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Show me love ...

  •   阿尔卑斯山的黎明来得静悄悄。
      顾时舟蜷缩在副驾驶座上醒来时,窗外是一片乳白色的雾海,远处的雪峰像漂浮的岛屿。
      车子停在一栋木质小屋前,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烟囱里飘出一缕细烟——有人来过。
      “醒得正好。”顾迁禁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他正往手枪里装子弹,“屋里没人,但壁炉是热的,不超过两小时前还有人。”
      寒意瞬间驱散了顾时舟的睡意。
      他抓起背包下车,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声。
      小屋看起来普通得可疑——原木外墙,红色窗框,与周围几十栋度假屋毫无区别。
      唯一特别的是门锁:一个老式的机械密码盘,需要输入六位数字。
      “试试你生日。”顾迁禁提议,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
      顾时舟输入930615,锁纹丝不动。
      “或者你母亲的...”顾迁禁顿了顿,“或者我生父的。”
      顾时舟尝试了李志明的生日、Li Gu的生日,甚至Collins的生日,都不对。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门框上刻着一行几乎被风雪侵蚀的小字:「L.G. & L.Z.Y. 1993」
      “试试这个。”他输入930214——顾迁禁的生日。
      锁咔哒一声开了。
      屋内比想象中宽敞,原木家具上覆盖着手工编织的毛毯,书架上塞满了技术手册和文学经典。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照片——Li Gu和李志明站在剑桥河畔,两人之间是一个婴儿车;另一张是三人站在这个小屋前,Li Gu抱着婴儿,李志明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看来他们不只是同事...”顾迁禁的声音有些干涩。
      顾时舟不知如何回应。照片中母亲的笑容如此灿烂,与记忆中姑姑描述的严肃学者形象判若两人。他走向书架,手指抚过那些书脊,突然停在一本《海洋生物学期刊》上——书脊明显比其它书厚。
      抽出书后,里面被挖空的空间放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地下室。当正阳准备好时。」
      “这里还有地下室?”顾时舟环顾四周,地板全是实木拼接,看不出任何入口。
      顾迁禁已经在检查壁炉:“帮我一下。”他挪开沉重的柴火架,露出下面的金属板。用钥匙打开后,一道狭窄的楼梯延伸到黑暗中。
      地下室的空气干燥而洁净,与山间的潮湿形成鲜明对比。
      顾时舟摸索着找到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地下室,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
      正中央的平台上,放着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像是由老式电脑部件和水晶玻璃管拼凑而成,却散发着超越时代的美感。
      “量子计算机...”顾时舟轻声惊叹,“90年代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顾迁禁走向控制台,上面只有一个USB接口和一个老式磁盘插槽。他犹豫片刻,取下了脖子上的银戒指。
      “三部分合一。”他将戒指插入USB口,又从背包里取出King's学院找到的磁盘,“还差接口模块...”
      顾时舟翻开母亲的日记,快速浏览:“你生父新加坡的旧居...等等!”他停在某页,“‘接口藏在志明最爱的贝壳里’...什么贝壳?”
      顾迁禁突然转身,指向墙上挂着的一个相框——李志明手持一个巨大的鹦鹉螺壳站在船头。他取下相框,发现后面藏着一个小保险箱。这次密码一试就开:940214。
      保险箱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鹦鹉螺标本,剖开的壳体内藏着一个小小的数据芯片。
      “找到了。”顾迁禁的声音微微发抖。他小心地将芯片插入磁盘槽,机器立刻发出低沉的嗡鸣,各种指示灯依次亮起。
      控制台上方的空气突然扭曲,形成一个模糊的全息投影。随着系统启动,图像逐渐清晰——一个三十多岁的亚洲男子,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眼睛和顾迁禁一模一样。
      “正阳,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Li成功保护了你。”投影中的李志明微笑着,声音温暖而有力,“很抱歉不能亲自看着你长大,但请记住,有些理想值得用生命去捍卫。”
      顾迁禁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触碰那个虚幻的影像,却只穿过一片光影。
      “曙光程序不只是追踪黑钱的工具,”投影继续道,“它揭示了赵家在南海倾倒核废料的证据,导致数百渔民患癌。我把坐标藏在程序的最后模块,当你准备好时...”
