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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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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杨真的生活里便开始多出来了一个人。
魏天炀好像是上天为她自动匹配好的男主角，刚好的时间刚好的地点都会有他的身影，无论是上学还是下学他总会出现在杨真的必经之路。
“我说过，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从不食言的。”
确实如他所说，他是一个守信的人，对杨真说的每句话他都会办到。
“喏，给你的早餐。”魏天炀把一兜热腾腾的早餐包和一杯暖乎乎的豆浆全部递到了杨真的跟前，“趁热吃。”
杨真摇了摇头，十分有分寸的拒绝了，“谢谢你的心意，我不爱吃早餐。”
“那怎么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看看你自己这小身板，风一吹，人就没影儿了，真丢了我找谁做朋友去？”
不容杨真拒绝，魏天炀还是把早餐放到了她手中。
“豆浆你留着喝吧，我豆制品过敏。”杨真边说着边从兜里掏出钱给他。
“跑腿费？”魏天炀愣了两秒，无奈的笑了笑，钱没接并豆浆换成了牛奶，“豆浆不喝还有牛奶，牛奶不喝的话还有水，都是热乎的，你要哪样？”
种种小的举动都是魏天炀在向杨真表明他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他为人嘴毒高傲，心气儿比天高，他却能表现出两种不同性格，唯有好的一面对向杨真，让她受宠若惊。
杨真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无数个从杨真人生路过的人都在告诉她，收到好处是要付出代价，吃人嘴短收人手短，一切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付给魏天炀的代价是什么？
那时的杨真找不到答案。
魏天炀却对他说：“对一个人好不需要理由，只是我想对你好，所有能说出口的理由都只是骗人的借口。”
此番话，令杨真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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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生活总是枯燥乏味的，像堆积了许久的干草没有了新鲜感，甚至会让人产生恐惧，一场小考下来，个个垂头丧气的，尤其在阴雨天气的笼罩下，整个学校显得更没了生气。
“这次的题是哪个孙子出的？”愤恨中夹杂痛心，“简直要了人命了，这破天气像是给我送行的，我要考虑考虑出分后埋在哪儿了。”
越说越后背发凉。
“我只祈求晚几天再出成绩。”
当然这一点点的小愿望是不会实现的，所有科目全部考完当天下午成绩就出来了，真是应征了那句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分一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闫老师来了。”
靠窗的“情报处处长”朝着班里喊了一声，原本躁动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在刚出成绩这段时间，大家都会学着夹着尾巴做人，大部分人闷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个。
“啪”地一声，试卷砸在桌子上，大家心想完了，必死的局面。
心心念念的自习课变成了批斗大会，班主任的低气压仿佛让整个班的空气都快要凝结住了，没人敢在这时候拱火接话茬儿，唯恐引火上身。大瓣大瓣的雨珠砸在窗户上，听的更是让人烦躁不已，刺激的班主任的火气更大了。
“我们班姜筱年同学这次成绩又是班里的最后一名，充分的做题时间，竟然有三科交了空白卷，但凡瞎蒙几道选择也不至于没分，你的态度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看班主任的炮火对准的是姜筱年，其他人稍稍放下了紧张的心。
“姜筱年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闫老师在台上说得口干舌燥，然而当事人始终没有抬起脑袋，班主任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对方没给一点反应，不止一两次这样了。由于工作留下的心脏病差点当场犯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火压下去一点。
班主任拿着那几张空白卷子走到她的跟前，刚要抬手把人从座位上拎起来，却在看到她的那张脸后，那股子燃到头顶的火瞬间熄灭了。
最后只留下一句，下课办公室找我。
“班长把卷子给同学们发一下。”
......
