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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辗转 ...

  •   在男人身边待久了,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方合与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靠近他,就是因为足够听话,丁野曾这样夸过她。

      她看得出来,丁野现在有火气。

      从进门开始,他的神情就冷了下来,仿佛刚才亲自己的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想去开灯。

      刚伸出手,就被男人抓住了。另一只手也一并被举过头顶,腰被带着力度的手攥着,男人抵着她走,后背撞在墙上。

      方合与没有任何防备。

      这个姿势屈辱极了,她一动也动不了,黑夜里看不见男人的眼睛。视觉的消失扩大恐惧感,她在害怕,不自觉抖了抖腿。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膝盖顶开紧闭的腿,低头探向女人的耳侧,声音柔和,“怎么,害怕了?”

      方合与明白那丁点的温柔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方合与,你能耐!”男人玩笑般开口,“今晚站在我脸上蹦得欢吧!”

      她紧张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想动也动不了。

      丁野说着狠话,“鎏金的狗又怎样?你还不是照样喜欢得紧!”

      方合与愣住了。

      她不是说他。

      心里汗毛竖起,不知道男人在门外面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唇角都泛起白色,她开口辩解,“丁哥,不是的,梅姐……”

      没再说下去,她知道怎么说都是错的。

      丁野发问:“你拿梅姐来压我?”

      丁野更怒了,“是啊!我就是梅姐养的狗,你还不是照样求着我shang你。”说着就去解女人的衣服。

      男人的谩骂并未停下来。

      “贱不贱?和条狗gao在一起。”

      “啊?”耳边是狠戾地问责。

      衣服被撕个七七八八,方合与眼泪已经急出来了。她听不得男人这样说自己,违心的话一句一句扎在自己心上。

      丁野风趣,人又爽快,平时没见过他对谁疾言令色。不说话的时候,沉着脸怪吓人的。和自己说话时,却会注意。在外人面前,也是给足自己面子。

      这样难堪的话还是第一次从丁野嘴里听到,被男人骂,她觉得特别委屈。

      不就是说了一句有歧义的话吗?

      也不是本心。

      面对男人的怒火,她只有被迫承受的份。

      忽然间想到那些其他渴慕他的女人,她又不那么难过了。两年前,那个妄图爬上他床的女人,最后满身是血的被送进了医院。如今,自己的日子不算差。

      谁让她下贱,喜欢不爱自己的人呢……

      ……大概是酒精作祟。

      丁野猛地放开她,将卧室的灯开到最亮。

      终于看清男人的脸,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此刻,她确信了。

      丁野是在生气。

      方合与顺墙跌坐下去,胆怯的眼睛看向男人,羞耻又委屈。

      “谁让你亲我的?”

      怒吼声从头顶传来,她瑟缩着闭紧了眼。突然想起来他们没接过吻,虽然他们做了很多次,可每一回他都没有亲过自己。

      连温存都少得可怜!

      方合与抿着嘴不敢哭出声,心里堵得慌,就算是倾尽所有的喜欢或许也换不来丁野的真心。

      究竟还要她怎么样?

      ……
      “我的东西,你没资格碰。我不给的,你也别想伸手要。”男人出言提醒,话里话外是不容抗拒的态度。

      可是今天他没有。

      从鎏金出来,丁野直奔惠明。那套房子,离鎏金不远,上班很方便。

      他坐在沙发上随意逛着购物页面。

      刚放下手机,就看见女人从浴室里出来。

      白色吊带长裙直到脚踝,开叉的睡衣隐隐约约能够盖住细致的脚腕。

      还是白色最衬她。

      女人看见丁野一愣,连带着擦头发的手也顿住。她直直看着,心里疑惑。

      他有钥匙?

      像是看破女人的疑虑,丁野朝她边走边说:“红语,我翻进来的。”

      五楼,真不要命。

      丁野见人立在跟前没动,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回走。

      “我自己走。”怀里的女人挣扎。

      “怎么不穿鞋子?”丁野没依她,反而责问:“什么天候了不知道?”语气里是心疼。

      说着,就到了沙发,他将人轻放下来,回身去拿茶几上的药箱,那是他刚才找出来的。房子是他的,一笔一物放在哪,他再清楚不过。

      取好棉签和酒精,丁野单腿屈在沙发面前,敛着眉道:“忍着点,有点疼。”抬手就往嘴角那处伤口上擦去。

      “我自己来,已经不疼了,。”

      丁野撇开伸过来的纤细的手,站起来,弯腰俯身,一副认真的样子:“红语,我来吧。”

      她挨这一巴掌,跟自己有关系。丁野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见不得她受委屈。

      “要不要换份工作?”沁人的浴香四散,丁野盯着女人的脸,“至少,别在鎏金。”

      两人挨得极近。

      晚上她落寞无奈的样子,让他心疼。嘴角沾着一丝血色,红衣,黑裤,跪在别的男人身前,陪着笑。碾压而来的刺激感烧灼着他,怒火中又带着嫉妒,那一刻他承认他要发疯了,硬地发疯。

      杨红语两指点上男人的肩推开他,女士香水味就淡了不少。

      她知道,那是方合与的。

      “小情人哄好了?”杨红语收起脚缩进裙子里。

      “提她做什么?”丁野扔掉棉签,将药箱放好。

      杨红语回着上一句话,“勾心斗角哪里都有,我喜欢调酒。”

      “好,随你。”

      “明天不用去上班了,破相的脸怪影响生意的。”丁野又说。

      “不上班,交不起房租。”看着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房东,杨红语莞尔一笑,知道丁野是故意给她放假,好让她休息。明明话里话外都是替她打算,还硬要死磕面子。

      “红语,你知道的,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

      杨红语捏着沾着酒精的棉签,“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知足。”

      她是真这样认为,相比于之前的日子,现在就像是生活在天堂里。说实话,她还要感谢这个男人把她从苦海里解救出来。

      一晃三年过去了,原本该大学毕业的她,现在却在酒吧里做着调酒师。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至少是份喜欢的工作,还能够养活自己。

      越是灰暗的地方,心就越肮脏。见多了绘声绘色,她便也学会了伪装。穿不喜欢的衣服,说不喜欢的话,做不喜欢的事,只因这一切看起来能让自己与周围更加契合。

      她,也逃脱不了群体依赖的宿命论。

      事实上,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大家都叫她一句“杨sir”。

      人不错,酒也不错。

      “谢谢你,丁哥。”红语坐在沙发上神情倦怠,“不必为我费心思,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还不起。”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红语。”男人一口回绝,“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再说那些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同人不同命。一些人拼死才能获得与守护的东西,在另一些人眼里比草都轻贱。

      她不喜欢丁野的原因,大概有很多。

      察觉到女人并不想再说什么,丁野撂下一句,“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自己的家,自己住不了。

      关上门,丁野靠在门外,露出苦笑。

      曾经最熟悉的动作,如今倒带着点不舍。

      这个女人不接受自己的示好,一点点房租费都要硬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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