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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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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开始之前，学生带领着各自家长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空荡荡的教室瞬间填满了人，而姜筱年的座位上是空的，问了才知道她家没人来，她去了教学楼顶楼的天台。
跟负责登记人名的班长念叨了一声后，杨真扭头出了教室。
她们班位于二楼，杨真二话没说一口气爬了四层楼的台阶去了天台，果然姜筱年是在这里。
姜筱年手里夹着烟，这一次她没有上一次被杨真撞见那么惊慌，反倒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十分坦然。杨真也没上次那般惊讶，天台上只有姜筱年一个人在，她坐在石阶上，楼顶的风将她头发吹得凌乱，即便如此，她没有要管的打算。
她解压似的吐出嘴里的烟雾，没一会功夫烟随风散去，同样的动作她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直到杨真走近，她才停下。
刚开始的几秒，杨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挺搞笑的吧？”姜筱年先开的口，随后哼笑一声，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着，“没人逼我抽烟，都是我自愿的。可能我平时怯懦惯了，遇到这种事情老师们竟然认为我是无辜的，把错全部归咎于林汎他们了。”
上一次因为抽烟的事情被抓后，老师误以为姜筱年是被林汎他们强迫的，才抽的烟。即便林汎她们再三的为自己辩解，但抽烟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几个人全部受到了处罚，姜筱年回家反省两天是因为要平息林汎他们几个的不满。
身材瘦小的姜筱年肩膀抖动几下，随之她大笑起来。
“我早就知道，我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筱年的目光定位到杨真的脸上，她想知道杨真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是以什么想法看待她的。
“抽烟对身体不好。”
杨真找了个干净点的位置坐下来，在姜筱年的斜对面，这个位置不仅能看到对面的人，还能看到整个校园里的风光。
姜筱年当然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更知道这种行为本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阶段。
可当她让林汎教自己的时候，她就懒得去想那么多了，因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没有什么应该与不应该的，她早就从头烂到了尾，只有杨真还把她当一个正常人罢了。
“筱年你还疼吗？”杨真将兜里专门为她买的消肿止痛膏拿了出来，依旧贴心地把药膏的包装打开，给她讲了药膏的使用方法。
姜筱年听闻，手背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伤，刚结痂没多久，又被她擦坏了。
其实一点都不疼，她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一刻杨真仿佛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小学时候躲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哭，偷偷擦着流血伤口的自己。那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坚强，受伤了只会哭。后来她这样的秉性一直延迟到现在，只不过她不会用哭来解决事情了。
“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姜筱年抬眸看向给自己擦药的杨真，不禁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养父死了。”
姜筱年没有理会杨真表情中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她脚尖划拉着地上的石子儿自顾自的说着：“那天他喝了好多的酒，我和养母便又成为了他眼中不顺眼就可以动手的东西。他的手劲儿可真大啊，打在身上实在是太疼了。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杀了他，可惜我太怂了，一直没下去手，可老天好像早就看不惯他了一样。他打完我们就出了门，大晚上迟迟没有回家，继母有些担心，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后来电话从他那边打来了，不是他声音，是警察，警察告诉我们他死了，车祸死了。”
姜筱年的家庭情况，杨真是了解的，因此她们俩的命运是一样，都逃不了被人诟病。
天台的风很大，吹在身上却暖乎乎的。
姜筱年再次点烟的动作被杨真拦下了，她没有再继续下去，把烟塞进了烟盒里收了起开，“继母要到了一大笔赔偿款，拿到钱她就不再追究任何人责任了，也不闹了，放学回到家，我才知道，她拿着所以东西走了。”
