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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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凡言就往家里赶。
张榆深约他改天吃饭，他随便应声答应下来，凡言也很久没找人叙过旧了。
裴予泫这会该在诺信，凡言没直接去公司找他，家丑不可外扬。
凡言回到家中，裴予泫的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凡言摇了摇头，替他收拾好。
时间还早，现在才中午，凡言盘算着点个私房菜吃吃。
走进厨房，凡言去饮水机上接了杯水，等裴予泫回来，要和他掰扯什么，凡言放下水杯。
要理论等东西太多，林璟珩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扎在心上，这两年的感情又算什么，裴予泫又把自己当成什么？
凡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自己订的餐上门。
门外有声音，凡言提前起身走往门口。
门却自己开了，是裴予泫。
“你，”裴予泫看见凡言也是同样惊讶，但马上把话一转，“提前回来了？给我个惊喜吗？”
裴予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着，如暖阳沐浴全身，凡言都有些不忍拆穿他的真面目。
“嗯，不算是。”凡言沉着声道。
裴予泫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凡言没问自己这个点出去干什么，也没和自己呛。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也没关系的，凡言，融资融不成不是有那个林璟珩。”裴予泫走近一步。
高凡言大半个头的裴予泫把光一挡，要上前抱住他。
凡言却推开了他的怀抱。
提到林璟珩，凡言就又杯拉回了正题。
“我问你，这两天你都去干什么了！”凡言“蹭”地一下火气上来了。
裴予泫无奈笑笑，看来又要哄了。
“诺信，但凡总，我也得去看看吧，”裴予泫讨好似得向他，“交给别人管多少有点不放心。”
凡言火气不减反增，“你都快管的回到过去了吧。”
“哪有啊，我很久听话的。”裴予泫搂住凡言。
“你听话个屁！老子被你卖了还在替你数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裴予泫！”凡言往后重重推了把，把裴予泫推出去半米。
裴予泫捂着肩膀吃痛一声，艰难地笑了声。
凡言没过去搀，但心还是不免抽了下，自己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
“我怎么卖你了，”裴予泫眸底覆上层阴影，他低着头捂住肩膀，“你听到什么了？”
裴予泫重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凡言。
“我都知道了。”
裴予泫只觉荒诞，林璟珩竟然出卖自己，看走眼了。
稳住气，万一是凡言在诈自己呢。
他不屑的笑了声，又扯起原本的那副笑，“你知道什么了？”
凡言见裴予泫变脸的速度，他看了都自愧不如。
“凡言，发生什么了？”裴予泫轻声道。
凡言不作声，冷冷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任裴予泫怎么和他撒娇也不改面色。
“你有没有失忆过。”凡言深吸一口气。
裴予泫点了下头，凡言眸色一深，他不信。
“我失忆过，但我现在都记起来了。”裴予泫补充道。
凡言得到这个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要把裴予泫深藏的秘密都挖出来，裴予泫瞒着他，还干了多少事？
“你是不是要裴家倒台。”
“是。”
“你想要让大家和裴家一同陪葬吗？”
裴予泫轻笑一声，玩味地看着凡言，“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凡言，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恐怖？”
凡言后背凉飕飕的感觉，裴予泫这句话点明了长久以来，凡言的不安。
他的不安不仅是失去裴予泫，还是裴予泫本身就是一个，让他无法抓握住，如深渊般的没有尽头。
他一开始就该意识到。
凡言倒抽一口气，“那你现在做的又算什么，你窃取的机密，能光明正大拿出手吗？”
凡言的厉声换来的却是裴予泫的无所谓。
“那又如何呢，只要达成我的目的，不就可以了。”
裴予泫点了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白雾，“你觉得呢？”
