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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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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施齐光猛地惊醒。
任老师把书收回掌心，目光有如冷锋，“去外面清醒会儿。”
四周有低低的窃笑声起伏，被任老师冷眼一扫迅速压下去。
施齐光自知理亏，顶着全班人的目光站起来，耳朵越来越烫。
“你怎么也出来了？”靠墙站打瞌睡的梁进一见同桌也过来了就有了几分精神。
施齐光从脸红到耳朵根，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经验丰富的梁进心领神会，挠头嘟囔：“这也会传染吗？”
施齐光低着头吹风，梁进以为好学生这是没法释怀大庭广众下被赶出教室，好心安慰：“没事的，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
施齐光更沉默，心想那还是算了吧。
梁进好奇道：“不过你怎么也在课上睡觉啊？”
“我……”施齐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知道牧羡慈他……”
欲言又止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又听他提起来牧羡慈，梁进心脏稍微往上提了一点，略有警惕。
施齐光有些尴尬地绞着手指，有些不安，也有些焦躁。
“牧羡慈……他以前……以前……”他深吸一口气，往四处暼了几眼，确定短时间内没人过来才肯小声问道，“对别人……胡言乱语过吗？”
梁进基于自己对牧羡慈的了解，自动把施齐光的话绕了个圈，听明白了。
“没有。”梁进摇头，“我发誓，从来没有过。”
然后他就发现施齐光的表情变了，藏在眉心的隐隐约约的躁动似乎是散去了，随之又爬上一股茫然。
梁进的心跳滞了一拍，拳头握紧又松开，几番纠结下，忍不住开口：“你……你别理他。”
“什么？”施齐光颇为奇怪地看他。
梁进摸了摸鼻子，眼睛盯着地板，“我的意思是，不是快要……要高考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啦，但是……”
施齐光愣了下，声音低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
梁进转向他，施齐光摇头：“对我来说没什么比高考更重要的，牧羡慈……他是要往后的。”
不，你还是不明白。梁进心里想。
最好的做法是直白地告诉施齐光远离牧羡慈，不然会倒大霉。
但是那个人是牧羡慈，小小年纪就能为了所要所求不计代价的牧羡慈，也是他从小就玩到大的牧羡慈。
梁进在心里一番计较，把天平偏向了一起长大的好友。
“被罚站的滋味好受吗？”
牧羡慈咬了一口草莓，目光揶揄。
施齐光动作一顿，眼睛转向旁边的梁进。
“啊，哈哈。”梁进尴尬挠头，“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还好，谢谢关心。”施齐光没露出恼羞成怒的失态表情，反而从容一笑，慢悠悠坐下，“我想比天天睡不好觉要好。”
牧羡慈“咦”了一声，受宠若惊道：“你竟然还记得我给你写了什么。”
“什么什么？”梁进听得云里雾里，像只猹一样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着急询问，“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加密通话？快告诉我和裴复。”
裴复要安静许多，眼睛轻轻略过施齐光，向他后面的女生招手打招呼：“李林彤。”
牧羡慈挑菜的动作一顿，施齐光也扭过头，两人同时看过去。
李林彤走过来，向裴复打了一声招呼，目光落在施齐光身上，惊喜道：“你也在啊。”
“嗯。”施齐光点头。
李林彤一手端着饭，另一只手握着奶茶，碗顶的筷子显出要滚落的架势。
施齐光站起来帮她把碗接在手里，说：“我帮你吧。”
“谢谢。”李林彤弯起眼睛笑。
两个人肩并肩走开。
梁进“哇哦”一声：“他这么快就交了女朋友欸。”
“请注意你的用词。”牧羡慈皮笑肉不笑，指正，“女性朋友和女朋友，请你不要混淆，否则我真的会怀疑你该去看脑子了。”
梁进撇嘴：“就一个字的差别，你应什么激。”
裴复笑了下，牧羡慈睨他一眼：“你应该知道，我不太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情，更不喜欢别人在我的剧本里横叉一脚。”
“知道啊。”裴复文质彬彬地微笑，“所以我一直很尊重你做的一切事情。”
