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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星门血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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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塔的脉冲光刺破荒星大气层时，竹渥看清了那道撕裂天际的星门——门扉纹路与祭坛壁画如出一辙，却爬满猩红的血管状脉络，仿佛有生命在其中鼓动。陆衔星的通讯器突然爆出刺耳杂音，全息投影扭曲成皇帝的脸，那张与霍临渊三分相似的面孔正咧开贪婪的笑：“感谢你们替皇室找到弑神兵器。”
“是陷阱！”竹渥的血蝉群炸成银色风暴，却在触及星门的刹那被无形屏障弹回。穹顶之上，近百艘印着狼首徽章的战舰缓缓显形，主炮口亮起的死光与当年击碎地球的光束同源。
地下祭坛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菌毯如活物般翻涌起伏。竹渥将青铜蛊匣拍进陆衔星怀里：“带这个去找叶沉璧，它能干扰皇室的精神控制！”
“那你呢？”
“我去给霍临渊送件礼物。”
少年纵身跃入菌毯裂缝，银纹在周身燃起幽蓝鬼火。血蝉群啃噬着沿途的荧光触须，将毒素反哺成导航信号——他能感应到霍临渊的精神力正在沸腾，像冰原下喷发的火山。
祭坛内的青铜蛊鼎已尽数崩裂，蚩尤血蛊化作赤色星河环绕在霍临渊身侧。男人的军装残破不堪，裸露的皮肤上银纹交织成苗疆战甲，灰蓝瞳孔泛着青铜冷光。六头嵌着皇室徽章的缝合兽将他围在中央，独眼死光烧灼着地面。
“霍家的小杂种。”为首的缝合兽口中传出沙哑人声，“把星门密钥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
霍临渊抹去嘴角血渍，精神力丝线绞住最近那头怪物的咽喉：“二叔，你把自己缝进畜生体内时，问过霍家祖训吗？”
腥臭的血雾炸开。霍临渊踏着兽尸腾空，蚩尤血蛊凝成长□□穿第二头怪物，却在触及核心时僵住——那畜生的胸腔里蜷缩着半具人体，赫然是失踪多年的霍家长老！
“惊讶吗？”缝合兽的声带发出咯咯怪笑，“你父亲当年不肯交出古地球基因，我就把他最忠心的部下改造成了……”
菌毯突然塌陷，竹渥裹着银焰坠入战圈。血蝉群精准刺入每头怪物的独眼，将死光折射向星门方向：“聊天时间结束。”
霍临渊的精神力场与蛊火轰然相撞，冲击波掀飞满地青铜碎片。竹渥趁机抓住他手腕，银纹顺着接触处疯狂蔓延：“星门在吸收蚩尤血蛊的能量，必须毁了它！”
“钥匙是我。”霍临渊反手将他按在残鼎上，锁骨下的星路图与穹顶壁画共振，“皇室想要的不是门，是门后监视者文明的遗产——”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星门降下血红光柱，笼罩住整片祭坛。竹渥的银纹不受控地浮向半空，与霍临渊的星路图拼接成完整星图，青铜蛊鼎的碎片悬浮重组，化作一尊刻满苗疆符咒的祭台。
“原来如此。”霍临渊的瞳孔映出星门深处的阴影，“苗疆先祖关押的不是兵器，是弑神者的战利品。”
菌林外突然响起引擎轰鸣。商别鹤驾驶着修复完毕的星舰撞破岩层，叶沉璧的机械手弹出上百条数据线接入祭台：“竹渥！用蛊虫启动反相位装置！”
皇室战舰的主炮在此刻充能完毕。竹渥咬破十指，血珠溅在蚩尤血蛊凝成的密钥上，银纹顺着星舰外壳蔓成巨大的苗疆傩面。霍临渊的精神力如海啸般注入傩面右眼，而他自己的蛊火点亮左瞳——
星门轰然洞开。
比皇室死光炽烈万倍的金芒喷薄而出，瞬间气化半数敌舰。幸存的战舰仓皇逃窜，却在星门引力下扭曲成废铁。竹渥看着光流中浮现的巨影：那是个半人半蛇的机械生命体，蛇尾缠绕着破碎的星球，手中长戟与苗疆牛角刀形制相同。
“监视者……”霍临渊的银纹开始渗血，“先祖弑杀的伪神。”
机械生命体的复眼锁定二人，古老的语言直接灌入脑海：【交出弑神者基因】。
竹渥的蛊匣突然自动开启，血蝉群裹挟着蚩尤血蛊扑向星门：“你搞错了——”
银纹与精神力交织成绞索，将机械生命体拽向祭台。
“我们不是来交易的。”霍临渊的苗疆战甲燃起冰焰，“是来讨债的。”
三小时后，星舰医疗舱弥漫着药草与机油的混合气味。竹渥趴在观测窗前，看着荒星在星门坍缩中化作尘埃。血蝉群懒洋洋地泡在能量液里，鞘翅偶尔抽搐两下——这些饕餮之徒刚吞了半艘敌舰的动力核心。
“二叔的尸体找到了。”霍临渊的声音裹着倦意，“准确地说，是他剩下的人性部分。”
竹渥抛给他一枚青铜碎片，上面刻着部分星路图：“在你‘那位亲戚’的机甲残骸里找到的，看来皇室早就开始挖掘星门。”
霍临渊的指尖抚过碎片上的焦痕：“监视者文明在星门里留了无数诱饵，皇帝不过是咬了钩的鱼。”
“那你呢？”竹渥突然转身，“你身体里流的血，究竟是钥匙还是……”
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切断。主屏亮起霍明襄焦急的面容：“哥！帝都星爆发大规模精神瘟疫，症状和当年父亲的一模一样！”
叶沉璧的检测仪发出蜂鸣，光屏显示霍临渊的银纹深处有黑斑蔓延。竹渥的蛊虫突然发狂般撞向医疗舱，鞘翅拼出猩红苗文——
【星门不是终点，是瘟疫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