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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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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欧阳笑容灿烂，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何叙言后退一步，想把灯打开。脚后跟着地，踩到的却不是结实的地板，而是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对不起！”他忙向旁边撤步，却因为太黑被绊住，眼看人就要倒下去。
意想之中的摔跤没有发生，有人在他背后抱住了他。
“没事吧，言老师？”
杨向屿关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叙言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说话时的震动隔着一层衣料传递到身上。
不仅如此，何叙言的手甚至在支撑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和杨向屿握在了一起。
“怎么了？”
灯被打开，霓虹色的光照在几人身上，何叙言迅速抽回手，安慰几人：“没事，摔了一下。”
“谢谢。”他没看杨向屿的眼睛，只低着头说。
欧阳直接拿过刀先切了几块蛋糕，又分别递给她们。卫安点了首《不得不爱》，音乐的鼓点霎时遍布整个房间。
“你们会吗？”她走到前面的麦克风前，“和我一起唱吧。”
“好耳熟，好像听过。”罗青义拼命回忆自己听过的歌。
褚湘不语，只拿起话筒到卫安身旁。
———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
歌声响起，分蛋糕的手瞬间停住了，齐刷刷向两人看去。
卫安的声音很亮，但不会过于尖锐，实声唱出来显得十分活力。褚湘唱歌声轻，就给她当和声伴奏，整体音调很是和谐。
两人唱着，欧阳和云惜凤拿摇铃跟着节拍晃。
一曲终了。
“好厉害！”欧阳欢呼道。
“深藏不露啊，”卫安双手架在麦克风上，朝褚湘揶揄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唱歌。”
褚湘看着她的眼睛，却好像透过那眼神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谢谢，背着你偷偷练的。”
没等卫安再问什么，他从台上跳下来，问：“下一首是谁的？”
屏幕上显示出下一首歌的名字：《开始懂了》
欧阳狂笑道：“好冷门的歌手。”
云惜凤点头：“这可太冷门了。”
何叙言泰然自若地握着话筒，走到台子上。
唱到高潮部分，杨向屿的声音切入进来。两人的音声交织在一起，融化到歌声里。
这次，他终于肯转过头看杨向屿的眼睛，在对方那一汪清泉里，他看到的只有喜爱和诚恳。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何叙言便也不自觉地温柔地回报笑意。
“好好听，”卫安夸道，“今天来的太值了。”
何叙言和杨向屿对视一眼，笑着走下来。KTV的香水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待了一会，几人身上都沾上了香气。
“言老师喜欢孙燕姿吗？”杨向屿把蛋糕递给何叙言，顺带坐的近了些。
何叙言回答道：“高中的时候总听，算半个歌迷吧。”
“老师学校可以带手机吗？”
“当然不可以啊，我偷偷带的mp3。”
何叙言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快再点两首吧，不然没人唱了。”
杨向屿看着歌单上满当当的界面，要问的半句话卡在嘴里，最后咽下去。
欧阳拉着云惜凤和罗青义到台边合唱，气氛太过热闹，她玩嗨了，稍微抹了一点点奶油在两个女孩脸上，凑过去拍照。
“拍好了，快擦掉吧。”她笑着抽出两张纸给两人。
云惜凤和罗青义对视一眼，抱住她在她脸上一人抹了一道。
“寿星还想逃！”
“来都来了别客气！”
欧阳边笑边作揖，嘴里向两人求饶，这才挣脱出来。
江景琛见了，不怀好意地端着盘子过到杨向屿旁边，结果被他发现，躲了过去。
“来，别客气。”杨向屿反手沾上奶油，就要朝他脸上放，江景琛躲了半天躲不过，败下阵来。杨向屿手上还带着点奶油，得意洋洋地看着对面的人。
何叙言笑意盈盈，把纸巾递给杨向屿，后者看到他，突然伸手要向他脸上摸，快要触碰到时生生停在空中。
他在干什么。杨向屿那一秒心里滋生出无边的后悔。
他和言老师有亲密到这种程度吗？就算有，他能这么没分寸地和言老师闹吗？
手指一温，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何叙言见他停住了，便想到他会因为这些不敢动作，可他也不在乎这个。为了不让杨向屿尴尬，他就自己主动向前靠了一步。
末了，还拿小拇指抹了奶油沾在他鼻子上一点。
“好了，这下公平了。”他笑道。
杨向屿愣愣地静止在那里，回过神来忙“嗯”了一句。江景琛还没“报仇”，又被欧阳几个拉去唱歌，便不再说。
说起点歌，她们平均年龄也不大，可点的几乎都是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的歌，唱出来会被调侃暴露年龄的那种。
唯一一首算年轻的歌还是江景琛点的《上春山》，因为此人穿了黑衣服还拉了两位白衣服的上去走位。
临近末尾，卫安又点了一首《一次就好》。
订的包厢有时间限制，三个小时眼看就要到了，这应该是今晚的最后一首歌。大家唱累了，倒在沙发上安静地听卫安唱歌。
杨向屿侧着头，他能看到何叙言镜片上反射的光，一闪一闪冲他眨眼。
经历了逃课，又去KTV闹了半天，回到家时两人已经精疲力尽。换过鞋子何叙言扑通陷进沙发里，手里捏着眼镜腿歪在一边。
杨向屿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倒在那里，刚喊出一个“言”字，见他双目紧闭着，顿时噤声，碍手碍脚地挪过去。
“言老师，言老师？”
回应他的只有何叙言均匀的呼吸声。
