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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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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小哥在扯淡。什么南大壕啊！不就是王顶牛家前边不远的那条南北的壕沟吗？上次我还和秉业秉家，在这找□□来着呢！坐在沟沿上吃黑星星。不过，我小哥说的水多，是对的。都过去一上午了，这里边的水没沉下去多少，估计跳进去还会没我们的脖儿。
有两只好大的鹅，白毛身子，灰色翅膀。脑门像南极仙翁脑门那样凸凸着，粉红粉红的。脖子下边当啷着一大块肉。它俩带着几只小一点的鹅，在南大壕里游来游去的。几只鸭子远远地躲着它们，在壕边草里找东西吃。
秉家躲在我们仨身后，他有点怕那两只大鹅。越走近，他就越拉后。
“走啊！你咋了？”
“小哥，我怕那两个大鹅。它们拧过我。追着拧我。我不去了，你们去吧！你看，它俩瞅咱们呢！”秉家小脸看上去都吓黄了。
“没事儿，我和小哥挡着。别怕，走！”
“我不敢！我害怕它拧我。”秉家好像都快哭了。
“小哥，这俩鹅可厉害了，逮谁拧谁。要不找块儿石头吧！拧咱们，就拿石头打它们。”秉业和我说。
“马小家这俩鹅才特么犊子呢！老拧人。对，找块石头。拧咱们，咱们就揍它们。打死就吃肉。”秉宗说着。
他俩四下找石头，还递给我一块儿大的。
哎嗨！是马小家的大鹅啊！报仇的时候到了。我说：“我们大声喊，冲过去抓它们。要是逮住了，看能不能在大壕里骑着玩儿。”
两只特大号的鹅，早就爬上了壕岸。它俩侧着脑袋，都用一只红眼珠盯着我们看。我们仨掐着石头，呼喊着冲了过去。它俩竟然不跑，还朝我们奔了过来。“咦呃咦呃”地鸣叫着，脖子平平地抻抻着，翅膀不停地扇。挺有气势，挺吓人的。
玛德，上吧！现在转身往后跑，肯定跑不过它俩，还是会被它俩追着拧。往前冲，没准能干倒它俩呢！我感觉我的汗毛孔，那一刻都是在张着呼吸的。
秉宗一石头就打在跑在前头那只大鹅的后背上。一声闷响，大鹅一个趔趄，它有些犹豫了。
紧跟着，秉业手里的石头又飞过去了。整好打在刚被打的那只大鹅的粉红色脑瓜门上。“呃！呃！呃！”，那只大鹅叫了好几声。这回知道利害了吧！没有了斗狠的气势了吧！遇到硬茬了吧！它好像是被打懵了，站在那儿挪着碎步子转圈，不停地甩着自己的脑袋。这回也不朝我们冲了。
我有点紧张，手里的石头打偏了。另外那只大鹅猛扇翅膀，五步并三步地，还是冲到我们跟前儿。冲过来时还低着的头，突然就抬起来了。嘎巴着嘴，就奔着我大腿里子咬了过来。狗日的，谁知道它是不是在攻我的要害地方。
“抓它脖子！”秉宗大喊着提醒我。
那一刻我觉得我血脉偾张，汗毛都立立着啦！我哈着腰，张开手要抓它。它脖子只那么一晃，我就抓了个空，摔在地上。我看见大鹅长着小细牙的嘴，奔着我脸伸了过来。一阵忙乱，我闭着眼睛抓到了大鹅脖子下边那块软软的肉。
这下好了！我使劲儿地往下拉，把大鹅的脖子压在下边。秉宗也扑过来，和我一起压着它的脖子。大鹅不停地扑打着翅膀，像是在挥拳打我俩。
刚才是害怕，现在是仇恨了。我和秉宗拼命拔大鹅脖子上的毛。嘴里的骂骂咧咧的，什么话狠，就说什么。跟要整死这只大鹅似的。大鹅在我俩下边没命地叫着，翅膀没命地扇。
草泥马的，毛给你薅秃喽！薅了半天，被压住的这只大鹅不抵抗了，也安静了。它没死，眼珠还在动。我和秉宗慢慢地撒开了它。
两只大鹅都没了气焰。站在泥地里傻了吧唧地看我们。脖子上少了许多毛的那只鹅，没毛的地方紫红紫红的。
秉业和秉家，抓着地上的泥巴朝大鹅扔，也朝别的鹅和鸭子扔。它们大概知道不能在这玩了，终于迈着方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