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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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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叙言一觉睡到后一天中午，睁眼的时候已经十二点钟了，磨磨蹭蹭地起床吃了点东西就开车往学校走。
“拜托，”何叙言在红灯前踩下刹车，一脸绝望，“老师没有假期的吗？”
“你以为呢？”卫安的笑声从手机里响起，“快来你办公室，有个惊喜等着你。”
“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
何叙言隔着工位的桌子和对面的卫安褚湘对视：“你们怎么搬到这了？”
卫安靠在转椅上晃悠着：“不欢迎我们？”
褚湘配合地叹口气，作势要走：“既然言老师容不下，那我们只好走了。”
“别别别，”何叙言笑着把他拽回去，“我哪敢啊，给您磕一个。”
“你吃午饭了吗？”卫安咬着咖啡吸管问他。
“吃了个面包，”何叙言走回工位，“一会再吃吧，反正现在不饿。”说着，他打开电脑继续做形策的课件。
卫安是研究生物化学的，在落川读完研究生后直接上任，算是学校最年轻的老师之一。褚湘研究生读的是翻译学，平时除了教课还会做一些书籍翻译的工作。所以两人桌上都堆着厚厚的资料书，和何叙言的桌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何叙言从没教过美术以外的科目，更别说还是教大学生，好在形策只是个水课，不用太过担心。而且不得不说，有熟人在的办公环境是很放松的，三人说说聊聊半天就过去了，总体来看，真是一项好差事。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何叙言站在讲台上前。
下面的学生在偷偷玩手机，中间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坐在前两排的暂时还在听他讲话。
不愧是刚进大学的学生，这种水课都能听进去。
何叙言扭头面对着白板，有些局促。
他本来不紧张的，在看到杨向屿看他的眼神之前。
云惜凤也坐在第一排，她在看课件，手里还拿着电容笔和iPad。
好学生都这样吗，倒也不用这么认真吧。何叙言躲过杨向屿的目光盯着教室后墙继续讲课。
“言老师，”中间休息的时候，杨向屿悄悄蹲到讲台旁边，递给他一个袋子，“咖啡。”
没多少人朝他们这看，何叙言盯着咖啡的杯子犹豫了两秒，接过来低头小声说：“谢谢。”然后在杨向屿期待的目光中，何叙言慢慢撕开吸管包装，放进去喝了一口。
咖啡的味道苦兮兮的，喝起来让人想皱眉。
何叙言艰难地保持着微笑。
第二天早上，褚湘朝刚进门的何叙言问好。后者一脸疲惫地回了句：“早。”
“你怎么了？”卫安快步走到他旁边，“看着跟半年没睡过一样。”
何叙言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说：“没事，明天就好了。”
褚湘看着他：“你睡会吧，这样不行啊。”
“上午有个会，”何叙言挣扎着打开电脑，“要辅导员跟学生一起去，等我回来吧。”
“你这么焦虑啊，”褚湘递给他一杯热水，“形策不是很好带吗。”
“谢了，”何叙言喝了口水，“不是课的问题，我没睡好而已。”
“正好，”卫安说，“中午学生会要用办公室，让我们直接回去，你回家睡吧。”
何叙言眯着眼睛棒读道：“太好了。”
会议上，院辅导员在台上慷慨激昂，何叙言在第一排打瞌睡。
“……以上就是我们艺术设计学院各专业今年的学习重点，大家初来乍到，有什么东西不理解或者不清楚随时问任课老师或者辅导员老师，会议就到这里，谢谢各位老师同学的配合。”
院辅导员向侧边一指，补充介绍说：“这几位是咱们学生会的部长，大家有意向去哪个部门可以去拿张表，填好了交过去，下面的时间留给学生会会长，请他为你们介绍。”
学生会会长走上讲台，打开PPT向下面的学生逐一介绍。
罗青义趁会长讲话的空隙问：“你们要报吗？”
云惜凤大概看了看部门，回答道：“我报文艺部吧。”
两人的室友王悦欣和张梓涵都摇摇头。
“我懒，”王悦欣说，“感觉事多还没用。”
“同意，”张梓涵说，“这学期课这么满，我还想出去玩呢。”
王悦欣一抱手：“辛苦了，咱们宿舍就靠你们了。”
“那就我们一起去吧，”罗青义对云惜凤说，“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在融媒体部，我报那个。”
云惜凤先是点头，又看向后排：“等下，我问问欧阳去不去。”
她点开八个人去密室时建的群，劈里啪啦打字。
【云惜凤：@西西@杨向屿@江景琛，你们去学生会吗？
杨向屿：团支书要去党推部，我一会儿直接报这个。
西西：我也是团支书，我跟杨向屿一起去吧。
杨向屿：（动画表情：OK）
