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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一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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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家附近的时候，万桥让谢上予停下，顺路去裁缝店里取衣服。
“衣服坏了吗？”谢上予问。
“不是。”万桥从袋子里拿出一套西装礼服仔细检查。礼服原本的扣子全部被拆下，缝成了小动物图案，外套里侧还加装上了拉链，这样原本要扣上的衣服就可以用拉链连接，外面却看不出来。
“这是给万小轩准备的，”万桥将礼服折好放进袋子，“明天有一个音乐会，万小轩会和一些自闭症儿童表演一首曲子。这是他的礼服，他只穿有拉链的衣服，穿扣扣子的衣服会哭闹。所以只能改一下。本来婆婆可以改的……不过她现在没空。”
“他会唱歌？”
“他会弹钢琴，他四岁就开始练习，音乐训练确实能够对他们产生一些干预，而且我妈妈是钢琴老师，所以从小就教他弹琴。”
“你也会？”
万桥顿了顿，摇头：“十岁后就没练过了。”
“你喜欢吗？”
“嗯，以前很喜欢。”
“音乐会，我可以去吗？”
“嗯？”
“我想见见你弟弟。他和你像吗？”
“很像。”
“那我可以去吗？”
“可以，”万桥点头，“那明天剧院见。”
“好，明天见。”
阿付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风格贯彻到底，又给万桥放了一天假，因为他打算把之前喜色酒吧的酒都搬到咖啡店来，这样他就可以白天卖咖啡，晚上开酒吧，赚两份钱。
万桥空闲下来，便早早带着万小轩起床做准备。
“老虎……狮子……蝴蝶……猫咪……”万小轩指着衣服上的图案，一个一个说出名称。
万桥将他衣服整理好，又给他粘好鞋子上的魔术贴。拉链、鞋带，这些过于复杂的精细动作会让万小轩崩溃，所以总是万桥或者刘英帮他完成。
万桥拿出一个棒棒糖，万小轩看见了立马兴奋地拍手：“棒棒糖！我要吃棒棒糖。”
“今天要听何老师话，听话了就可以吃棒棒糖。”万桥提出条件。
“我现在就要吃。”
“不行，要听话，才有棒棒糖吃。”
万小轩歪着脑袋看他：“先吃棒棒糖，再听话。”
“不行，先听话，再吃糖。”
两人还在掰扯吃糖的问题，敲门声响了起来，万桥看着万小轩，发出指令：“请你去开门。”
“开门了有棒棒糖吗？”
“听话了有棒棒糖。”
“要听话，要听话，”万小轩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何时序，看见是万小轩开的门，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哇，是小轩给我开的门，小轩好棒。”
万小轩却没理，回过身就去找万桥：“棒棒糖，棒棒糖。”
万桥没给。万小轩抓着他的衣服，嘴巴撅起，情绪正一路冲向崩溃。何时序赶紧上来安抚，他俯身指着万小轩身上的刺绣，装作惊讶地问：“哇，小轩你的衣服上面有小动物诶，这是什么动物呀？”
“是老虎。”
“是老虎呀……那这个呢？”
万小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像被触发条件的NPC一样，开始给何时序一个一个讲小动物的名称。
何时序听着，还抽空抬起头给了万桥一个wink。
万桥没说话，将棒棒糖放进口袋，看着万小轩逐渐将情绪平复。
万小轩每个工作日都会去康复机构上一节课。而何时序就是万小轩的钢琴老师，这次更是负责整个乐团的编排。
“这么早就要彩排吗？”万桥问。
“嗯，因为节目很多，所以给我们排练的时间不算长，现在可能就要出发了。”何时序对着万小轩伸手，“小轩，牵牵。”
万小轩乖巧地伸手牵住。
而何时序对万桥勾起一个甜美的笑：“要一起走吗？我正好开了车。”
万桥低下头看看时间，还很早，“不了，我等会儿再去。”
“等会儿会堵车哟。今天很多观众。”
“嗯……那好吧，麻烦了。”
今天是周六，街上确实人不算少，加上天气很好，很多人都出来散步。
等红绿灯的时候，何时序按下音乐播放键。音响里传来一首有些梦幻又很有节奏的歌，男声很丝滑，声音绕来绕去很有活力还有种莫名的性感。
万桥听着，觉得声音很耳熟。
何时序在后视镜里对着他笑：“有听出来吗？”
对比这声音，万桥才恍然大悟：“这是你的歌？”他看向显示屏上的歌曲名称《blue hour》，歌手HE，“你是歌手吗？”
何时序点点头：“对，我平时会做一些自己的音乐。钢琴老师，其实才是我的兼职。”
“好厉害。”
“你喜欢吗？这首歌。”
“嗯，很好听。”
“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rnb风格。”
“我确实平时不怎么听歌，但这首歌很好听……blue hour，是什么意思？蓝色时间？”
“嗯，差不多，就是蓝调时刻。在日出前和日落后，天空有段时间是深蓝色的。我喜欢那个时间。”