一年大雪天，一对夫妻在雪地里捡了个孩子，冰天雪地里孩子的气息非常微弱，因为无儿无女，夫妻俩没有无视这个孩子，选择了抱回家。好在小孩儿的命大，她活下来了，只不过身材要比同龄人娇小许多，原本家庭并不富裕的夫妻俩，只把孩子像普通孩子那样养活着，不过也是给足了爱与呵护。开始夫妻俩还是很上心的，但日子久了，加上多出来了一个人的花销，日子更显着难过起来，养父便终日酗酒，慢慢地他以醉酒为挡箭牌，开始对母女俩人进行打骂。
孩子有名有姓，是养母养父想了三天三夜想出来的，叫姜筱年，希望她聪明伶俐，希望她每一年每一日都开心。
……
阳光很足，杨真身上倒是冷了起来，使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杨真我想跟你说再见。”
“我记得学校南边新开了一家餐馆，她们说很好吃。开完家长会，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算了……”
“我请你。”杨真怕她把话说完，抢先一步，“就当最后，最后的告别。”
最终姜筱年答应了她的请求，这顿饭两人吃的慢吞吞的，谁也没开口说话，安静凝结在空气中。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吃完饭，姜筱年与杨真做了最后的告别。
“杨真再见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
姜筱年洒脱一笑，“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她不清楚自己该何去何从，只是想着他们都走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好像在这个地方腌制久了，仿佛多待一秒，身上的伤口就止不住的疼。
告别之后，在学校就真没再见到姜筱年的身影，班主任闫老师说有人给她办了退学，至于去了哪里，她一概不知。
后来的几天了，杨真一直闷闷不乐。
为了使杨真开心，魏天炀使尽了浑身解数，“你仔细瞧好了，我可是大魔术师，会变魔法。”
杨真跟着他默默数着数，“三、二……”
三个数的功夫，魏天炀真的变出来一个东西，与其说是变，不如说是他笨手笨脚从兜里拿出来的，险些把东西压扁，递过来时，他用手撑了撑。
两个纸杯中间串了一条绳子，将两个杯子穿在了一起，杨真稀奇地观察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传声器。”魏天炀讲解，“你对它说话，我离多远都能听到。”
杨真不信。
一头交给了杨真，而另一头被他拿在手里，魏天炀吩咐她站在原地等着他，他拿着东西一路小跑，离她将近二十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并挥手示意她把纸杯盖到耳朵上，杨真听话地照办了。
魏天炀把纸杯放到嘴前，对着纸杯叫了一声杨真的名字。
果然没等多久，对面的杨真就给了回应。
“杨真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停顿片刻后，对方回答道：“是，我最好的朋友走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她了。”
“谢谢你，把不开心的事情和我说。”
魏天炀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杨真同学祝你生日快乐。”
“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好朋友姜筱年告诉我的，并且她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她说希望你能喜欢。”
魏天炀说的每一个句话，杨真一字不差的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姜筱年知道杨真与魏天炀关系很好，临走前托他把礼物送给杨真，礼物是她攒了一周的前面买的，是一个会说话的小兔子玩偶。
不仅姜筱年准备了礼物，魏天炀也把自己准备的包装精美的礼物给了她。是他挑了许久才买的一款评价不错的手机，算不上智能，但发短信拨电话很流畅，拿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电话存上了。
“这个号码是我的，有任何事情随时可以。”
知道杨真会拒绝，魏天炀早就做好了把嘴皮子说破的打算。说了好久，杨真还是想把钱给他，魏天炀撅着嘴说：“如果把钱给了我，那还算哪门子的礼物。”
“可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其实一句简单的祝福就行。”
“生日快乐。”为了堵住杨真的嘴，魏天炀果断送上祝福，“好了祝福有了，礼物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也会哭鼻子的。”
他这副样子，逗得杨真噗嗤笑出了声。
“以后我生日你也送我礼物，所以这次你就收下。”
在魏天炀百般强调她无论送什么都会收的情况下，杨真被她说服了。“这就对了。”魏天炀叹口气，给了她一块跟上次一样的糖果。
“谢谢。”
生日这天，杨真收到了她两个最好的朋友送的生日礼物，难得将几天来的不开心消散去了。
“每天不开心的话，运气会少一半。”魏天炀看着正在剥糖纸的杨真，琢磨了一下，说道，“要不以后我就叫你杨小甜吧。”
杨真笑着问他，“为什么。”
“希望你日后的每一天只有甜，当然要不我给你的糖果还要甜上一百倍。”
“啊？那岂不是会甜掉牙。”
“健健康康的甜，开开心心的甜。”
杨小甜是一个不刺耳又令人喜欢的外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