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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乖巧的瓷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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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赫殊从第一次见到凌洛开始，就一直都是这种乖巧可爱的模样。
改变虫生轨迹的那次初见之后，五岁的小赫殊第二天下午才被送过去，在此之前他已经被灌输了一堆和凌洛有关的信息：
凌洛，九岁，雄虫，是厄洛斯家族当代家主和他雌君慕希的最小的虫崽，小小年纪就已经表现出了极高的科研天赋，其实性格很好，很可爱，又乖巧懂事……
都是那天带着凌洛来挑虫的那个雌虫说的，前半段是他总结出来的，但是后半段也是他总结出来的。
临到门口，雌虫蹲下身，温和地给赫殊理了理衣领，这才敲响了房门。
“来了，什么事啊？”
雄虫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清亮的眼眸在看到他之后变得充满困惑。
“这是你那天选的小雌虫啊，不记得了？”
赫殊被推着往前站了一点也没有反抗，只是抬头看了看身边高大的雌虫，便又转过头去盯着面前的小雄虫看。
“雌父离开我这么久，是去接他了？”
赫殊有些被这莫名其妙的敌意莫名其妙到，但他还是勇敢地迎着雄虫的视线，没有退缩。
慕希一只手牵起了他，另一只手揉了揉凌洛的脑袋，带着两个小虫崽往室内走。
“我很快就又要出去了，有别的虫陪你也好，对不对？”
“哼……”
慕希坐下来柔声细语地哄着闹脾气的小雄虫，赫殊只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房间布置得很是温馨，大床靠墙一侧摆了很多毛绒玩偶，大小不一，但都干干净净，看起来是被精心爱护着。
凌洛撅起嘴，小脸一抬，对着赫殊指着：“看什么看，你去和他们一起坐着。”
赫殊听话的爬上床，挤在两只较大的玩偶中间坐下。
慕希抱起凌洛，跟着在床边坐下，又拿起一个玩偶放到赫殊的怀里。
“是不是很可爱？”
“还可以吧……”
“嗯？宝贝不是觉得我送的玩偶都很可爱吗？”
“我以为……他拿了就不可爱了！”
“那宝贝还要不要，不如把这个玩偶给他？”
“不可以！”小雄虫立马反驳。“他都是我的，他不可以有自己的玩偶。”
“如果我说想要你给他呢？”
“那雌父要给我其他的东西作为补偿。”
慕希笑了笑，一只手将玩偶堆里的赫殊抱出来。
两只虫崽各靠着一侧的臂弯，赫殊真的就如一个玩偶一样听话，反而是凌洛不高兴地乱动。
“怎么不开心了？我把这只小虫崽送给你，嗯？”
凌洛别开了头，气鼓鼓地没有说话。
慕希低头在赫殊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以后就叫赫殊了，嗯？”
赫殊抱着玩偶的手收紧了些，点了点头：
“赫殊知道了。”
“真乖。”
被冷落的凌洛又气鼓鼓地把脑袋转回来：“我不乖吗？”
慕希笑着揉揉小虫崽的脑袋：“好好好，你也很乖。”
凌洛抬起脸很是得意，往雌虫的怀里又靠了靠。
“不生气了，雌父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凌洛仰头，一脸的纯真可爱：“好！”
赫殊五岁了，但他还是第一次被有力的臂膀温柔地抱在怀里，他试着学凌洛一样往怀里靠，被稳稳接住让他感觉莫名踏实。偶尔动几下，雌虫也只会轻拍他的背作为安抚，然后问他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听着慕希在战场上的故事，小小的赫殊觉得很是震撼。
不过很快，一阵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温馨和睦的讲故事时间。
“叩叩叩……”
尽管没有回应，但侍从的声音依旧恭敬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意味。
“家主请您。”
“……嗯，看来宝贝的雄父也想念我了，要好好相处，等我回来。”
和往常无数次一样，慕希低头在凌洛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又和往常不一样，他笑着揉了揉赫殊的小脑袋。
凌洛知道这一等最少是一个月，不过他也没再过多纠缠，只是安安静静牵上慕希的手送他到门口。
门被关上，赫殊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害怕。
凌洛脸上没什么表情：“让我看看你的翅膀。”
赫殊乖巧照做，背后不太正常的翅翼展开，因为还是幼崽，白色的骨翼上还有一层肌肉组织，血管呈现出异常的蓝紫色。
凌洛拿出两个针管，抽了一管血。
小赫殊经历过太多实验了，针尖扎入皮肤刺破血管的感觉他再习惯不过，所以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再没有其他的行为。
凌洛又拿出一管试剂注入赫殊体内，随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够不着地面的双腿在空中前后踢晃着，那双没什么情绪的蓝眼睛盯着眼前易碎的“瓷娃娃”。
赫殊被盯得有些紧张，他想了想，小声试探着开口：
“我会很乖的，我就在这里，不会乱动。”
凌洛跳下来，坐回到床上，伸手去摸赫殊背后的翅膀。
小赫殊被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是依旧没有缩回。颤抖的翅翼在下一秒感受到雄虫微凉指腹的轻抚，随后是整个手掌。
凌洛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中，赫殊的血管在跳动。
察觉到赫殊没有继续发抖，凌洛轻轻摸着他的翅翼，问他：
“你喜欢我的雌父吗？”
赫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真乖。”凌洛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你知道吗？他的翅膀受伤了，但是他不让我看。”
赫殊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的翅翼被雄虫捏了一下。
“所以……你要乖乖的配合我，让我研究，然后我才能治好雌父的翅膀。”
听话、乖巧、不乱动……这些表现就可以换取相对温柔的对待。
于是赫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相似的话语让凌洛突然想到了慕希给这个“瓷娃娃”起的名字，于是他轻声念了一遍：
“赫殊……”
“赫殊知道了。”
凌洛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念他的名字，不过也无心去纠结，看赫殊乖巧的样子，还是回应了一句。
“这才对。”
紧接着，凌洛拿起另一只空针管，又抽了一管血。
赫殊低头，看到自己怀中的玩偶和手臂上的青紫，他第一次因为实验感到有些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