      投影突然闪烁起来,李志明的影像扭曲变形。与此同时,楼上传来门被踹开的巨响。
      “有人来了!”顾时舟迅速关闭了投影,但机器仍在运转,屏幕上跳动着进度条:「数据整合87%...」
      沉重的脚步声在头顶移动,至少有三个人。顾迁禁拔出枪,示意顾时舟躲到设备柜后面。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老陈的加密信息:「别出来!Mark的人和国际刑警都在找你。小屋被包围了。」
      又一条信息紧接着进来:「暴风雪一小时后到,唯一机会。」
      顾时舟看向窗外,果然发现远处的天空已经变成铅灰色。山区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依然亮着,显示「数据整合完成」。一个坐标自动弹出:9°37'N 113°32'E,紧接着是整个南海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十几个红点。
      “核废料倾倒区...”顾迁禁轻声说,“这就是我父亲被杀的原因。”
      楼上的搜索声越来越近,有人开始撬地板。顾时舟迅速将数据备份到戒指中,拔出USB时,全息投影再次出现。这次李志明的表情异常严肃:
      “正阳,无论谁找到这段记录,请记住——赵家只是表象。背后是‘章鱼’组织,一个跨国犯罪集团,控制着全球黑钱流动。Li和我发现的不仅是核废料,还有他们洗钱的海底电缆...”
      投影突然被一阵静电干扰打断。楼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接着是枪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顾迁禁将顾时舟护在身后,枪口对准楼梯口。
      但出现在楼梯上的不是敌人,而是满身是血的老陈。老人踉跄着走下几步,就跪倒在地,腹部洇开一片暗红。
      “孩子们...快走...”他喘息着说,“后山...雪地摩托...暴风雪能掩护你们...”
      顾迁禁冲上去扶住他:“谁干的?”
      “国际刑警里有‘章鱼’的人...”老陈痛苦地皱眉,“他们不是来抓你的...是要销毁程序...”
      又一阵枪声从楼上传来,老陈猛地推开顾迁禁:“走!我拖住他们!”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转身对着楼梯上方连开三枪。
      顾迁禁还想上前,被顾时舟拽住:“数据比我们重要!”
      他们从地下室的后通道爬出,刺骨的山风立刻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老陈说的雪地摩托就藏在松树下,钥匙还插在上面。顾迁禁发动引擎时,小屋前门传来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老陈...”顾迁禁的声音淹没在引擎轰鸣中。
      摩托冲下山坡的瞬间,第一片雪花落在顾时舟的睫毛上。十分钟后,暴风雪如期而至,将小屋、追兵和那些未解的谜题统统掩埋在白色帷幕之后。
      他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能见度不足五米。顾迁禁凭着直觉向山下驶去,顾时舟则紧抱着他的腰,脸贴在那宽阔的后背上。不知过了多久,风雪稍歇,前方出现了一个路牌:日内瓦 45km。
      “现在怎么办?”顾时舟在引擎声中大喊,“南海坐标?还是...”
      顾迁禁减速停在一片松林边,掏出手机查看新闻。BBC最新头条赫然是:「新加坡外交部否认追捕李志明之子,称其为'家庭内部事务'」;另一条路透社消息更惊人:「瑞士银行巨头苏黎世集团宣布收购赵氏企业,股价飙升」。
      “看这个。”顾迁禁放大一张配图——Mark Lee西装革履地站在签约仪式上,身旁是一位银发女士,标注是“瑞士银行家Marguerite Lee,Mark的母亲”。
      顾时舟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们根本不是要销毁程序...是要独占它!”
      顾迁禁沉默地翻到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Li Gu匆忙的字迹:「志明,'章鱼'的核心是七大银行。附件是名单,苏黎世集团在首位。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吗?」
      雪又开始下了,两人站在茫茫雪原中,面对着比想象更庞大的敌人。顾迁禁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有李志明的影子:“看来我父亲留给我的不止是麻烦...还有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
      顾时舟握紧胸前的戒指:“去南海?”
      “先去日内瓦。”顾迁禁重新发动摩托,“找条船,准备装备。如果真要揭露那个倾倒场,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雪越下越大,渐渐模糊了远山轮廓。顾时舟靠在顾迁禁背上,感受着对方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此刻,在这片纯白的荒野中,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真实。
      摩托驶向逐渐昏暗的地平线,像一支射向黑暗的箭。
      而在他们身后的小屋里,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依然亮着,显示着另一个无人注意的文件夹:「给正阳和顾时舟的信」。
      可惜他们离开得太急,没能看到Li Gu留下的最后话语...