杨向屿慢慢蹲下去，从他手里抽走眼镜，搁在桌子上。
手指触碰到他的头发，进而得寸进尺一般，握住他的后颈。
杨向屿小心地端着何叙言的上身，让他躺到沙发上。
要抱他回房间吗？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吓了杨向屿一跳。他甩甩脑袋，仿佛这样能将刚才的念头甩掉。最后看了一眼何叙言发青的眼底，他叹了口气，到自己房间的衣柜里拿了被子和枕头，回到沙发前给何叙言盖上。
“晚安。”他小声说。
灯被关掉，伴随着“咔哒”一声，杨向屿关上他的房门，霎时，眼前一片黑暗。
何叙言睁开眼。
天地良心，他刚刚只是想闭眼休息一下，也没有困到立刻就能睡着的地步。但是杨向屿推门出来的时候他就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这下好了，演技大爆发。
何叙言头疼地坐起来，脚刚踏到棉拖上，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就回房间，杨向屿肯定能听到动静，这样会不会觉得他骗了他？
杨向屿房间门缝里还有一丝灯光，一定还没睡觉。何叙言纠结的脑子左右互搏，内心狂喊着躺回去。
落川早上的课说是早八，但并不是八点钟上课，八点十五分才会响铃。何叙言家离学校不远，不堵车十分钟就到了。他不爱吃早饭，所以一般七点半才起床，收拾一下就直接出门。
杨向屿一周有四天早八，要是正好碰上何叙言值班，他们就一起过去，要是何叙言休息或者杨向屿没课，他们就各自出门。
按过三次“稍后提醒”，何叙言这才慢吞吞往身上套衣服。待系统发出警告，他这才发现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
拉开门的瞬间，杨向屿也从对门慌慌张张走了出来。
何叙言奇道：“刚起吗？”
杨向屿尴尬地点点头：“我不小心把闹钟关了……”
“走，”他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何叙言一脚踩上油门，车辆从地下车库缓缓驶出。
“老师昨天睡的好吗？”杨向屿像是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装作不经意地问。
何叙言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挺好的，谢谢你帮我盖被子。”
如他所料，杨向屿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没事，言老师累了就多休息。”
何叙言在红绿灯前停住，转头看向他：“好。”
“几点了啊，会不会迟到。”
“放心，肯定能按时到。”
他没有食言，车停在教学楼旁边的停车位时刚刚八点钟，时间完全来得及。
“那我走了。”杨向屿下车，向何叙言道别。
“等等，”何叙言从车门侧面翻找出一袋牛奶和面包，递给杨向屿：“快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室。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试图抓住他一侧的衣袖，却扑了个空。
【系统提示：杨向屿好感度+10】
他冷静地继续往前走。
杨向屿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低头看着没能抓住何叙言的手，默默攥紧。
寒风猎猎，挥舞着他的衣摆。
值班的内容依旧没什么新奇的，只不过最近班里多了心理课程，他需要跟进老师的进度，同时注意学生的心理状况，并及时汇报情况。
何叙言放空地点开屏幕上的心理健康课程，刚看了两句就嫌弃地关掉了。
这种形式主义的课程真的会有人听进去吗？
他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过，总有人不这么认为，比如落川的领导。
“这个心理课程还是非常重要的啊，你看，每年这大学里有多少学生出事的，所以说，要多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
不知哪个领导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
“咱们教师团队也要及时跟进啊，每周课程之后多注意学生的情况，每月至少交上来一份心理健康调查报告。”
图穷匕见。
何叙言拼命忍住没朝他翻白眼。
“这怎么可能啊，”会议后，他忍不住向卫安褚湘吐槽，“每个月交一份，难不成我每个月找个学生问她你最近心理情况怎么样吗？”
卫安耸耸肩：“每个学校不都这样吗，入职的时候也做过，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东西，本质上就跟免责声明一样。”
褚湘表示赞同：“要是真关心学生心理健康，就趁早把水课取消掉吧。”
何叙言刚要点头，转念一想：“不对啊，取消了我不就没有老师的工作了吗！”
“工作？”欧阳疑惑地扭头看过去，“我记得你不是没有兼职吗？”
罗青义拿起手里的电容笔：“我在接稿，也勉强算兼职吧。”
“原来是画师大大，”欧阳佩服道，“太强了。”
因为得知欧阳生日那天太过突然，大家都没准备什么礼物，隔了两天才又把礼物补上。
罗青义送了欧阳一本圣刃外传的惊奇塞壬书，算是礼物里很贵的了，欧阳怕她生活费不够用就多问了一句，知道她有经济来源才收下。
卫安的数量最多，送了两大袋子零食，欧阳宿舍一个柜子塞不下，只好拼命给自己周围的人分。
男生送的礼物就简单一点，江景琛送的是一盒巧克力，杨向屿送了一盒固体香薰，何叙言把那天KTV的单买了，褚湘替她付了蛋糕的钱。
“看这个，”欧阳得意地晃晃耳朵上带着红宝石的耳钉，“朵朵给我做的真好看。”
云惜凤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还好，那个链子本来想做的长一点的，但是我后面接不上了。”
“没关系你送的我都喜欢。”欧阳笑眯眯地说。
“诶哟——”罗青义边笑边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太肉麻了。”
“真的吗？”欧阳贱兮兮地笑着，“太好了！”
云惜凤在一旁无奈地笑着。
“你们俩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