“我看未必啊。”牧羡慈举起裴复手边的叉子在他脸前比划，“裴复，还是专心搞文艺更适合你。”
梁进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搞得不明所以，紧张道：“牧羡慈，你先把叉子放下来，多危险。”
裴复给了梁进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就当你是夸我有才华了。”
“当然。”牧羡慈笑吟吟看着他，手一松叉子就落上银盘，发出清脆的碰撞。
施齐光对那边的僵持一无所知，李林彤问：“放学你有空吗？”
“你在戏剧社等我就好。”他知道李林彤要说什么，一口答应。
“多谢啦！”李林彤喜笑颜开，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给，放心，我没喝过。”
施齐光接过：“谢谢。”
不过这杯奶茶在施齐光手里没能超过五分钟就被牧羡慈不小心撞倒。
“对不起。”牧羡慈愧疚道歉，“我重新给你买一杯吧。”
“不必了。”施齐光婉拒。
“那样的话我会很内疚的。”牧羡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道德感实在是太高了，你一定不忍心看我因为一杯奶茶郁郁不乐，对吧？”
施齐光面无表情地移开眼，牧羡慈知道这就是他的默许，屁颠颠跑去排队。
虽然大部分人都已经吃完了饭，在奶茶店排队的学生还是很多，牧羡慈站在队伍里，无论是身高还是外貌都是最出挑的那个。
他人缘不出意外地好，排个队的时间起码有不下六个人和他打招呼。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交际。”施齐光接过奶茶。
牧羡慈眨了眨眼：“哦，你吃醋了。”
“闭嘴！”施齐光手一抖差点让这一杯也付之东流，瞪他，“不准胡说。”
“好吧，我不说。”
施齐光脸色有些松动，语气稍稍放轻：“放学你不用懂我。”
牧羡慈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我要和李林彤……”
“哈，果然。”牧羡慈冷笑打断他，“你和这个新朋友的关系可真好。”
无缘无故要承受一个人的莫名怒火，施齐光的语气也开始怪异起来，“关你什么事？你管得太多了。”
“你说得对。”牧羡慈怪笑一声，“那我不管了，你好好去巴结千金小姐吧。反正，你也成不了真少爷。”
牧羡慈甩开他扬长而去。
施齐光咬紧下唇，胸腔里闷着一口气。一直等不到两个人回来的梁进裴复走过来。
看见牧羡慈丢开他们一个人走的背影，梁进迷茫道：“他怎么突然自己走了？”
“没事。”施齐光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他……闹小脾气了。”
梁进一脸的不可思议，讶然开口：“他还会闹小脾气？我以为只有我会。”他胳膊肘捅了下裴复，“你见过他耍脾气吗？”
“毕竟也是你的同龄人，耍小脾气多正常。”裴复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也走了。”
梁进说：“咱们也走吧。”
施齐光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哪句话说错了，要不要道歉。
虽然他想不到自己哪里错了。
“那就是你没错呗。”排练后很累的李林彤和他肩并肩坐，“是他的问题。”
施齐光莞尔：“你都不知道我和他为什么闹别扭，怎么就确定是谁的错了。”
“你脾气好啊。”李林彤笑道，“虽然我和他不同班没有交集，但每次看见姓牧的笑都觉得心里莫名发毛。”
她微微叹气：“感觉下一秒能被他吃得骨头渣不剩。”
“你都把他形容成妖怪了。”施齐光忍俊不禁。
“说不定他还真是妖怪变的。”李林彤轻嗤一声，看施齐光失魂落魄，她提了个建议，“你要是想和他破冰，送个礼物给他就好了。”
“我没想……”
“别嘴硬。”李林彤拆台。
“可他能缺什么。”施齐光有些苦恼。
这下连李林彤也苦恼起来：“也是，毕竟他姓牧。”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左手握拳一拍右手手心，说：“你可以买个画送他！”
“什么……？”
一件事经过人传人会衍生出不同版本，牧羡慈在美术课胡闹这件事，从发生到传入李林彤耳朵也就一天的时间，已经演变成了美术爱好者牧羡慈为其钟爱的艺术画作当众驳斥老师，两人课堂大辩互不相让。
于是她自信道：“送画肯定没问题。”
施齐光若有所思，一幅画在脑子里不自觉勾勒成形。
“喂！你去哪？”
李林彤瞪大眼睛看着施齐光抓起书包往外冲。
施齐光抓着门框，很着急的样子，“我先走了，再见。”
李林彤气得快吐血，追着他跑到走廊尽头，“站住！”
“施齐光你混蛋！！”她扒着栏杆对已经跑下楼的施齐光大骂，“我就不应该当你的狗屁心理导师！混蛋！王八蛋！白眼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