“原来那段时间还有名字，蓝调时刻，确实很美，天将黑未黑，天上还有星星，城市里灯光也亮着，但却很静谧、美、纯粹、神秘。很浪漫。”
“我喜欢你这段形容，像作文。”
万桥笑笑，像作文这种话通常是他用来形容谢上予的。说起，他便拿出手机给谢上予发了定位和时间。谢上予很快回复：收到，万桥同学。
何时序在一旁继续说着：“喜欢的话，有机会来听现场。我和朋友做了一只乐队，就在那边步行街的酒吧里。”
“嗯，以后吧。”
何时序从后视镜里注视着他：“你在给谁发消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万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机收起：“一个朋友，我邀请他来看晚上的演奏会。”
“那看来是很重要的朋友，女朋友？”
万桥摇头。
“难不成是男朋友？”
对上何时序有些试探的目光，万桥有些僵硬，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好了，”何时序语气蓦然轻松起来，“不逗你了，这个给你。”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蛋糕递给万桥。
“这是？”
“给你带的，”何时序偷偷看了一眼后排正在玩娃娃的万小轩，悄声对他说：“别叫你弟看见了，你等会儿看演出饿了可以先撑一撑。”
“呃，谢谢。”
谢上予到的时候，万桥就乖乖站在演播厅门口等他。
“抱歉，我来晚了吗？”谢上予眉眼弯弯，朝着他挥手走过来。
万桥有些看出神。今天他的谢教授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棉麻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敞开着，有些随意，下半身是宽松的白色裤子，将衬衫扎起，以一条黑色皮带做分割，称得整个人比例极好。配上和皮带同色的复古腕表，明明散漫却又很有气质。而且，谢上予难得地在学校外戴上了金丝眼镜，温柔笑着，禁欲气质外又瞬间多了一层少年感。是万桥没见过的那一面。
“怎么发呆？”谢上予捏捏他的脸。
“没什么，”万桥咽了口口水，“口渴了。”
“那我去买水？”
“不用了，刚刚已经有人去买了。”
“谁？”
“一个朋友。”
“朋友？”谢上予低头撇见他手上提着的小蛋糕，“你买的蛋糕？”
“也是朋友给的。”
“男生朋友？”
“嗯。”
“从来没听你说过。”
“因为……”万桥顿了顿，想说不常联系，可是每次万小轩下课，何时序都会和他说情况，想说不熟，可何时序对他确实挺熟的，经常来他家，婆婆还给他做过饭。
看着他努力思考也说不出来的样子，谢上予微微蹙眉，俯身靠近他。
“这里人很多，”万桥后退一步。
“别动。”
万桥就真的没动，任由谢上予缓缓靠近他，将鼻尖缓缓靠近他的脖颈：“你身上有香水味，还是……男香。”
万桥对着自己衣服嗅了嗅，确实有股香水的味道，可能是刚刚坐车那时沾染上的。
“可能是他车里的味道。”
“车里……”谢上予的语气近乎僵硬。
“万桥，”何时序在不远处对着万桥热情招手，“我买了芝士葡萄果茶！”
万桥也礼貌地招手，但下一秒他就被猛地转了个方向，被一把拽着走向未开灯的演奏厅旁边过道。
“我们去哪儿？”万桥看着拽着自己在前面大步走着的谢上予，有些疑惑。
“诶，你去哪儿？”何时序看着人被拉走，也提着果茶追了上来。
谢上予拉着他左拐右拐，最后走到了一个有些黑黢黢的小房间里，刚进门，他被按在了墙上。
“怎么了？演出要开始了。”万桥有些发懵，他眼前谢上予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他敏锐感受到了一丝冷意，对方像是在生气。
“没什么，”谢上予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左手顺着他手臂将他手中的蛋糕扔到地上，随即右手更是直接掐了一把他的腰。
万桥轻哼一声。
谢上予毫不在意地搂上他腰，将他猛地拽向自己，直至两人紧贴。
万桥眨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顺从地没动：“演出要开始了。”
“来得及。”谢上予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他的衣服里，顺着他的皮肤往上探索，最后更是掐了一把他某个敏感点。
万桥情不自禁地轻叫一声，身体也随之颤抖，等他缓过来脸瞬间红透，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谢上予，有些求饶的意味。
谢上予却再次下达命令：“把我眼镜摘掉。”
万桥咽了口口水，听话地将那金丝眼镜摘掉，直直对上谢上予此刻有些凉意的眼睛。而眨眼间，谢上予吻了上来，带着浓重的侵略感，没有往常那般深情温柔。
万桥顺从地闭上眼，搂住他的脖颈。
谢上予却半睁眼睛，以挑衅的目光，看向虚掩的门外那咬着牙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