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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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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拉手。”闻溪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旁边躺下了两个人，就像在关村营帐里的那样，闻溪自动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温暖自交握的手中传递，就如从前那般，三人紧紧地躺在了一起，过往时光近在眼前，好似未来也如此安逸美好。
一转眼就睡到了中午，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熟睡的三人，闻溪迷迷糊糊地赖床，文一文二已经穿戴整齐出营帐了。
“小溪，外面在准备过年的东西，要起来看看吗？”
“要！”
红绸红灯笼正在挂上，白雪皑皑的天地里一片红彤彤，栅栏营帐铁架上都挂上了红绸和剪好的福字，还有一些被迫喜结连理的兵器，吵吵闹闹，热情洋溢，不再是一片低沉沉地景象，再怎么伤心难过，年还是要过的。
“出去吃饭吧。”
“好啊，叫上写情姐姐。”
闻溪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着，好氛围果然会改变人的心情，只不过在跌了一跤之后好心情就瞬间没有了。
直到见到写情之后，闻溪的好心情又回来了，考虑到文一文二两个伤员，闻溪都没好意思刚刚就让他俩拉着自己滑雪，现在有写情了，力大无穷又走得稳，每次被写情拉着的时候闻溪都会觉得比文质拉着有安全感。
写情一直把闻溪让人拉的行为当做小孩子，拉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自己在旁边走着，闻溪在旁边蹲着，伸个手让自己拉着滑，或是自己一甩手，闻溪能直接起飞，简简单单还有意思。
闻溪有时候也会反拉写情，写情人轻，闻溪拉着也是轻轻松松，不过闻溪走的慢人又没力气，不能做到把写情甩好远，写情一般只让文一文二来帮忙，现在文一文二是个伤员，她是没得玩喽。
“姐，你来不来？我在后面推你啊，这我肯定能做好。”
“行啊，试试。”写情满脸兴奋。
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写情在前面蹲着，闻溪在后面狼狈的推着，文一文二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直到——“噗”一声，因雪面的凹凸不平，写情一个趔趄栽倒在雪地里，身后卖力推着的闻溪自然不能幸免，一股凉意顺着脸颊涌上来，两人都吃了满嘴雪。
还不等闻溪和写情爬起来，身边先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巨大的笑声让闻溪和写情两人都停止了动作，做死般埋脸在雪里，直到文一文二两人边笑边来扶起他们才起来。
“哎，你们都别笑了小溪和写情妹妹都要没脸见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你笑声最大了，闻溪想。
“哎，老六别笑了哈哈哈，我也要玩等会你拉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啊，等会你也待拉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要玩，你俩拉着我，我可不能被推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被推，我想，我要走那条路看看会不会摔倒，你们谁来推我。”
“我”“我”“我来”
在争先恐后的“我来”声音中，笑意被传达，闻溪和写情也不扭捏了，和他们一起笑了起来，临走之前还团了几个雪球扔向玩闹的几人，当然他们也收获了铺天盖地的雪球回礼。
躲闪不及的四人快被砸成了雪人，又是一阵笑闹后四人简单清理了身上的雪后去吃了饭，又满帐营的转了转，后来，四人团就变成了七人团，先后加入的有霍小启，季楼雪和霍州，这一家子人也是奇怪，先前没有在一起，几人也没有特意的走到哪，却也能凑到一起，果然注定是要成为一家子的。
霍小启活像个说书先生，拉着闻溪说着自己昨天的英勇神武，唬得闻溪一愣一愣的鼓掌；季楼雪肯定是拉着写情的，两个人性格相似，东扯西扯的啥都能聊；霍州就跟文一文二更能聊到一起，局势，天气，策略三人探讨了一路。
到最后分别的时候，霍小启拉着闻溪说要给他看昨日他手持的神器，一柄已经饮满了血，削铁如泥的长枪，他要为闻溪展示他英勇的身姿，季楼雪还在说服写情成为她们中的一员，霍州和二人说好了晚上一起喝一坛。
回去的路上，刚刚的好心情渐渐低落，沉默在四人中蔓延，旁边还有人在互拉滑雪，也有几人看到他们后扔了几个雪球，四人相应的回了个礼就摆手表示甘拜下风，一直走回营帐都没人说话。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几人都心知肚明，甚至投毒的是谁他们都清楚，但是这种清楚往往最让人感到无力，他们清楚的知道一切，却不能去阻止他的发生，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当初找相熟的朋友一起来就是有这个原因，可如今，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闻溪时常在想，他们能不能永远留在这里，他们把文质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再以一个谎话骗过所有人。
文质只是故事中的沧海一粟，故事发展到现在，就算文质自己不死，一旦文质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文质也会被强行抹除。遗憾之力连接了四海和原书，在这两个世界之间的传送来往出现了一个机制，在这个机制的规则下，所有人都要遵守。就像能量守恒一样，当遗憾能量够的时候，这本书和四海发生关联，关联一旦展开，就必须有一个人离开原书来到四海，当检测到四海中存在这个人后，原书中就会抹除掉这个人，这主要是为了应对若是太过执迷不悟于曾经，强行利用小花回到原书，见到曾经的自己，改变一切后时间到了再被强制回到四海，在这个机制下，两个一摸一样的人也绝不可能一起过去，必会有一个被强行留在这里。
