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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他那个你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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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刺入皮肤的那一刻,他听见纪辞序闷哼了一声。不像是痛苦,更像是舒服。
听起来就像是强忍难耐的情绪得到释放后快意的享受。
感受到香甜的热液通过喉咙流淌,温暖舒爽,旺盛的生命力让他沸腾,他心满意足地松开了自己那只抚在对方脖颈上的手。
纪辞序还是坐在沙发上侧对着他,鼻梁高挺,眼睛微闭,没有转过头来。
程且之悉心为对方贴上止血贴,问道:“你真不疼吗?”
纪辞序摇摇头回道:“挺舒服的。”
程且之心想,明明被咬的是你,该疼痛的是你,该舒服的应该是我才对,你是哪门子的舒服?
他很想问,但他没问出口。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三百六十度旋转彩灯也随之大亮。
突然的光亮难以适应,他们同时伸手遮掩。
来人的酒意浓厚,眼神虚晃,想来喝得不少。还好没到不识人的程度,他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再看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个衣衫完整,一个光着膀子。他面露尴尬,道:“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
纪辞序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领子微高,没有弹性,不好拉扯,为了方便程且之,只好脱掉。
性感的锁骨,起伏的胸膛,饱满圆润的胸肌,还有那清晰分明的腹肌线条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异常夺目。
绿色的光线,就像那亩亩田地,水流股股围绕,带过稠土,形成分明的界线,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视线往下,浅蓝色牛仔的覆盖下,露出一角黑色的裤边,挡住一半肚脐眼。骨节修长的手搭在上头,大拇指淹没在牛仔裤内,轻轻地往上提了一下。
程且之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他移开视线,说:“把衣服穿上吧。”
纪辞序转过头来跟他对视,漆黑的眼眸浑浊迷离,低哑着说:“很热,缓一下。”
也许是灯光氛围,也许是饱暖思淫。此时的纪辞序,在他眼里,不再是承载食物的饭盒,而是充满诱惑的鲜活的身体。
程且之本想说些什么,纪辞序却突然站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等纪辞序再回来的时候,鬓角的头发已经湿润,脸上的水珠缓缓向下淌。
他用纸巾擦拭着。
晶莹的水滴从腹肌滑过,找到缝隙趁机溜进裤子内。
然而纪辞序本人好似并无察觉,只是利落的套上毛衣。
程且之的视线彷如那滴水珠,在里面上下其手。
纪辞序掩在毛衣下悄悄地扬起得意的嘴角。
直到毛衣完全覆盖住腰胯,程且之这才勉为其难地收回目光。
“嗡嗡”震动从纪辞序的裤兜里不断传来,他赶忙伸手掏了出来,声音带着些慵懒地问道:“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男声。具体说了什么,程且之听不见。
纪辞序的脸色渐渐凝重,“你先去医药箱里拿阿奇霉素和枇杷膏喂给它吃,我马上就回来。”
张旸最终还是没去大陆度假,没有纪辞序相陪,他兴致索然。与其找那些狐朋狗友陪伴,还不如一个人窝在房间打游戏来得愉快。
后来听到三个又一直咳嗽不停,好像喉咙卡着东西,但又咳不出来。本以为咳几分钟就好,没想到前前后后咳了一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好转,似乎更加严重了。
他难受至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打给了纪辞序。
他知道纪辞序在下淄,此时此刻也很有可能跟程且之在一起。
打这个电话本来是想问问该不该送医院,或者问纪辞序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可纪辞序一听,却说马上就回来。
张旸找到阿奇霉素片和枇杷膏,将两者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
本想抽进针管里,再渡进三个又口中。可三个又似乎知道这个药对他有益,想来以前犯过这个毛病,吃过这个药。它主动舔上去,两三下就舔得干干净净,都不用二次刷碗了。
狗狗主动吃药,真的好让人心疼又欣慰。
张旸摸摸它的头,夸赞道:“真棒!三个又,你就是全天下最棒的狗狗!”
大概过了十分钟,果然没再听到三个又咳嗽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纪辞序的号码,想要告诉纪辞序不用急着回来,三个又暂时没什么事了。
可刚一点拨打他就开始反悔,赶在拨通前迅速挂掉。
仿佛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纪辞序回去的路上急如星火,直到见到安然无恙的三个又,这火才渐渐褪灭。
三个又两腿支撑站立,前脚持续扒拉着纪辞序,尾巴也摇得跟老式电风扇似的,眼里的热情与笑容都溢到纪辞序脸上。
纪辞序松了口气,笑开了眼。他抱着三个又的脑袋,顺了顺毛,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三个又之前犯过几次犬窝咳,不是什么大毛病,药也是时刻准备着的。可它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不能再跟年轻时候相比,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所以纪辞序惊惧恐慌。
张旸很少见到纪辞序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笑容也是少之又少,遑论这样的开眉展眼。
那热烘烘的笑容,仿佛被赋予了魔力,穿透他心底,暖遍他全身。
张旸的心软成一摊,朝着大功臣蹲下身去,伸手摸摸三个又的背,欣慰道:“我们三个又那么棒,当然会没事的!对吧?三个又?”
