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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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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风流是轶事,女人风流是罪大恶极。
这件事很快就在蒙江传开了,朱新月每天顶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生活,卫福路则跟没事人一样。
气不过的朱新月实名给集团写了举报信,可是卫福路的处理没下来,关于她的处理先下来了。
早些时候为了晋升,她借着和卫福路的关系,给自己走了后门,资历老的曾兆没竞争过她,一直怀恨在心,前几个月参与罢工被开了,临走前给集团写了举报信。
朱新月最后因为伪造履约手续提前确认收入的事情被停职。
找夏昀拿签字的时候,她问了关于卫福路的处理,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厂长授意,她决不会,她觉得集团的处理实在不公平。
可夏昀给的回答却是不予处理,举报信的混乱男女关系,只要不影响工作,都是属于员工个人情感问题,而伪造手续剑指厂长,因为缺乏证据,卫福路辩驳几句,指责那全是朱新月的个人行为,最后也没怎么波及他,顶多是扣罚绩效。
卫福路还是在厂长的位置上,坐得安安稳稳。
朱新月心灰意冷,恨意升起。
这一边走不通的情况下,朱家两父子开始出馊主意,他们想用卫福路□□幼女的罪名,试图威胁他。
谁知道,本来对卫福路害死王彩芝的事情大为愤怒的卫安越,竟然同他老爹站在一条阵线上,得知朱海波的威胁,三天两头找上门堵人,不仅嘲笑朱家拿不出像样的证据,有一次还趁黑,把朱海波拖到林子里打了一顿。
卫安越是蒙江出了名的混头子,朱新梓不敢和他硬碰硬,只能眼见着朱海波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第二天因为迟到,他被罚站在走廊,恰好看到运动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陈岚岚。
那一刻,有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子里成型。
冬天黑得早,八点钟,大街上就没几个人。
朱家两父子瞅准这个夜黑风高的日子,爬上自家那正在修建中的房屋框架。
"老爹,你不知道,陈岚岚最近在学校威风的很,都不把握我们这些高年级的当回事,"朱新梓嘴里咬着电筒,用他那把钳子拧铁丝,企图破坏框架之间的连接,到时候老爹和工人起冲突,横木就砸他身上,但又不至于砸得多严重,"就因为陈老太爷死了,卫家赔了一大笔钱给她。"
"呵,你也想像她那样快活?想让你老爹早点死?"朱海波接过钳子,敲打在他的背上,把松垮垮的铁丝再拧紧一点,"白眼狼,别明天把你爹砸死。"
等弄完的时候,两人已经满头大汗,中途朱海波还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去一个朋友家喝酒。
突然砰的一声,新区那边不知道是谁在办喜事,冲天的烟花在天边燃爆。
"钱多了找不到地方花,买这种不值当的东西,"朱海波把烟头扔下去,借着力往下爬,沾了一手的泥土。
"你先回去,我去找你何二叔喝点酒,"说完也不管朱新梓怎么回家,就往下街走去。
"我怎么回去啊?"这下街距离外婆家还要走五公里的路,大晚上的,他也不敢走乡道。
朱海波折返过来,塞给他十块钱,说:"找个摩的送你回去。"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车,"朱新梓嘟囔着,再次叮嘱,"那你别忘了正事啊。"
"知道了,怎么和你姐一样一样啰里吧嗦的。"
夏昀提着口袋进李家小院的时候已经九点钟。
除了守着电视看的朱新月,屋里没其他人,夏昀将袋子里的衣物递给她:"上次李观南掉水里去了,这是他衣服,我来拿我的。"
朱新月头也没抬,嗯了一声,"我就说他哪来的衣服,都不合身。"
朱新月朝李观南的房间走去,夏昀见她并不熟练地翻找着衣物。
"在柜子里,"夏昀提示她,指着那个雕花衣柜,"夹克裹着。"
果然如夏昀所说,衣服就在那里。
"你来找他干什么?"朱新月将衣服折叠起来,原封不动地装进袋子里,"他老爹忌日,去河边烧纸去了。"
"哦,"夏昀点头。
朱新月心里惦记着弟弟那边的事情,本来就看不进去电视,等夏昀左脚都迈出去了,终于决定,起身拉住夏昀:"你别走,我有事给你说。"
卫福路一家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那天的威胁就是口头恐吓,如果真的要告他□□,她还真拿不出来证据,事情过去太久了,她也没能力预知今天的事情,在卫福路第一天诱骗她的时候就留存液体。
夏昀止步,疑惑地看过去。
"夏昀,集团那边真的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后续处理吗?你们这么纵容他,不怕厂子被他搞死吗?"
夏昀思忖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新闻台里介绍最近几年的治污成效,朱新月将电视的声量调低。
"财报上表面看着还行,实际上早就入不敷出,大量的设备升级的钱花出去了,却没有成效,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些设备全都是假的,卫福路把采购设备的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去买被淘汰的设备,要不然你以为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这次你去谈设备升级,经销商一定临时加价了吧。"
夏昀抬眼看过来,朱新月知道自己猜中了,大着胆子继续将卫福路怎么设计他的过程,全盘托出,这都是她在床榻上问出来的,好大喜功的卫福路怎么忍得住不炫耀。
"呵,你有证据吗?"夏昀将烟夹在指尖转悠。
朱新月看着卫家的方向,下定某种决心一样,点头,"我有一个条件。"
"不要因为我的事,影响了李观南的工作,"朱新月叹了口气,就当她补偿李观南了。
这句话着实在夏昀的意料之外,他欣然答应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发给集团。"
朱新月从主卧里拿出一个硬盘,"因为我还有另一个条件,只有你能帮我。"
"我?"夏昀反问。
"我需要工作,如果卫福路下去了,我想要回去,我要养家,"朱新月确实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因为她也拿不准夏昀的立场,她不过是偶然间听到过夏昀对卫福路的评价,但是她隐约感知到两人之间的不和谐。
在新一次设备谈判中途,夏昀一反常态,非要顶了卫福路的位置时,她就明白,夏昀一定知道了什么。
但是不管夏昀抢了谈判的位置是为了什么,她都知道,卫福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捞钱,那他就会露出马脚。
好笑的是,马脚是露在了两人的关系上。
既然卫福路赶尽杀绝,那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好说,不过,卫福路和我爸是生死之交,我自然也是尊敬他老人家的,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你给的理由不充分,"夏昀想要接过硬盘,朱新月却收了手。
"没有其他理由,"朱新月坐回去,继续看着平铺直叙的新闻访谈节目,"如果要是真有,大概就是这纸厂是你家的,我不相信你老爹和卫福路的情谊能凌驾在利益至上。"
"呵呵,"夏昀笑出声来,这一点朱新月倒是没说错,这厂是集团的产业,将来就是他夏昀的,就算夏文山人老了心软了,听了卫福路几句片面之词就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夏昀绝不会顾念旧情,更何况维系这种感情,还需要损害自己利益,"但是纸厂你是回不去了……。"
朱新月将硬盘放回去。
"别紧张,倒时候我会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职位高升,薪资翻倍,只不过,公司有点远,你答不答应?"夏昀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也晚了,我还要找李观南说几句话呢。"
"去哪里?"
"省外,这样的的话,你们两夫妻就要分居了。"
"我去,"朱新月马上答应,"我会和他离婚。"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