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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自食其果 ...

  •   河坝的风实在太大,吹到脸上割得人皮肤疼,李观南带了点散钱到河边来,找了快秃地准备就地起火烧纸。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还是失败,眼看着燃了点火星子的纸钱在大风中飞走。
      枯水季杂草难以生长,一不小心就容易引起野火,如果要是真因为他烧纸钱引起大火,这罪就大了,于是他将散落的纸钱塞进袋子里,转而点燃香烟,决定等烟抽完,就回院子里烧。

      冷冽的初冬寒风,那天李良贤出门跑摩的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冷。
      他说下午会早点收班,叫赵云霞买一斤羊肉回来吃。
      他跑了下岭镇回来,一定会经过这条路。

      下街居民少,沿河一岸只稀稀疏疏住着几户人家,李良贤载客准备回家,偶然间看到在河边独自玩耍的朱新梓,观察了片刻,在马路上吼了几句"快上来!危险得很。"
      贪玩的小孩儿不但没有上来,因为这句话,反而掉进水里,于是李良贤从那条石板小路跑下来,跨过几片菜地,踩在这块河滩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就跳进水里,想将朱新梓推上去,可上一秒才将人推上去,下一秒,滚滚河水顺流而下,松软的河滩,被水一冲,李良贤第一脚就打滑了,接着再也使不上力,人很快被淹没在河水里。

      朱新梓见水很快没过膝盖,拼命往岸边跑,冲回朱家。
      他被吓傻了,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叫人救人,而是装无事发生,可是小孩子哪里会掩饰,杨老幺一问,就全盘托出了,等一群人再去河滩,已经晚了。

      李观南的视线从滚滚河水沿着路线重演剧情。

      砰的一声,对岸燃放起今晚的第二支烟花。

      "也不知道哪家人有喜事,"李观南将烟过肺,缓缓吐出来。
      最后一点亮光把河滩照亮,李观南准备从小路往回走,爆裂声后听到上面有人哼起的山歌。

      也不知道是谁,同他一样,大冬天跑到河滩来。

      "浪里个浪……,"朱海波还记得明天的正事,没喝多少酒就准备回家,路过自己门口时,突然想解手,脑子犯抽,不往后山树林去,偏偏往河滩走去。

      左脚差点绊住右脚,摔个狗吃屎。

      "狗日的,李良贤,肯定是你龟儿子要给我使绊,"朱海波对着石梯踢了一脚,不仅没泄愤,还把脚踢痛了,嘴里又嚷着,"我看你变成鬼了,还不安生,老子要去河坝给你撒泡尿,镇一镇你。"

      "你……也没必要阴魂不散,当初是你自己要救我儿子的,我又没求着你,"喝了酒,越说越上头的朱海波开始手舞足蹈起来,痴傻地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嘴里说的话更是让李观南心生愤怒。

      "谁叫你得罪了卫福路嘛,真不怪我,小时候我还和你一起打过弹珠呢,怎么会害你嘛……,"李观南委身躲在芭蕉树下面,看着朱海波从眼前走过。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姓卫的,人家征地,你偏要去举报,不弄你弄谁?"

      心中的猜想印证,李观南痛苦地蹲下身,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不过还是怪你自己运气差,哈哈哈,"朱海波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自言自语,"我就告诉你,那天卫福路在我家喝茶,人家就是让你这个好水性的人淹死在水里,一个电话的事,容易得很……。"

      李观南藏匿在芭蕉叶后面,看着远处背身而站的朱海波,咬紧了牙关。

      第三支烟花应声而起,李观南低头看看时间,如果这样说的话,也不知道朱海波今天运气是好还是坏呢?

      隐秘无声的水位慢慢升起,醉醺醺的朱海波放完水根本没注意,回程的时候脚下一滑,摸到一手的水,才反应过来,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水位暴涨,此时已经淹到他膝盖。

      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无法辨别方位,喝了点酒,走起来磕磕绊绊。
      "妈的,李良贤,专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老子偏不如你的意,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脚下越来越湿滑,没一会儿就淹到了胸口,"老子明天就能拿一笔大钱,羡慕死你!这钱是你跑一辈子摩的都赚不到的。"

