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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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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红袖坊的朱漆牌坊忽然活了过来。两只青铜貔貅抖落百年积尘，口中衔着的翡翠珠开始嗡嗡转动，惊得檐角铁马叮当乱响。我蹲在机关阁顶啃芝麻烧饼，瞧见三十二派旗幡从官道尽头漫过来，像条淌着彩虹的河，距离那孩童告别的日子已经一年了。
红袖坊所在的洛阳乃是天下第一城崇光城所在的地界。
最近几日天下的好武者都来到了崇光城，尤其是那些远来的少摩拳擦掌，准备在此大展身手。
苏娇娇奉师命来到了这里准备来开开眼界。
一路上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也就是拳打小偷小摸者，脚踢调戏良家妇女者。
唐小婉这一整年都在和苏娇娇书信往来，所以娇娇要来他一早就穿好最好看的衣服去迎接。
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直接奔了过去。
话不多说，一顿搂抱诉说自己的想念。
‘娇娇，你一走，我饭都少吃了好多’说着摸了摸脸颊上的肉‘这次你来，可点陪我吃遍崇光城’她发髻上的小铃铛随着她撒娇似的摇头叮叮当当的响。
就在这时红袖坊长老出来向她做了个辑，并吩咐小碗，让她好好接待来客。
‘看来，今天不能尽兴的玩了’小碗的脸聋拉下来，‘不如，娇娇和我一起接待来客吧’她的眼里星星点点的光，看起来充满期待。
‘既然小碗那么想和我在一起，我当然要答应了’说着对着她俏皮的眨眨眼。
起了一点小风，娇娇和小碗的发丝相互交好似连在一起了一般。
"快看快看！"唐小碗突然从飞檐倒挂下来，发间银蝴蝶沾着晨露，"寒江派那个冰块脸师叔，被咱们的迎客松扎着屁股啦！"
果然，寒江派众人刚靠近坊门，两株铁桦木突然枝桠横斜。那位总板着脸的莫长老正待拔剑，树干暗藏的磁石已吸住他的玄铁剑鞘。机关松针簌簌抖落，竟在空中拼出"剑术不精者慎入"七个大字。
"好个下马威。"璇玑门的老道捻须轻笑，手中罗盘突然脱手飞出——原是撞上了红袖坊的磁极阵。七十二枚铜钱镖从他袖中激射而出，却在触及坊门铜钉时齐刷刷变向，叮叮当当嵌成个笑脸图案。
最热闹当属丐帮入场。他们扛着青竹杖刚跨过界碑，脚下青砖突然下陷三寸。当首的八袋长老正要使千斤坠，整块地皮却如波浪起伏，将十几个叫花子颠得东倒西歪。唐小碗趴在机关舵轮前笑得打跌："苏姐姐快瞧！那个偷吃贡品的家伙，裤腰带卡进翻板机关了！"
日上三竿时，灵霄派的冰魄真气冻住了西角门。林若雪踩着冰莲花飘然而至，身后十二名弟子抬着的玄冰轿辇却在门槛前骤停——红袖坊的鎏金门环突然喷出灼热气浪，将寒雾蒸腾成漫天虹彩。
"李坊主好手段。"林若雪广袖轻挥，檐角垂落的千机锁链突然覆上冰霜，"这'寒暑交攻阵'，倒是比二十年前精妙许多。"
话音未落，整座门楼齿轮轰然作响。七重飞檐次第翻转，露出内藏的赤铜朱雀像。机关鸟喙中突然吐出张鎏金拜帖，正落在林若雪凝着冰魄真气的掌心。
午后最热闹的当属天机阁与唐门对峙。两派人马挤在会转动的莲花桥上互不相让，唐门少主刚摸出暴雨梨花针，桥面突然裂成九宫格。天机阁的星轨图撞上唐门毒蒺藜，竟在机关水车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和"字。
"让让！让让！"我抱着新调试的机关酒坛挤过人群，突然被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拦住。西域商人瓦罕的琥珀瞳闪着精光："小娘子，这能喷火的铜骆驼卖不卖？"他话音未落，铜驼尾巴突然喷出香雾，将他的络腮胡染成桃粉色。
暮色初临时，七十二盏琉璃宫灯次第亮起。李婉如的绛红襦裙掠过千机阁檐角，腕间银铃轻摇三声，整座红袖坊的地面突然浮起星图。各派高手佩剑嗡鸣着指向中央演武场，那里正缓缓升起座嵌满机关暗格的莲花台。
"诸位请看。"李坊主指尖轻点，莲花台突然绽放千瓣，每片铜瓣都映着不同门派的徽记，"红袖坊备下三千六百种机关阵，不知今日哪位英雄——"