觉得个屁！裴予泫能拿到这些已经够威胁众人了，要是被林璟珩散播出去，那必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他们做的就是什么干净事了么，我这里都是他们的罪证。”
“裴予泫，你冷静一下，你要不要把自己命放第一位，没了命你怎么复仇呢。”凡言没对裴予泫发脾气，他现在冷静的很。
裴予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发起疯来，凡言的这些怒火根本算不上什么。
“复仇，你说的对，”裴予泫弹了弹烟灰，“你也知道我想复仇，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裴予泫用手指掐灭烟头，几步走到凡言身旁，凑到耳边轻声道：“所有人都以恶意看向我，我的手，也是那时被他们毁了的。”
“不过这些我也不在乎了，我能站在这儿很不容易，凡言，你体会不到在这种家中的感受，有人是会要你的命的，是你的家人。”
裴予泫说到“家人”这两个字时，带着恨意。
“包括我的父亲，他后来也想要我的命，还好遇到了你。”裴予泫像艳丽的毒蛇，缠绕着凡言。
“凡言，我不想伤害你，现在你该离我远点了，至于林璟珩，我也不在怕他的，他在我眼里算不上什么。”
空气凝结成冰，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在这种环境中，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凡言觉得自己站在这个高度，已是如登天，但裴予泫的隐忍告诉他，他这人生算是顺风顺水。
松弛随意的裴予泫正用含笑的眸子看着他，“凡言，我什么都没说呢。”
冷汗不知何时挂在皮肤上，他不知道这时能和裴予泫说什么，好像他想他认为的那些事，对裴予泫来说都不足挂齿。
“就当这一切没发生，凡言。”裴予泫附在耳边，温柔地轻声说道。
今夜是个无眠夜，凡言去了客房睡，他想说的，想问的不是这样的。
原来直到这刻，他都没看清裴予泫，裴予泫今天说的这些话，让凡言认识到了一个新的裴予泫。
那些包容不是平白无故从来就有的，那是隐忍吗？
裴予泫真的爱自己吗？
自己应以为傲，认为能无限包容自己，爱自己的人，是不是都是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客房的灯常亮着，直到后半夜才熄灭。
“喂，谁啊。”凡言一觉醒来就接到了电话，此刻还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是我，张榆深。”
“什么事，学长？”凡言脑海里仔细回想着，他是不是答应了别人事儿。
电话那头笑了声，“没事，我就想问你有没有空，晚上出来吃个饭。”
凡言今天也没心情去管公司的事，裴予泫估计也不在家，便同意了。
“那过会我发你地址。”张榆深道。
下了楼，凡言惊奇发现裴予泫没走，但两人碰了面也没讲一句话，像是在冷战？
裴予泫做了午饭，凡言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他想抽支烟，但刚醒就来支烟，有点不健康。
一盘绿色健康的菜端到凡言面前。
把我当兔子喂呢？切，不吃。
盘子放在茶几上，凡言换了个姿势玩手机，跷着个腿。
“你昨天就没吃东西，多少吃点。”
凡言撇了下头，皱着眉头。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裴予泫看出凡言心思，无奈道。
“不吃。”凡言站起身，朝楼上走，“气饱了。”
步子刚跨上台阶半步，脚步一转，凡言疾步向裴予泫，紧拽起他的衣领。
“能不能好好聊聊！”凡言大骂，松手一推，把人推得后退一步。
“宝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想问什么？”
裴予泫魅惑地姿态搂住凡言，他可不想和凡言冷战，当然，凡言自己也憋不住，刚刚的动作就是证明。
“我不知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干这些事。”凡言手指戳在裴予泫胸口。
不置可否，他当然为凡言考虑过，凡言能撇清自己，到时候的结果都得是他自己一个人扛。
“当然，你不会因为我失去什么。”
凡言快被他这句话气笑了，不会因为他失去什么，他怕的就是失去他！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裴予泫你有没有爱过我啊！”凡言被激得挣脱开来。
裴予泫沉默不语，他有没有爱过凡言，当然爱过。
“你最怕失去什么？”
“我……”
“我最怕失去你。”凡言扔下这句话便上了楼，他要让裴予泫好好想想。
我最怕……
裴予泫顿在原地，他好像没想过，会失去凡言。
凡言不会离开自己。
手中的白纸被抽离开来，指尖割破道口子，渗出点滴血珠。
裴予泫低头看向手，食指和拇指揉捏在一块儿，不觉得疼。
一叠合同扔在茶几上，裴予泫骂了声，回厨房做饭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