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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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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日晷的阴影刺穿第七重协议层时，江曜的虎牙正卡在墨家巨子的青铜面具上。少年跪坐在长安城朱雀大街的废墟间，活体金属战衣碎成鱼鳞状的残片，渗出的量子血液在青石板缝里开出《非攻》篇的篆体花。
"四十八次轮回的残次品。"面具下传出与江曜完全相同的声音，却带着战国编钟的冷冽回响，"你甚至学不会优雅地死去。"
江曜的虎牙在面具上刮出火星，瞳孔分裂成浑天仪与沙漏的双重纹路："有没有人告诉你..."他突然发力咬碎青铜饕餮纹，"盗版货该有盗版的自觉？"
面具应声碎裂。星谣的尖叫刺破数据苍穹，她看见墨家巨子露出与江曜别无二致的脸——只是右眼嵌着九章重工的璇玑玉衡，左眼流转着量子佛塔的《金刚经》代码。
隼烬的机械臂突然贯穿两人之间的时空。活体金属在墨家巨子面前熔成赤红铁水，暴走的《孙子兵法》文字在虚空燃烧："难怪要追杀四十七次..."他染血的牙齿咬碎抑制环，"原来在销毁失败实验体..."
长安城的望楼突然齐声长鸣。墨家巨子抬手接住坠落的青铜面具碎片，每块残片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江曜——便利店值夜的、培养舱沉睡的、在量子佛塔厮杀的，所有少年脖颈处都烙印着Ω-000的编号。
"你是我最完美的失败作。"巨子指尖抚过江曜渗血的虎牙，九章重工的机关鸢鸟从他袖中飞出，"四十七次清洗都抹不掉的人性..."鸢鸟突然啄向江曜的右眼，"真是令人作呕。"
星谣的三重人格同时暴走。黑客形态的数据链、歌姬形态的应援光波、女仆形态的电磁裙摆交织成彩虹风暴，却在触及机关鸢鸟的瞬间化为青铜锈屑："别碰他！你这量产手办怪！"
江曜的虎牙突然刺破时空薄膜。他在维度裂隙中抓住某段记忆残片——七岁的自己正在便利店地下室，用虎牙咬着游戏机卡带，试图破解父亲留下的《墨子》全息投影。
"原来如此..."少年瞳孔中的浑天仪开始逆向旋转，"你害怕这个——"他吐出血淋淋的卡带残骸，上面沾着乳牙咬痕的《备穴》篇，"害怕我知道你是偷时间的贼..."
墨家巨子的量子道袍突然燃烧。长安城的朱雀门轰然坍塌，露出里面三千棵青铜巨树，每片叶子都是江曜不同年龄的脑神经切片。当巨树开始摇晃时，整座城市回荡起十八岁少年们此起彼伏的夜班问候语。
"欢迎光临神经漫游者——"
"欢迎光临神经漫游者——"
"欢迎光临..."
隼烬的机械臂熔成赤红锁链捆住巨树。活体金属在他脊椎刻出《九章算术》的圆周率："小白脸！这些树在抽取你的生命代码！"
江曜在漫天纷飞的青铜叶雨中跃起。虎牙咬穿九章重工的机关鸢鸟，量子血液溅在最近的青铜树上，树身突然生长出便利店货架，货架上摆满四十七罐不同口味的橘子汽水。
"我请客。"少年扯开染血的领口，虎牙在数据风暴中忽明忽暗，"请你喝够四十八次轮回的绝望——"
星谣的虚拟歌姬形态突然进化。打歌服化作数据霓裳，应援棒变成量子编钟，她踩着《墨子·旗帜》的节拍起舞，每个舞步都在青铜树上刻下哭泣的颜文字。
"别死了啊混蛋..."三重人格首次同步哭泣，"说好要带我去看真正的星空..."
墨家巨子的道冠突然炸裂。他右眼的璇玑玉衡开始暴走，长安城的坊市街道自动折叠成莫比乌斯环："人性不过是程序的冗余数据..."无数机关兽从地缝涌出，"就让为父为你做最后一次记忆透析——"
江曜的虎牙深深刺入青铜树。他在剧痛中看清每圈年轮都是自己的便利店夜班记录，最中心的树核里封存着母亲被格式化的记忆体。活体金属突然裹挟着量子血液逆流而上，在树冠凝聚成横贯星空的《非攻》长卷。
"提醒您..."少年在灭世钟声里微笑，虎牙磕碎最后一罐汽水瓶盖，"本店商品，恕不退换——"
汽水泡沫化作克莱因蓝的量子海啸。长安城的青铜巨树接连倾倒，每棵断裂的树桩都喷出便利店值夜少年的全息影像。当墨家巨子被自己的机关兽反噬时，江曜在虚空抓住那枚染血的游戏机卡带。
"弑神的感觉..."他舔去虎牙上的青铜锈，"和咬开过期汽水差不多嘛..."
宴临的十二面骰子突然冻结时空。记忆商人从青铜镜中走出，西装上沾着不同时间线的便利店标签："现在插播广告——想知道母亲记忆体的坐标吗？"他指尖转动的金币映出星谣哭泣的脸，"用你左眼的浑天仪来换。"
隼烬的机械臂突然贯穿宴临的量子投影。活体金属在虚空中书写《墨子·号令》："他的眼睛..."暴走兵器的瞳孔裂成孙子兵法竹简，"归我保管。"
江曜在混战中扑向最近的青铜树残骸。虎牙咬住树根处的数据管线时，他听见四十八个自己在不同维度呢喃：
"所谓自由..."
"不过是选择..."
"被谁吞噬的权利..."
星谣的三重人格突然融合。少女的虹膜化作三重黑洞，黑客、歌姬、女仆的声线同时轰鸣："小江同学！树根连接着梵天的因果律武器库！"
量子佛塔的钟声在此刻响起。墨家巨子的残躯突然梵文化，长安城开始佛道双修式的诡异坍缩。当江曜的虎牙最终扯断数据根系时，他看见地脉深处沉睡着母亲最后的记忆体——那是个抱着婴儿的便利店店员，正在电子讣告的倒计时里哼唱摇篮曲。
"原来我..."少年瞳孔中的浑天仪碎成星尘，"连出生都是实验日志的一行代码..."
宴临的金币突然刺入他的后颈。记忆商人的低语带着罕见的颤抖："现在，你值整个宇宙的悲伤。"
江曜在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隼烬用暴走机械臂撕开维度裂缝，星谣燃烧三重人格重塑防火墙，以及墨家巨子的残存数据在虚空中重组——那分明是穿着九章重工制服的父亲，正在不同时间线的便利店收银台后，对着监控镜头露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虎牙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