她的话被雪麒麟的嘶吼打断。我转头望见林若雪站在北角楼顶，足下冰莲正与红袖坊的赤铜朱雀形成阴阳双阵。那头本该在灵霄派看家的神兽，此刻正啃着机关阁的铜瓦，嚼得嘎嘣作响。
我握着雕梅银镊子调整机关蝴蝶触须时，莲花台下的寒江派弟子已吵了半柱香。他们新制的玄铁剑被红袖坊的磁石阵吸住三柄，此刻正梗着脖子说我们使诈。
"这位少侠请看。"唐小碗蹦到磁石阵前，藕荷色裙摆扫过机关枢纽，"《千机要术》卷三明载，赤铁矿遇寒江派特制的玄冰剑气会..."她突然旋身甩出腰间算盘，琉璃珠子叮叮当当卡住三处暗格，原本吸附在磁石上的剑柄突然弹出梅花镖。
台下爆发的喝彩声惊飞了檐角的机关喜鹊。我瞧着那几枚打着旋儿钉入柱子的暗器，分明是上月被璇玑门买走的"落英缤纷"系列——看来李坊主又拿库存做了人情。
"红袖坊欺人太甚！"紫衣女子突然踏着八卦阵位掠上高台，腰间十二枚玉环佩叮咚作响。我认出这是天机阁新晋的掌书使，她甩出的鎏金锁链正巧缠住唐小碗刚修好的转心莲花灯。
唐小碗哎呀一声，腕间银丝已缠上第七重檐角的铜铃。当啷啷一阵脆响，原本静止的三十六瓣铜莲突然绽放，将紫衣女子困在花心。每片花瓣都映着《璇玑剑谱》不同招式，这下连璇玑门长老都坐不住了。
"苏姑娘小心！"灵霄派小师妹突然朝我掷来冰魄珠。我侧身接住这寒凉刺骨的小球，顺势按进正在发热的机关朱雀眼眶。轰隆一声，朱雀口中喷出的不再是火焰，而是裹着冰晶的梅花雪——这下连在屋顶嗑瓜子的林掌门都挑了挑眉。
比武者中最难缠的当属那个耍双节棍的丐帮弟子。他不知怎么混进了机关厨房，此刻正踩着会旋转的剁肉案板，把青玉白菜雕当暗器乱扔。我眼看着唐小碗新制的翡翠虾饺被钉在梁上，心疼地甩出糖画用的金丝缠住他脚踝。
"这位英雄，打坏翡翠白菜要赔三两二钱银子。"我将人倒挂在调味架前，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会爆浆的机关汤圆。辣味馅料呛得他涕泪横流，倒是把台下看热闹的西域商人乐得直拍大腿。
暮色渐浓时，李坊主终于亮出压轴的九曲玲珑塔。当各派高手为争夺塔顶的冰魄珠大打出手时，谁都没注意唐小碗偷偷拧动了塔底的机关。整座塔突然分解成九百九十九块榫卯，在空中拼出"天下太平"四个大字——这招可比什么武功都管用。
月光漫过红袖坊的鎏金瓦时，我蹲在库房数着今日损坏的机关零件。唐小碗突然从房梁倒垂下来，发间银蝴蝶沾着梅花糕碎屑："苏姐姐快来看！寒江派那个小气长老，正偷偷修补被磁石阵划破的衣袖呢！"
我们扒着窗棂偷笑时，谁都没发现林掌门站在回廊暗处。她指尖凝着冰魄真气，正把比武时震碎的琉璃瓦悄悄粘回原处——月光映着她唇角微扬的弧度，竟比那九曲玲珑塔还要精妙三分。
太极殿的铜鹤香炉吐出第三缕青烟时，女帝指尖的金鳞密匣突然震颤。这匣子今晨刚从红袖坊三百里外的驿站飞来，此刻正将比武场上的刀剑声凝成细密霜纹，在鎏金匣面烙下《璇玑剑谱》第七式。
"好个'凤点头'。"李明照玄色冕服上的金凤忽然昂首，十二旒玉藻遮不住她眼底精光。密匣暗格弹出的冰晶薄片上，正映着唐小碗用算盘珠卡住寒江派剑招的瞬间。
御史台的值房突然传出瓷盏碎裂声。陈嵩的族侄攥着边关急报的手剧烈颤抖——红袖坊方向传来的机关共鸣，竟震碎了案头璇玑晷的琉璃罩。
"取朕的赤霄剑来。"女帝忽然挥退要研磨的宫女，剑穗缀着的西域月光石正与百里外某柄机关刃共振。当剑锋劈开第七重密匣机关时，藏在夹层的突厥狼头金印突然融化，在地毯烫出个焦黑的"齐"字。
戌时的更鼓惊飞檐下宿鸟。苏长林官袍下摆还沾着红袖坊特有的铜屑，袖中暗藏的千机引残片正微微发烫。他望着御书房透出的烛光，忽然将密信塞进信鸽脚环——那禽鸟振翅时掉落的尾羽，分明染着灵霄派冰魄诀的霜色。
"陛下请看。"李悦的判官笔尖挑起盏琉璃宫灯，"红袖坊这场比武，让西市铁价涨了三成。"灯影投在《河防图》上的光斑，恰笼罩在标注"机关漕运"的朱砂圈上。
五更天的薄雾里，兵部车驾司的主事被噩梦惊醒。他梦中那具会行走的玄甲突然出现在院中，胸甲缝隙还卡着半片红袖坊的梅花镖。更可怕的是，甲胄内腔用朱砂写着"陈"字的羊皮，正是他上月私售给北齐的军备清单。
此刻红袖坊的千重绣屏后，李婉如正用金丝修复被雪麒麟咬坏的朱雀翅。她没注意到绣绷底部的鲛绡布隐约透出字迹——那是女帝用冰魄诀写在第三重纬线上的密诏：
"朕闻机关之妙，可抵千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