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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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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两声在车窗外响起。
时芽钻进副驾驶,迫不及待跟他哥分享刚才遇到的奇异事件。
“哥,我刚碰见两个人给人感觉怪怪的,来跟我搭话,非问我什么受害者与被害人是同一人时该怎样来判断他们的罪?我回答不上他就使劲抓我肩膀。”说着又将袖子往上拢,“幸好没有留下印子,但是,我一个转头,两人就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的,跟鬼一样。”
说完,他打了个冷颤。
“哥?你在听吗?”时芽说了半天,他哥都没回应,只是一直将眉头紧锁,盯着方向盘。
时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哥的脸。
对方灵敏伸手抓住他的食指,说:“听见了。”说着握住对方整只手,紧紧放在自己胸前,给人一种祷告的感觉。
有轻微的颤动感顺着小臂传上来,他哥是在害怕什么吗?时芽这样想着。
他不确定,于是,他伸出右手包裹在自己左手上的那只手上,微微起身凑过去,将脸贴在左手上,安抚性地摩擦。
就这样待了一会儿,他哥才开车回家。
他哥把他送回家,给他做了饭,喂他吃了药后就又出门了。
时芽在家里无所事事,看见茶几上堆着很多积木,走过去翻了翻,挑了个樱花树样式的积木开始拼。
外包装撕开,露出里面零散的部件时,时芽心底是有点退缩的,好像…这种积木和他平常见到的那种不太一样,每个零件既细小又精致,组装说明书真的跟一本书那样厚实。
他做了许久思想斗争,最终都化为一口叹息,撕都撕开了,还是把它拼上吧。
整个下午,时芽以各种姿态在客厅拼积木。
正当他才从跪着改为趴着拼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立马起身,直奔电话而去。
“喂,贺朵离,你真是解救我了!”他轻快地开口。
“嗯?什么意思?”贺朵离摸不着头脑问。
“哎,我刚刚在拼积木呢,拼了好久,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我大拇指和食指的存在了…幸好你打电话来了,我可以休息一会儿。”
“哈哈,那玩意儿难拼得很,又没人逼着你必须拼完,玩玩耍耍地拼嘛。”贺朵离说。
“我想着入院前把它拼完,但现在才把底盘拼好。”
“没关系啊,带去医院拼也行啊。”贺朵离说。
“也是哈。”其实时芽也不知道自己住院后还有没有这个精力拼。
“你这次住院可一定得提醒我哈,我肯定要去看你的。”贺朵离说。
“好,应该就是下周或者下下周的事情。”
“OK,反正打不了电话就给我发消息。”贺朵离说。
“好的。”时芽才说完就听见手机对面传来些拌嘴声。
随后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我是贺云分,听得到吗?”
“听得到的。”时芽积极回答,“怎么了吗?”
“就是问问你,最近有和谢院长联系过吗?”
“谢院长?…没有。自从我换了家医院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我听说护士说你和他女儿关系还挺亲近的,他女儿有跟你分享他们家的趣事吗?”
时芽“啊”了一声,表示自己不认识他女儿。
“怎么会?负责谢安恙的护士说小朋友跟她分享过一个白头发的哥哥,同一时间段,住院的年轻白发男生就只有你。”
“他女儿是叫安恙?”时芽问。
“对的,是一个5岁的女孩儿,经常抱着一只兔子玩偶。”
原来安恙就是谢院长的女儿,时芽事无巨细的将他和安恙怎么相遇的,聊了些什么毫无保留全部告诉贺云分。
最后问了句:“她现在还好吗?我之前听她说过她也要做手术了,情况怎么样?”
情况?
情况不太好。
距离医院报告至警局的时间来算。
谢今强已经失踪5天了,连带着他的5岁女儿。
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是他抱着女儿开着车驶离医院停车场的画面。就这么奇怪,能在大数据的监控下蒸发,找不到任何踪影。
只留下一封辞职信。
当医院发现这封辞职信后,谁也联系不上对方,甚至他连家也没回去。
贺云分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莫名有种感觉,和贺贝文的案件有关联,但他这次收敛了火气,没有去局长面前溜达。
如愿按照辖区划分参与这起案件。
熬了几个通宵后,除了确定谢今强在执业中存在违法违规行为外,还发现了几个疑点。
第一,贺贝文经常去谢今强家。可这小子明明平时连自己家的都不回,是有什么要紧事会让他在工作时间外频繁出入上级的住所?
第二,作为正高级主任医师,近一年来,谢今强几乎没有任何手术安排,全部集中在门诊和发表各种论文。
第三,她女儿虽然在医院住院,但his系统却找不到她女儿的信息。
第四,也是最为奇怪的一点,在失踪前一周,他曾跟踪过外出的时芽。
贺云分趴在桌上,黑色马克笔一下下点在桌上,眼睛往上落在不远处的白板上。
谢今强的人物关系图如复杂的蜘蛛网布满整个白板上。
因职业原因,其社会关系复杂,逐一排查耗时耗力,必须得找一个切入点,顺藤摸瓜。
长时间处于工作状态,却毫无收获,贺云分内心的那股火隐约就要爆发。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砰”的一下起身,站在窗户前,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烟雾顺着窗口往外飘去,眨眼间就被微风吹散。
就在最后一口烟从他嘴里吐出来时,窗外飞来一只萤火虫,擦过他眼角,落在他身后的白板上。
贺云分瞥了一眼萤火虫,瞬间,大脑里炸出无数朵烟火,烟花纹路连接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振奋起来。
找到了!
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