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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弑神者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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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学院的观星台上，竹渥的蛊笛声惊飞了一群机械萤火虫。霍临渊靠在藤编躺椅上，军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搭着，锁骨下的银纹被月光镀成淡蓝——自情蛊共生后，那些纹路便会在满月夜浮出皮肤，像一张会呼吸的星图。
“你的笛子吹错了三个音。”霍临渊闭着眼说。
竹渥的笛音戛然而止：“这是苗疆安魂曲，你一个星际人懂什么？”
“昨晚你教我的。”霍临渊指尖弹出一缕精神力，凝成笛音幻象，“第七小节该是羽调，不是商调。”
机械萤火虫突然集体爆闪红光。竹渥的蛊匣自动弹开，血蝉群撞碎玻璃穹顶，鞘翅在夜空中拼出猩红警告：【星门异动】。
帝都星港的警报响得比血蝉还刺耳。霍明襄的全息投影从指挥塔炸开时，商别鹤正往逃生舱里塞古董茶具：“小公主，你哥的蜜月期还没过呢！”
“闭嘴看屏幕！”霍明襄的帝王冠冕歪在耳边，身后是沸腾的星海——无数青铜碎片正从深空汇聚，凝成一只覆盖半个星域的巨眼，瞳孔处旋转的星云赫然是放大万倍的苗疆傩面。
竹渥的银纹突然灼痛。他按住心口，共生蛊在血脉中尖叫着传递画面：巨眼瞳孔深处，半人半蛇的机械生命体正在重组，每一块青铜碎片都刻着弑神者的基因序列。
“监视者在复活。”霍临渊的精神力丝线缠住星舰操纵杆，“用我们的血。”
星舰冲破大气层时，巨眼降下青铜雨。碎片触及舰体的瞬间，霍临渊的银纹不受控地浮出，与竹渥的蛊印共鸣出诡异磁场。舷窗外，逃亡的民用飞船接连僵化成青铜雕像，乘客的惨叫声被金属化的声带掐灭。
“它们在制造祭品！”叶沉璧的机械手接入主控系统，“青铜化进程与你的共生蛊波动同步！”
竹渥扯开霍临渊的衣领，银纹已爬上喉结：“停下！你的精神力在喂养那只眼睛！”
“停不下。”霍临渊灰蓝的瞳孔泛起青铜色，“它在读取弑神者的战斗记忆——包括我们摧毁星门的那一招。”
巨眼瞳孔的傩面突然张口，喷出青铜洪流。血蝉群化作银色盾牌抵住冲击，鞘翅在高温中卷曲脱落。竹渥的七窍渗出血丝，共生蛊正在疯狂吞噬他的生命力：“江断潮！把星舰撞进瞳孔！”
“你疯了？那里面的重力足够碾碎……”
“照他说的做。”霍临渊的精神力注入引擎，银纹顺着管线蔓成苗疆符咒，“记得给我的墓碑刻‘死于浪漫’。”
星舰在青铜洪流中逆溯而上，舱体发出濒死的呻吟。竹渥咬破十指，在霍临渊背上画出血祭图：“苗疆先祖当年怎么弑的神，今天我们再演一遍。”
傩面瞳孔近在咫尺时，霍临渊突然转身吻住他。精神力与蛊火在唇齿间炸开，银纹脱离皮肤凝成实体——竟是两把交缠的青铜刀，刀柄刻着苗疆情蛊的并蒂莲。
“你果然偷看了霍家情蛊秘卷。”竹渥在爆炸气浪中冷笑。
“彼此彼此。”霍临渊握紧双刀劈向瞳孔，“毕竟某人教笛子时故意教错音调。”
巨眼崩裂的瞬间，宇宙静默了三秒。
青铜碎片如逆行的流星雨洒向深空，每一片都映着两人交握的手。竹渥瘫在废墟里，看着血蝉群啃食霍临渊身上的青铜斑：“下次发疯前打个招呼。”
“你教我的。”霍临渊把玩着新缴获的青铜刀，“发疯要挑黄道吉日。”
霍明襄的通讯请求在此时涌入，小公主的咆哮震得残舰摇晃：“你们又双叒炸了半个星域！议会那群老古董……”
“告诉他们。”霍临渊切断通讯，“这是霍家祖传的聘礼。”
返航途中，竹渥在青铜刀上发现异常。放大镜下的刀刃纹路并非装饰，而是微缩星图——指向比星门更古老的深渊。血蝉群突然发狂般撞击刀身，鞘翅渗出荧蓝液体，那是恐惧的象征。
“它们在害怕。”霍临渊擦拭刀锋，“看来弑神者当年斩杀的，不过是看门狗。”
星舰掠过复苏的帝都星时，竹渥将青铜刀投入熔炉。没人注意到，一缕青铜烟尘悄然渗入通风管，在医疗舱的纳米机器人身上凝成瞳孔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