      “自由风号”渔船在南海的晨光中破浪前行。顾时舟靠在锈迹斑斑的船舷上,咸腥的海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三天前,他们在印尼巴淡岛用最后一点钱买通了这艘船的船长——一个皮肤黝黑、左眼带着疤痕的马来华人,自称阿泰。
      “看那边。”顾迁禁走到他身旁,递来一杯速溶咖啡,手指悄悄指向正在调整雷达的阿泰,“他已经第三次扫描这个区域了。”
      顾时舟接过杯子,热气在海风中迅速消散。他假装欣赏海景,余光却注意到阿泰的举止确实可疑——那不像普通渔民寻找鱼群的动作,更像在搜索某种特定信号。
      “你觉得他是什么人?”顾时舟压低声音。
      “不知道。”顾迁禁的嘴唇几乎没动,“但肯定不是他自称的‘偶尔走私点电子产品’那么简单。”
      太阳完全跃出海平面时,阿泰突然关掉引擎,让船随波漂荡。他走到两人面前,粗壮的手臂上刺着一只章鱼图案,触须蜿蜒至肘部。
      “两位‘海洋学家’,”阿泰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前面就是你们要找的坐标。不过...”他眯起独眼,“这地方可没什么珊瑚可研究。”
      顾时舟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他们对外宣称是来研究珊瑚白化的,从未提过具体坐标。
      “我们付费请你开船,不是回答问题。”顾迁禁上前半步,身形刚好挡住顾时舟。
      阿泰大笑,海风裹挟着他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放松点,小子。在这片海上,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船舷,“一小时后下水够你们‘研究’了。别超过两小时——潮汐变了谁也救不了你们。”
      说完,他转身走向船舱,章鱼刺青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黑色。
      “那个刺青...”顾时舟轻声说。
      “我看到了。”顾迁禁的眉头紧锁,“和父亲提到的‘章鱼’组织一样。”
      上午九点,他们穿戴好潜水装备。阿泰在甲板上检查气瓶,状似随意地问:“你们真为大学工作?”
      “新加坡国立大学海洋研究所。”顾时舟流畅地背出编造的履历。
      阿泰哼了一声,递给他们每人一个防水袋:“带上这个。遇到麻烦就拉开——能吸引方圆五百米内所有鲨鱼。”他露出森白的牙齿,“比报警有用多了。”
      下潜的过程如同坠入另一个世界。阳光穿透海面,在水下形成摇曳的光柱。顾时舟调整浮力,跟随顾迁禁向坐标点下潜。三十米后,海底景象逐渐清晰——这里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海床,而是人为制造的“墓地”。
      成百上千个金属桶整齐地排列在沙质海底,大部分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有些上面还能辨认出辐射警告标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废料桶被刻意摆成了某种图案——从高处看,正是一只巨大的章鱼形状。
      顾迁禁游近其中一个桶,用手势示意顾时舟拍照。就在他调整相机时,余光瞥见桶堆后方有金属反光。游过去一看,是一组伪装成珊瑚的装置,中央嵌着微型太阳能板,延伸出的天线像海葵触手般随水流摆动。
      顾迁禁游过来,仔细检查装置底部,突然激动地指向某个标记——一个微小的“L.G.”刻痕。顾时舟的心跳骤然加速,差点呛水。这确实是母亲的手笔,但为什么她的设计会出现在“章鱼”组织的设备上?
      他们收集了尽可能多的证据,在气瓶即将耗尽时开始上浮。中途顾迁禁突然拉住顾时舟,指向远处一片黑影——那不是鱼群,而是一队潜水员,正朝他们的方向游来。那些人装备精良,动作训练有素,绝不是普通渔民。
      回到船上后,阿泰对他们的发现毫不惊讶。他叼着烟检查他们带回的水样,独眼里闪烁着玩味的光:“找到你们想要的‘珊瑚’了?”
      “你知道那里有什么。”顾迁禁直接挑明,“那些潜水员也是你的人?”
      阿泰吐出一口烟圈,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刺青:“前海军陆战队,现受雇于苏黎世集团安保部。”在两人变色前,他迅速补充,“但我接私活——比如帮两个被全球通缉的小家伙调查核废料。”
      顾时舟和顾迁禁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阿泰大笑着拍打舵轮:“别那副表情!钱是那个叫老陈的老头付的。他说你们会来这片海域,让我‘确保安全’。”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虽然我不觉得那老家伙值得信任。”
      “什么意思?”顾时舟追问。
      阿泰却转移了话题:“今晚在船上过夜。明天送你们去纳土纳岛——那里有飞机能避开海关。”他指了指天空,“今晚有流星雨,甲板上看效果最佳。”
      夜幕降临时,顾迁禁和顾时舟并肩躺在甲板上。南十字星在头顶闪烁,银河像被打翻的钻石洒满天幕。远离岸光的海面上,星空明亮得近乎奢侈。
      “我一直在想...”顾迁禁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星光,“如果我父亲没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顾时舟侧头看他。月光描摹着顾迁禁的侧脸轮廓,那线条与全息影像中的李志明如此相似。
      “他会为你骄傲。”顾时舟轻声说,“你继承了他的勇气。”
      顾迁禁摇头,喉结在月光下滚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顾迁禁?李正阳?一个活在谎言里的傀儡?”他苦笑,“有时候我希望从来没发现那些文件...”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光尾。顾时舟突然坐起身,指向远方:“看!”
