最喜欢吃这种跌宕起伏的故事瓜……”
祁星河打断唐为钧：“监控呢？”
“派人去现场查过了。”唐为钧有点为难，“毕竟刚去世，追思会现场有很多安一澜的粉丝，暂时找不到放这份文件的人。”
祁星河的食指轻磕桌面，三下后，站起身：“那就这样。舆论方面你和公关去处理，编造证据的人……不用查。”
唐为钧一惊：“为什么？”
难道那不是重点中的重点吗？
祁星河套上风衣，淡淡道：“证据是假的，总能澄清。编造证据的人浑水摸鱼，怕被人逮到，说明手里既没其他东西，又不敢和我正面交锋。这种人，我怕他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Mr.Q”这个代号，是安一澜私下说的情话，除了席暮清他们，没人知道。
自然，他不会怀疑他们。
至于代号怎么传到外面，想必是安一澜生前跟哪个朋友诉苦了吧。而且和这个朋友关系也一般，否则那份文件上关于他和安一澜的相识相处，也不会胡编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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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网络上的狂欢，冬夜里的CBD异常安静。
徐简在卧室中熟睡，卫渊裹上毯子，倒了杯红酒，坐在漆黑的阳台上慢慢品尝。
酒液经过寒风冰化，有种冷冽的回甘。
约莫三点，缓缓驶进小区大门的车灯照亮了他的眼睛。
相隔数百米，他都认得那辆车的形状。
他轻轻摇晃酒杯，微笑着招呼：“你好啊，宾利慕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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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徐简在玄关处边穿鞋，边感叹：“不愧是咱们公司咱们总裁，反应速度和公关效率太高了，这才过了一晚啊，舆论风向全倒了。小渊你看那篇通稿了么，写得那叫一个冷静犀利……”
卫渊早已装束完毕了，在门外催促他：“快点快点，学长你干啥都慢吞吞的像个老头！”
徐简气笑：“那你就是老头的小媳妇！”
卫渊嘴硬：“你才是小媳妇，我去按电梯了！”
转身之后，气嘟嘟的小脸慢慢浮出一抹微笑。
他自然没有亲眼见证祁星河和安一澜这段关系，但对于这段关系，他了解得不算少。
前世那三年，尤其是第一年，戚承和费枭总拿他和安一澜作比较。
真想写，卫渊可以把这段关系还原得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有这么做。
区区一个安一澜打不倒祁星河，他也不想用自己以外的手，打击祁星河。
他要亲自把祁星河拉入深渊，让祁星河慢慢品尝把他撑到胀的痛和恨。
费这么大劲，他只是把祁星河从绯色拉到星栖雅筑而已啊。
卫渊注视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眼眸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