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ah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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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纵蹙眉，满心疑惑：“我记得那陈老板不是挺疼女儿的吗，怎么肯把她嫁给齐司令。”
“我估摸着是上次陈老板寿诞，齐司令受邀赴宴，在宴席上见了有仪一面，便起了歹心，陈老板又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虽说疼有仪，但到底更心疼他那个儿子，见有权有势，便想借此攀附高枝，才将女儿许配给他。”方珂思忖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方珂越想，便越觉得这事就是自己所猜测的这般，连带着越发嫌弃起老牛吃嫩草的齐司令来。
可方清纵却觉得事情兴许没有那么简单，齐司令是清辽那边的“土皇帝”，但毕竟各为其主。
陈老板若想巴结，何须舍近求远，特地请他赴宴，还搭上一个女儿？
再加上齐司令和他们老子方大帅有怨，宝瑞商行主要的生意也在金陵，这么明目张胆的巴结，也不怕得罪了他们家。
思索间，方珂已吃完了早饭，起身欲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方清纵见她起身利索，立即追问一句。
“和有仪逛街去，你也想去？”方珂问道。
方清纵摆摆手，他才不愿意跟着去逛街，两条腿都能给走废了，有这个时间，他干点什么不好。
方珂离去之后，那餐桌上便只余方清纵一人，顿觉周遭清冷了几分。
昨日才被他老子痛责，挨了几下马鞭，至今后背仍隐隐作痛。
加之挨鞭子又是和谢逢有关，方清纵思及此，心中不禁更加烦闷。
背上有伤喝不了酒，出去鬼混不得，便想着回屋歇息，好让这伤势能早些愈合。
“过来扶二爷一把。”方清纵起身之际，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不禁呲牙咧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
长随儿闻声，忙不迭地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方清纵，关切地问道：“二爷，您这伤势可还疼得厉害？要不要先去请医生回来瞧瞧？”
“请什么医生，真要是请了让二爷面子往哪摆？”方清纵听闻此言，气不打一处来。
外头本就因他老子带了个戏子回家做“填房”，明面上众人皆说着“好福气”“好雅兴”之类的话，背地里却都在看笑话，暗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这要是再让他们知道，自己竟是因为找戏子的麻烦，才挨了这鞭子，岂不是更让人当笑柄，传得满城皆知？
方清纵这人素来爱面子，哪怕后背都给抽得皮开肉绽，烂成一片，也不肯让人知晓此事，免得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戳他脊梁骨，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长随儿显然深知方清纵的脾气，见他这般说，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了屋，将他安置在床榻上，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再多问。
也不知是方清纵当真累极了，还是那床榻实在太过舒适，他刚一躺下，不多时便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
方珂依约而至，按时来到了约定好的店铺门前。
不多时，陈有仪乘着黄包车便到了。
虽她戴着面纱礼帽，遮住了大半面容，但方珂还是一眼便瞧见她眼睛发红，明显是哭过许久，泪痕未干，那双眼睛似含着无尽的委屈。
“明珠，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陈有仪一见方珂，眼泪又止不住了，她哽咽着开口便叫起了方珂的小名，声音里满是凄楚。
方珂自幼便生得极为漂亮，刚出生时便白白嫩嫩，惹人怜爱。
方大帅膝下已有一子，对于这第二个孩子是男是女本不甚在意，只是盼着母子平安就好。
然而，当他第一眼看到方珂那粉雕玉琢般的容貌时，心中大悦，满心欢喜，当即放下“豪言”，称此女乃他掌上明珠，对其疼爱有加。
自此，方珂便有了“明珠”这个小名。
随着年岁渐长，方珂容貌愈发出众，气质也越发不凡，那般灵动聪慧，更是人见人爱。
只是这“明珠”之名，再叫的人便不多了，毕竟女儿家的小名，到底不好在人前多叫。
方珂见陈有仪哭得如此伤心，忙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可别哭了，眼睛都给哭红了。”
两人也知这路边并非倾诉衷肠的佳处，往来行人嘈杂，多有不便。
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一二，难保会再生出什么事来。
于是，便相互拉扯着，往金陵咖啡馆而去，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点了两杯咖啡，细细说来。
陈有仪仍是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新打听到消息。
据闻，那齐司令在家养了好几房姨太太，且个个都不是好相处的善茬子，平日里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我要是嫁过去，会不会没多久人就没了。”陈有仪满心惶恐，对于自己的婚后生活，压根不敢抱有半点希望，只觉得那齐司令府就是一座吃人的牢笼，自己一旦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方珂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你爸为什么非要将你嫁去不可？”
陈有仪闻言，面露难色，声音也低了几分：“我大哥去清辽谈生意，看上了齐司令家的女儿，两家谈亲事时，齐司令狮子大开口，竟要两万大洋。”
“两万！”纵然是大帅家的女儿，平日里见惯了金银财宝，可在听到两万大洋时，方珂还是不免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齐司令哪里是嫁女儿，分明就是看上了宝瑞商行的钱，打着嫁女儿的幌子，明目张胆地用女儿要好处。
陈有仪见方珂这般震惊，心中更是苦涩，继续说道：“后来，他不知怎的竟看上了我，说要是我爸愿意把我嫁过去，就只要给个一万五千块大洋就够了。”
她原本只是听闻了些风言风语，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曾全信。
可回到家后，在府里四处打听，东问西问，竟真让她找到了些蛛丝马迹，这下便是想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陈有仪原本以为自己和方珂一样，在家中是备受疼爱的掌上明珠。
可如今看来，自己在父亲眼中，竟只值那区区五千大洋的差价
“明珠，就算是亲爸嘴里也没有一句实话，口口声声最爱我们，等到了金钱利益面前，还是儿子当先。”陈有仪又伤心又气愤，只怕方珂不能理解自己心中苦楚，仍然抱有希望。
方珂此时已经面露土色，心中思绪万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ahpter 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