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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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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禅和明潞守在伽什拍卖场门前。
余禅坐在一辆私家车的驾驶位上，明潞帮着工作人员一起，将两位“拍品”挪到车后座，等荆辰坐到副驾驶上后，才最后一个上车。
“喂，往里让让啊！”谭天一不满地卡着车门，指着明潞屁股旁边只有20厘米的空座，“你这样我怎么坐进去？”
明潞脸上露出不解，“你干嘛坐进来？”
“我…”谭天一被问得一懵，迟钝了半分钟才缓缓道，“我的车，我的龙，我刚刚花了一个亿，现在没资格坐进车里？”
明潞依旧没动，语气冰冷道：“我们要回B01区，你也想去？”
余禅适时添油加醋，“中间要穿过BW022和BW031污染区、以及沦陷的B04区，你确定要去？”
谭天一又是一懵。
“为什么要去B01？”他问，“跨区怎么不坐专机？就这样出去能安全吗？”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出城，必须做好层层防护，甚至飞机外壳都要重新喷涂驱散剂，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冲进污染区，无异于裸.体跳进硫酸池。
明潞却冷笑了一声，“贵公子，闹虫潮时坐专机，你怎么不直接让虫子送你？”
说完掌心直接爆出一簇黑羽，爬山虎般迅速铺满整个车门。
没料到他会突然攻击，谭天一下意识松手。
下一秒，就看到车门猛地关上，发动机打火，瞬间冲出了百米远，只留下了一个越来越远的车影和滚滚车尾气。
“……”
“少爷，追吗？”保镖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算抢劫还是大人物之间的小情趣。
“追个屁！那两个鸟哨兵就能打得你叫爹。”谭天一眯起眼睛，一直目送到车辆脱离视线，才慢吞吞打开终端通讯。
“谭逸尘，你的计划可以省几步了。”
谭逸尘已经睡了，被他吵醒后，语气中带着不悦，“你又发什么疯？”
“1124号贵宾席的向导，”谭天一提醒他，“你不是想在污染区搞他么？现在他出城了，用的我们的车。”
“……你干的？”
“不是我还能是你梦游干的？”谭天一满脸的怨气终于褪了个干净，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车上有追踪器，还有一枚定时炸弹，预计……”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八个小时后爆炸。按照正常行进路线，应该会在BW022区边缘，你可以提前布置几个人去蹲守。对了，替我把魔龙也捡回来，其他人我没兴趣，你要是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C229系统启动了火灾预警。
现场传来慌乱声，工作人员、贵族和保镖拥挤在一起，有些裤子都没来得及穿，手忙脚乱地跑到安全的空地上，才想起恶狠狠地咒骂旁边的工作人员。
通讯另一端的谭逸尘听到了声响，问：“怎么了？”
半天才等到谭天一回答，“军区把伽什端了。”
“什么？”谭逸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把这事给忘了。”
“谭天一，你……”
谭天一在对方开骂之前迅速挂断了电话。
“端了就端了，”他喃喃自语道。
拍卖场又不止这一个，顶多让政团损失一点面子而已。
只要能钓到大鱼，他这波就算是赚了。
*
城门口，一辆贵族私家车飞速驶向平坦开阔的外城区。
“队长的情况怎么样？”余禅开着车，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宁聿的状态。
“还行。身上的伤被处理过，精神状态也很稳定。”明潞对待别人很不客气，对待宁聿却小心翼翼的。
经历过那么久的非人折磨，宁聿的精神状态不可能好到哪儿去，现在能这么稳定，显然被荆辰做过精神疏导。
明潞偷偷看向那位从上车到现在始终没说过话的向导。
对方似乎精神不太好，脸色比之前苍白一些，困倦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视线似乎没有落点。
好像是在发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疲倦。
精神疏导是一份很累人的工作，特别是针对精神力高的哨兵。
像宁聿这样的人，很多向导都不敢尝试，哪怕一些S级向导，有时甚至无法做完一整套，就已经气喘吁吁地累瘫在沙发上。
可荆辰却将已经濒临崩溃的队长安抚得很稳定。
明潞忍不住回忆起荆辰的档案。
S+级向导，水母精神体，少校。
S+级向导不可能只是少校，除非在某一方面存在致命的缺陷，以至于无法通过审核。
所有军衔都要经由容烨上将的审核，而容烨的审核从来不会出错。
由此推断，这位看似强大的向导一定有脆弱的地方，马上要经过污染区了，他们要努力保护好他。
这是队长的救命恩人，就算搭上他们的性命，也一定不能让他受伤。
“荆辰少校，谢谢你。”明潞认真说。
“嗯。”荆辰敷衍了一声，对听感谢致辞没什么兴趣。
“别说那些了，还是想想接下来的打算吧，”余禅的心思比明潞敏感，察觉到荆辰的情绪后，立刻转移话题，“这绿毛孔雀还真多戏，我都快被他蒙骗了。”
明潞立刻冷笑，“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当我们的五感是摆设吗。”
从坐上这辆车开始，他就听到了追踪器中散发的电磁震颤声，同样，也闻到了车厢里几乎无法察觉的火药味。
“谭天一怎么也是S级哨兵，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余禅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看来那条‘过度酒精摄入，会致使五感退化’的传言，也未必全是假的。”
明潞脸上流露出厌恶的表情，没有说话。
“一会儿找地方停下来，先把这两样东西拆了。”余禅又说。
“不着急。”明潞说，“先溜他一会儿。”
热衷于八卦的直播间，这时候偷偷冒出了几行弹幕。
[他们在说什么？]
[要拆哪两样东西？绿孔雀骗了我们什么？]
[绿孔雀骗了我们？]
[是的，我们好像被他骗了。]
[怪不得我总感觉镜头很晕。]
[别乱扣帽子，镜头晕是因为主播晕，主播晕是因为精神体不懂克制。]
[讨厌枯骨。]
而荆辰在思考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精神体有自己的意识么？
——没有。
答案是肯定的。
精神体就是向导和哨兵的潜意识，哪怕像荆辰这种特殊的情况，也能轻易察觉出潜意识与独立意识的区别。
就算是转盘转来的，精神体也是他深层意识的聚合体，不会脱离这一本质。
那么，他想贴近魔龙吗？
——不想。
答案是显然的。
可另一个显然的事实是：枯骨直到现在还安稳的待在宁聿的精神图景里，丝毫没有该回来休息的觉悟。
荆辰还从没遇到过这么热爱工作的精神体。
好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