      海平线上,十几艘船的灯火连成一片,隐约可见直升机在船队上空盘旋。
      “海军演习。”顾迁禁眯起眼,“不,是巡逻队...他们在封锁这片海域。”
      两人沉默下来,只听见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良久,顾时舟握住顾迁禁的手:“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天台看星星吗?你说风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东西...”
      “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人。”顾迁禁轻声接上当年的对话。
      顾时舟转向他,眼睛映着星光:“你也可以是自由的。无论叫顾迁禁还是李正阳,那只是名字。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谁。”
      海风突然变得强烈,掀起两人的衣角。顾迁禁凝视着顾时舟,眼中的迷茫渐渐被某种坚定的光芒取代。他倾身向前,在这个星光与海风见证的夜晚,他们的唇终于第一次真正相遇。
      这个吻咸涩而温柔,带着海风的味道和二十年来未说出口的情感。当分开时,又一颗流星划过天空,仿佛宇宙为之喝彩。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顾迁禁抵着顾时舟的额头低语,“我们一起面对。”
      阿泰的咳嗽声从船舱方向传来:“年轻真好啊。”他趿拉着拖鞋走过来,手里拿着卫星电话,“坏消息,孩子们。老陈刚刚联系——Mark Lee知道你俩在南海了。苏黎世集团派了杀手过来。”
      顾迁禁立刻站起身:“有多久时间?”
      “最快明早到。”阿泰把电话扔给他,“老陈说要改变计划,直接送你们去雅加达。”
      顾时舟接过电话,老陈虚弱的声音传来:“孩子们...别回纳土纳...有埋伏...阿泰会带你们去安全屋...”
      通讯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忙音。阿泰咒骂一声,跑向驾驶室:“抓紧了!我们要赶在巡逻队合围前冲出去!”
      引擎轰鸣声中,“自由风号”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向黑暗的海域。顾时舟紧握栏杆,看着远处巡逻舰的探照灯如利剑般划破夜空。海风越来越强,吹散了他的头发,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犹豫。
      无论前方是风暴还是枪口,至少此刻,他们是自由的。
      次日黎明,渔船悄悄靠拢雅加达附近的一个小码头。阿泰关闭引擎,让船随波轻晃。码头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海鸥在盘旋。
      “看起来太安静了。”顾迁禁皱眉,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
      阿泰点点头:“我先进去探路。如果十分钟后我没回来...”他递给他们一把车钥匙,“后巷有辆灰色丰田,加满油了。”
      独眼船长灵活地跳上码头,很快消失在集装箱堆场中。七分钟后,一声口哨传来——是安全的信号。
      他们刚踏上码头,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十几名武装人员从集装箱后冲出,枪口齐刷刷对准他们。
      “国际刑警!不许动!”
      阿泰被两名壮汉押着走出来,嘴角流血但表情平静。一个穿西装的白人男子走上前,亮出证件:“顾时舟先生和李正阳先生,你们因涉嫌非法入境、窃取商业机密被逮捕。”
      顾迁禁将顾时舟护在身后:“我们没有...”
      “别反抗。”阿泰突然用中文说,独眼里闪过一丝警告,“跟他们走。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自称来帮忙的。”
      西装男做了个手势,武装人员一拥而上。在被戴上手铐的瞬间,顾时舟注意到阿泰悄悄对他眨了眨眼——那只带着疤痕的左眼。
      他们被押进码头旁的一个仓库。墙上满是涂鸦,其中一处突然吸引了顾时舟的注意——一个褪色的“L.G.”签名,旁边画着个小箭头指向通风管道。
      那是母亲的笔迹。二十年前,她一定也来过这里。
      当警卫不注意时,顾时舟用脚尖碰了碰顾迁禁,眼神示意那处标记。顾迁禁几不可察地点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弯下腰仿佛喘不过气。
      “喂!不许动!”警卫上前喝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顾时舟听到阿泰用马来语对某个警卫说了什么,对方微不可察地点头。这个所谓的“国际刑警”队伍,显然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通风管道的栅栏似乎...松动了些。
      海风从仓库的缝隙中钻进来,带着咸腥的自由气息。顾时舟深吸一口气,与顾迁禁交换了一个眼神——无论选择逃跑还是留下查明真相,至少这次,他们将一起决定自己的命运。
      风是自由的,他们也是。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