到时候，留下的人不能被四海接受，也不会被原世界接纳，他会被强行抹去，他所做的一切也会被强制抹除，回归正序。这是刚来的那天他们就知道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执念深的人总是有的，不止是因为没有回去的方法，也还有这个原因阻挡着众人试探的脚步。
小花给了他们时间，可一旦事情结束，给的时间就也要走到尽头了，在不知道的某一刻，或是这个机制也可能是这个世界不再能容纳他们，就会如当初那样送走他们，或是小花给的时间到了，他们会被强行拽回四海。到了最后，才是最束手无策的时候。
“别哭丧着脸了，刚刚小溪不还说着困吗，还要睡一会吗？”
“你们陪着我睡。”
“好。”
把沉默装作睡觉，四人都心知肚明是睡不着的，写情索性也一起躺下，四人横着睡在床上，脚伸到了床外，被被子包裹住。
静谧无声的床上，四人姿势各异，没有人翻动一下，没有人主动提过这件事，或许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心中认为只要不去想这件事就不会到来，他们说不出这件事。沉默的氛围包裹了他们，也暂时保护了他们。
这般宁静的时光会越来越少，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打破这短暂的时光。
外面传来锣鼓喧天的声音，时间到了。
“晚上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吧。”你们在我会舍不得走的。
“…好。”
“出去看看吧，会很热闹的吧。”
“…嗯。”
黑夜已经降临，红灯笼被点上，发出温暖的光，锣鼓喧天，爆竹声起，炊烟袅袅，篝火冉冉。
玩乐在外面，吃饭宴饮都在大的饭堂内，“走吧，在拉你们一次，你们两个一起。”
“好。”
文一文二站在两边一人拉着一人，闻溪和写情蹲在中间互相拉着，这样其实很不好拉，但他们喜欢这样，一心一意地往前冲。
闻溪借着夜色阻挡红了眼眶，写情也更加握紧了拉着文二的手。
“噗嗤”一声，闻溪和写情一头扎进了雪里，周围的笑闹声再次响起，闻溪借着雪搓了把脸，搓脸时偷偷的快速流了两滴泪。写情突然很享受脸埋在雪里的时候，冰凉冰凉，却也使人安静。
被拉起后的四人又做起了下午做过的事，好似时光重叠了一般，如果真的可以重叠，再回到下午好不好。
去到吃饭的地方后没多久，霍邱山一家四口也来了，还有不少将领和将士们也都落了座，随意落座，不论尊卑。
饺子，鱼，羊肉，鸡鸭鹅，特色小菜，大坛烈酒，营帐内暖意融融，袅袅炊烟中举碗共庆，有人上台表演节目，惟妙惟肖，笑倒一片。
“啾啾啾”声响起，外面放起了烟花。
“烟花？谁准备的？往年都没有的。”
“看他谁准备的，快出去看啊，一会都没有了。”
“走走走。”
绚烂的烟花下是一张张抬头盈满笑意的脸，正是因为经历过苦难，这时的安宁美好才格外值得珍惜。
烟花燃放了很长时间，漫天绚烂，可它终究是易逝的，结束之后的众人又回到刚刚的宴饮之中，节目还在继续，也有人在讨论着刚刚的烟花，举杯交盏，恭贺新禧。
篝火还在燃着，饭菜吃了个精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去参加篝火晚会了，外面传来敲鼓声，歌唱声还有众人鼓掌吆喝的声音。有人围着篝火跳舞，有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鼓掌看戏，看到文质他们出来以后还热情的邀请他们一起，文二笑嘻嘻地回绝了这份邀约，外面刮起了小风，文二有些受不住了，咳嗽了两声，向霍邱山告了辞。
“是不是吃酒吃太多了？夜里天黑路滑，要注意安全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好。”文二强忍住从肺到喉咙里的酸痛，艰难应了声。
当那份祖父特意叮嘱为他专门准备的汤圆端上来的时候，文二就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他笑着吃完了那份汤圆，连汤都没有剩，芝麻馅的，唇齿留香，余味苦涩。
文一为他把披风披在肩上，又目送他独自回到营帐。
三人向霍邱山辞行后也离开了这里，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文二的营帐前，三人也不继续往前走了，就地坐下。
北边关的夜晚是很冷的，写情不怕冷，闻溪和文质可是不行，写情从储物袋中拿出披风递给二人，就这一件，还是走之前文一装进去的，她想着万一出个什么事，就多拿了一件，正好用上了。
文一和闻溪被包裹进披风里，寒风被阻挡，两人相依渐渐有了暖气，文质也把写情拉了进来，披风够大，足以包裹住三个人。
文二裹着厚厚的披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三人裹得像鹌鹑一样，只漏出三个头在外面。
“这里有酒。”北边关的烈酒，回味无穷。
“好啊。”反正现在自己也要走了，无药可救的毒药，就趁这时间好好痛快一场吧。
披风阵营里有加入一人，就像一个漏天的小帐篷一样，只漏出四个脑袋 四人挤作一团，笑作一团，互相牵着，绊着，肢体接触间热量在传递。
文二痛痛快快的连喝几大口，几人调笑间酒坛见了底，文二朦朦胧胧间模糊不清的使劲看了看三人，又在朦朦胧胧间倒在三人的怀抱中。
三人没有停止刚才的话题，继续像往常一样聊着天，只不过在某一刻，他们突然就不说话了，因为在那时候，接下这句话的一定是文二。
三人抱扶着文二，闻溪埋头在文二身上流着泪，呜呜咽咽的，他不敢也不能哭太大声音，文一和写情也红了眼眶，久久不能动作。
三人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闻溪流干了泪。三人把文二抱回了屋中，放在床上，认真掖好被子，把酒坛也放好了位置后就离开了，他们再次混进人群中，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