      下街的人都搬走了,没有亮光,朱海波说着狠话给自己壮胆,奋力往石板小路走去。
      本来还有十几米就可以爬上坡坎,可抬头一看,芭蕉树那边似乎立着一个人,吓得他三魂丢了奇魄,稳了稳心神,喊道:"哎哟,小伙子,快拉我一把,"

      李观南从黑暗处走出来。

      朱海波本就觉得这人十分奇怪,一句话不说,反而直直站着不动。

      "哪家的?还不快拉你叔一把……,"他的嗓门儿越来越大,给自己壮胆似的咆哮着,河水淹没到胸口,他还在紧紧抓着干枯的草根。

      今天的第四支烟花燃爆,李观南完全暴露在烟火的光亮里,点燃手中的纸钱抛洒出去。

      朱海波顿时收紧瞳孔,那分明就是李良贤,他来向他索命来了。
      可惊惧的吼叫声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顺江河冲走了。

      夏昀见到人的时候,李观南跟失了魂一样,瑟瑟发抖,靠着一处电线杆猛吸烟。

      "纸钱烧完了?"夏昀突然出现,将李观南吓一跳,"今天不是李叔叔的忌日嘛。"

      烟头被按灭在杆子上,李观南咳了一声回复道:"嗯。"

      "怎么这个样子?"夏昀替他挡住今晚格外大的寒风,"去车上吧,我送你回去。"

      李观南止住发抖的牙关,开口道:"厂里放水太突然了,这样会出事的。我刚才差点被水冲走。"

      "今天是放水的日子?"夏昀看看日期,又看看他的鞋袜,沾了泥但是都是干燥的,后怕后松口气,"这件事,我叫他们整改。"
      说完,一副要往河边走的架势。

      "夏昀……,"李观南拉住他,"去车上吧,麻烦你送我。"

      就着车里昏黄的灯光看过去,李观南的眼睛有些发木,很久才听到他低声说道:"我真害怕我像我爸一样,被冲走。"

      "别怕,"夏昀将他的安全带扣上。
      李观南却扣住他的手,"最近的事情都太烦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

      帮忙这种事,在两人之间有着特殊的含义,夏昀当下就明白过来,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但之后的发展,全然超乎了他的意料。
      夏昀揉捏着他的后脑刺手的发根,将人托抱过来,喘着粗气将索吻的李观南推开。

      "不可以亲吗?"李观南kua 坐在夏昀身上,很明显感受到他的变化,脸红的同时转身将车顶灯熄灭。
      李观南摸了摸他的嘴唇,擦拭干净上面的湿润,"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夏昀哑着嗓子,手指从衣服里面。磨上去,每每描摹着腹部的肌肉走向,李观南就会发抖,"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你可以拒绝,这次你和我都清醒,"李观南一副公事公办,很公正的样子
      ………
      ……………

      拉开啦链,夏昀轻声哄骗,那是他惯常用的招数,"我慢慢来。"

      李观南的眼泪糊了一脸,困难地吸着空气,夏昀见他难受,打开一小扇窗户,骤然闯入的冷空气,吹淡了汽车里浓烈的味道。

      李观南应激一样紧紧搂住夏昀,嘴里骂他,骂他自私、骂他混蛋,骂他虚伪。

      全部完成时,夏昀长舒一口气,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满胸腔,叫嚣着心中的破坏欲。

      "主动招惹我,你知道下场吗?"夏昀在慢节奏,让他适应的过程里,感受着李观南毫无保留的包容。

      …………

      夏昀皱眉,将那人高傲的头颅压下来,摸索着光洁的额头,少年长成的眉眼,揉弄着嘴巴,"亲一下。"
      "把嘴巴张开。"

      "说你……,"那句话被夏昀吞进肚子里,换了句其他的话,"靠过来。"

      远处隆冬的河水声掩盖住车内的旖旎,一阵高过一阵的块感席卷全身。
      ……
      不知道nong了多久,时间已经很晚了,夏昀搂住身上虚脱的人,一下又一下抚摸他身上的薄薄一层皮肉,偶尔捏一下,引得人轻哼一声。
      "我劝你早点离了,我可不愿意当第三者,"没好气地,夏昀凑到他耳边念叨。

      车内温度高,疲惫过后,李观南很容易就睡过去,夏昀将衣服重新给他罩上,搂抱着塞进后座,然后看着无声无息的顺江河,长叹一声。
      等手上那支烟吸完,回到车上,将人带回了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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