为了更好地建设家校联系，隔段时间学校就会组织一场家长会，正巧这次家校互动会还赶上了这次的小考出成绩，两件事并在了一起。
上边开会有了通知，各班的班主任也是第一时间通知给了学生们。
算是坏事成双了。
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班里的学生瞬间烟消云散。
杨真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顺着人群出了教室，四下寻找了一番，没找到姜筱年的身影。
她有些失落，在那次撞见姜筱年在长廊里偷偷抽烟之后，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层没被戳破的隔阂，这层隔阂将原本关系要好的两人拉开了距离。姜筱年性格内向，不怎么善交际，在班里属于你不细瞅都发现不了的人，存在感极低，当然杨真亦是如此。
有人说一对稳定的朋友关系是性格互补的，但她俩的性格家庭背景反倒相似，别人打趣的说她俩如同照镜子，同样都是会被舍弃的那种。
其实她俩能成为朋友完全是一次巧合，那是在高一刚开学的时候，瘦小干瘪面黄肌瘦的姜筱年第一次来月经，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沾上了一块血迹，在白裙子的衬托下，那块红额外地显眼。一路上换了一波又一波的目光，举足无措的姜筱年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恰巧遇到了上厕所的杨真，两人碰了个对眼，姜筱年俱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手指被她搓发红，最后难为情的开口说道：“同学……同学你有那，那什么吗？”
看姜筱年胆怯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杨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的。”杨真在包里找出一片卫生巾递给她，在得知她是第一次来月经后并且贴心地教她使用方法。
等姜筱年从厕所出来，杨真将自己洗得掉了颜色的格子衬衫借给她用来遮挡血渍。
在找教室时，两人左一句右一句聊了起来，才发现她们同样都是十班的学生。
慢慢地相处下来，两个人成为了彼此的好朋友，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上课外课，哪怕上下学只有十分钟的同路时间，两人都会一起，更是在心情不好时，为彼此排解疏导，有朋友在不开心的事情就会立马消失不见，就这样两人的友谊一直延续到高二。
可抽烟事件发生之后，姜筱年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也在有意地与杨真疏远。
这又让杨真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不断的反思，不断回忆错误的一步从哪里开始的。
在她心里正在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量，使得杨真向前踉跄了几步，他险些摔倒在地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咯。”林汎从她身边经过，耸了耸肩，无关紧要地对她说着道歉的话，“天昏地暗，人又多，太容易使人眼睛昏花看不清楚对面是人是狗了。”
林汎撇撇嘴呵呵地朝她笑，“这点小事就没必要去老师那里告我一状了吧？”
“没准人家哭唧唧的找魏天炀告状呢。”
“真是抱上了一条好大腿，跟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人家，扯都扯不掉。”
上次被魏天炀警告过之后，林汎便没再敢光明正大的找过杨真的麻烦了，不过两人同处于一个班里，即便她没摆在明面也时不时地会暗地里使阴招，像今天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们没啥大动静，纯纯恶心人，恶心完人便有说有笑的离开。
出了教学楼才发现空中还飘着零星小雨，一场雨盖去了这段时间的燥热，但也说不上冷来，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杨真还是在大门口看到了姜筱年的身影，因为对她太熟悉了，即便挤在人群里，杨真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筱年。”杨真欣喜地叫着她，怕人多她听不见，挤在人堆里追在后边叫她的名字，可对方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终也没追上。
她想可能是人太多了，姜筱年没听见而已。
“杨真你在这儿啊。”
魏天炀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人到跟前了还喘着粗气。
“对不起啊，我刚刚在找一个朋友。”杨真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了等他的，自己却食言了。
“什么朋友啊，刚刚去你们班找你，值日生说你已经走了，好不容易看到你了，你像条泥鳅似的，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的。”
“你才是泥鳅。”杨真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声的反驳他。
“作业写完没？”
杨真点头，念在考试的份上，有的任课老师没留纸质作业，剩下需要写的几门作业留得也不多，趁着下课的空闲时间杨真在学校已经写完了。
“写完了就行。”魏天炀搬过她的肩膀指了指前面，“那咱们掉头。”
杨真不解地看向他，魏天炀却卖起了关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
魏天炀带她来的是离学校两公里外的大商场，到了地方魏天炀没多说话，而是叫杨真跟紧他，进了商场杨真听话的一直跟在他身后。魏天炀掏钱买了一堆吃的喝的，随后两人就直奔五楼，意思很明显了，魏天炀带她来这儿的目的是看电影。
取完票，魏天炀拿着两人的电影票笑脸盈盈地走过来，“最近新出的电影，在我们班这部电影名气挺旺的，不过是个外国片子。”
杨真没想到第一次带自己看电影的不是六岁生日答应过她的爸爸，而是眼前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魏天炀。
她感动得不得了。
验完票进去，魏天炀走在前边找好了两人的位置，不偏不倚算是一个好的观看位置，杨真的左手边坐的是魏天炀，右手边坐的是一对情侣，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不只有电影里的声音还有两个情侣情不自禁地打啵儿声。
处于青春期的懵懂少女，被这个本应该躲在人群后的声音刺激脸蛋红彤彤的，直到电影结束，脸上的红热都没褪去。
“是不是着凉了？”魏天炀拿好东西正准备叫上杨真时，发现她的脸很明显的红。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魏天炀第一时间联想到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有。”
杨真手背贴在脸上，试图给自己降温。
“那就好。”
一件小插曲并没影响到杨真的心情，电影结束，时间不算太晚，正好留出了吃饭的时间，她们去的是商场外的小餐馆，填饱肚子后，杨真抢先了一步去了前台付了今晚的饭钱。
她觉得已经欠了魏天炀很多人情，每一个人情都是需要还的，为了让杨真心里好受些，这顿饭魏天炀没抢着付。
吃饭的地方距离公交站点需要徒步走一段路才能到，两人权当饭后消食，不紧不慢地往前溜达。
路过一家花店，门口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倒是吸引人的眼球。毫不意外的门口的桔梗花吸引住了杨真的视线。
魏天炀注意到了，“你喜欢？”
“嗯。”杨真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了一句，“小时候妈妈喜欢花，在家里养了许多的花，却只有桔梗花是她最喜欢的，可能随她了吧，我也喜欢。”
提到妈妈，杨真心里说不上来的不是滋味。妈妈喜欢花，那是她唯一的依托，她走了留下来的花也跟着干枯了，她学着妈妈的样子细心照顾着，可都是无用功的。
她想，大概是她没妈妈细心。
“如果下次再见到你，我会带着它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