三个又不会言语,只得旺旺两声,原地转上几圈。好像是在告诉他们,它很棒,它很好,它没事。
纪辞序能懂三个又想表达什么,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朝着三个又点点头。
随后示意三个又自己去玩,这才去换家居鞋,头也不抬地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千万别拖。”
“我知道了哥,我之前不是没见过它这样嘛!以后就不会了。”
“叮”一声,消息提醒。
纪辞序从玄关处绕到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屏幕光点折射在他眼眸,程且之的消息随之闯入视野,消息内容是:三个又没事吧?
纪辞序当时挂掉张旸的电话,跟程且之说了三个又的情况后才火急火燎赶回来。临走前程且之在他身后说:“到了记得报个平安。”
他不知道程且之这句报个平安,是报他的平安,还是报三个又的平安。
不管报谁的平安,都足够暖他心。他嘴角溢出笑意,在屏幕上输入几个字:没事,放心吧。
张旸见纪辞序那副模样,心里大致有了方向。
他心里略微有点不太美,但仍走到纪辞序旁边坐下,问:“哥,你和他去约会了吗?”
纪辞序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算不算约会。
但他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他在旁边?”苏吝追问。
纪辞序再次“嗯”了一声。
张旸:“哦。”
纪辞序想到什么,问:“你不是说想去大陆玩?怎么没去?”
张旸垂着眼,淡淡道:“哦不去了,没意思。”
“你真够意思,走了也不叫醒我!”
在纪辞序离开之后,程且之便回到了自家别墅。刚一进门,就瞧见苏吝在他家的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程且之不禁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上前对着沙发就是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沙发受力猛地一弹,这巨大的弹力直接就将苏吝给震醒了。
苏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他拍了拍沉重的脑袋,皱着眉头:“哎哟,那时候我看到媞媞,就跑去追了。再说了,那个纪辞序不是在那守着……”
“他守着你就不能叫醒我?”
“且之啊,你那么大火干嘛?”苏吝寻思着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应该习以为常,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吧。他大脑飞速运转,重拾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于是瞪大眼睛,问:“难道他那个你了?”
程且之:……
苏吝疑惑道:“那你干嘛?”
程且之火大之处不是在于苏吝没把他叫醒,而是觉得自己在纪辞序面前把脸面尽失。
不仅喝得烂醉如泥,一睡不起,还见色起意。
程且之摆摆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苏吝揉着惺忪的眼睛,脑中串连些许零星的画面,大胆猜测道:“我跟你说,那纪辞序突然出现,肯定是去约人的!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叶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纪辞序当时那样子凶得像要吃人!我严重怀疑,他肯定是来找叶子的,叶子不愿跟他……”
程且之对这种背后议论别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他想不通苏吝为什么这么关心纪辞序的私生活,三番两次加以揣测。
如果没有程舒媞,他都要怀疑苏吝是不是暗恋人家。
程且之干脆利索地上楼,头也不回。
苏吝在他身后大叫:“哎,别走啊!你要相信我,我的第七感很准的!”
程且之迈上台阶,刚走两步,就原路掉头。
他从苏吝那一车闲言碎语中捕捉到关键词语。他皱了皱眉,问:“你说你在那里遇到了舒媞?”
苏吝见他去而复返,还以为是对自己的猜测起了兴致。虽说没有得到验证,但话题说到程舒媞,他也意兴盎然。
他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程舒媞的生活挺简单的,她开了所美容院,每天去那边打个卡。其余时间偶尔逛个街,做个美甲,泡个温泉,潜个水什么的,基本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场所。
除非有事,否则是不会轻易踏足的。
程且之坐在沙发上,疑惑道:“她去那干嘛?”
酒的后劲上来,苏吝头疼的厉害,他把头埋进抱枕里,说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我问了,她就说跟我们一样,去喝酒的。”
不等程且之开口回应,苏吝又说:“哎呀,你这当哥的管得太严了吧,去喝个酒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程且之可没想管这些,他只是担心程舒媞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摇头否认后,又问:“那她人呢?怎么没看到她?”
苏吝是和她一起回来的,可回来没多久自己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至于她去了哪里,他还真不清楚,只能瞎猜:“应该去逛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