江景琛：不是，你们都去啊，那我要不也报个啥？
安：推荐去体育部，干活可以抵校园跑次数。
江景琛：这么好！那我去这个！
西西：好好好，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人脉（doge】
台上的会长讲到结尾，给留下的人分发意向表。教室里留下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各位部长面试部员。
党推部没有什么面试的余地，部长看了看自己的部员，说：“咱们不用面试，今天就辛苦大家帮忙收集信息，等结束了交到办公室去。”
欧阳和杨向屿被安排到文艺部，两人收完信息便一起送到部长那里。
“我暂时走不开，”她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打下几行字，“你们能先帮忙送到办公室吗？就在一楼。”
“没问题，那我们先去。”欧阳朝杨向屿示意，后者点点头。
“辛苦了。”她朝两人挥手。
到办公室门口，杨向屿曲起手指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听到回应。
他疑惑道：“好像没人。”
杨向屿试着拧了下把手，没想到拧开了，于是他小心地推开门说了句“打扰了”。
办公室右侧有张很大的会议桌，桌子后面是程“L”状摆放的教师办公桌，空隙处塞着几个档案柜和零散的杂物。
欧阳把意向表放到长桌尽头，准备离开。杨向屿却忽然停住了，指着电脑后面一个趴着的人形问：“那个是言老师吗？”
欧阳眯着眼睛看了看：“看着像。”
杨向屿不知想起什么，推脱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下洗手间。”
欧阳点点头，提醒他：“回去应该也没我们的事了，我去跟部长说一声，你就先走吧。”
“好，谢谢。”
门刚被扣上，何叙言就挣扎着醒了。
“杨向屿？”他不确定地问。
何叙言开完会议只觉得眼前快出现幻觉了，困的眼睛生疼，回来拿个包结果趴在桌上睡到现在。
“言老师，”杨向屿答应着，走近了几步，“您累了吗。”
一句显而易见的问话。
何叙言轻描淡写地说：“昨晚有点没睡好，困了而已。”
见杨向屿一副纠结的样子，他便笑问：“怎么了？我还没问，你这是报名参加学生会吗，不然怎么到这来？”
何叙言随手捞了个椅子给他，一直持续刚才的状态问话搞得画面好像高中生在办公室喝茶。
“谢谢，”杨向屿坐到他跟前，“我到党推部了，刚刚和欧阳来送东西。”
“挺好的，当锻炼锻炼吧。”
“嗯。”
见何叙言依旧是一副疲惫的样子，杨向屿斟酌着问：“老师，是不是您昨天喝了我给的咖啡才这样的？”
何叙言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停顿一下还是诚实道：“可能是吧，我一喝咖啡就睡不着。”
“对不起老师。”
“不用道歉啊，”何叙言微笑着，“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喝完的。”
“是我没提前问，”杨向屿一副犯了错的表情，“我以为你们会喜欢咖啡的。”
“的确很多人喜欢，送这个很正常。”
“但是老师看起来真的很难受，所以觉得很抱歉……”
何叙言弯腰向上看着他的眼睛：“睡一觉就好了，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下次记得送我别的就好。”
杨向屿听了，瞬间附和地点头。
“这里没有监控吧，”何叙言装模做样地张望着，“别被别人听到了说我受学生贿赂。”
对面的杨向屿笑起来：“那还是我被贿赂的多。”
两人正说笑着，门在此时被推开，学生会会长带着其他部长陆续进来。会长见何叙言还在，便向他问好：“老师好，我们借用一下办公室。”
“好，那我就先走了。”
何叙言背着包站起来，杨向屿跟在他后面出门。
“老师快回去休息吧。”杨向屿向何叙言告别，自己往食堂的方向走。
“拜拜。”何叙言也朝他挥挥手。
天边的云朵白了又红，最后暗下去。
下午没课，也不用值班，何叙言睡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他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随便点了份外卖吃，吃完饭又粘回床上躺着。
何叙言的卧室面积比较大，卧室里除了一张双人床，旁的一个衣柜，床脚还摆放着一张电脑桌，自然，上面也摆着电脑。
他看手机看的无聊，起来翻看电脑里有什么东西。
“果然是空的……”何叙言自言自语地对着几乎全新的界面说，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灰色图标，便点进去。
对着屏幕看了许久，他忽然手痒的很，也想拿笔画些什么，奈何手边没工具只好作罢。
重新躺下到入睡之前，他脑子里全是刚才屏幕上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