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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请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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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路余托着腮坐在图书馆里，单手打字，发送给路余。
等几秒没有回应，林鲸关掉手机，刚拿起笔路余就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林鲸转头看向他，解锁手机的信息界面向他摆了摆，用眼神询问。
“不好意思。”路余轻声道，“临时有事耽搁了。”
林鲸想损他几句，但鉴于这是图书馆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那笔指着试卷，轻声道：“写吧。”
路余点头拿出试卷开写。
这是高二下学期期中的一个单休。
经过了了一个寒假两人的友谊有了质的飞跃，继一起在网吧打游戏之后，林鲸又跟路余出去过几次，有时是和宋遥一起三人打游戏，有时是两人背着包到图书馆来学习，之后两人一起吃一顿饭再各回各家。
在图书馆学习是路余的习惯。
林鲸一向是在家里学习的，林家邻居家基本都有他的同龄人都是高中生，秉持高中生考大学最大的理念，家长们一般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所以林家很安静，十分适合学习。
而路余家不同，因为住的人群涵盖全年龄段，上到七八十岁老人下到不满一周岁的婴儿，加之那一块有一个小市场十分嘈杂所以路余一般会到图书馆里学习。
那天三人打完游戏，天色还早。
路余单肩背包，右手向下拉了下书包带跟林鲸说：“我现在不回家，你自己回吧。”
林鲸追问：“你干嘛去？”
路余说：“图书馆。”
林鲸很少到图书馆去，更是从没进过图书馆的自习室，有些好奇：“我还没去过，跟你一起去。”
路余抓着自己的书包带，扫了眼林鲸空空如也的手，不言而喻。
林鲸领会到他的意思，无所谓道：“你有就行，走吧走吧。”
路余便不再说什么，只应道：“嗯。”
“走吧。”林鲸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就要往熟悉的那条路上去，路余试图拉住他可能还没碰到他的衣角，林鲸就嗖的一下骑出去了。
路余无奈追上去，出了一段狭窄的路才跟林鲸并排。
“远吗？”林鲸扭过头问他。
“挺远的，”路余一本正经道，“按这样走的话今天大概去不成。”
“啊？”林鲸一时没反应过来。
“往反方向走怎么能到目的地你说是吧？”路余转头看向林鲸，说。
林鲸刷的一下按下刹车，质问道：“走反了你不早说。”
路余也在前面停下车，左脚撑着地，回头看林鲸，“我也拦不下炮弹你说是吧。”
林鲸睁大眼睛，痛心疾首道：“路余，你真是变了！”
路余笑了声，将车头转个方向，说：“走吧。”
林鲸原地气了三秒才跟上路余，到图书馆后，拿着路余的草稿纸撕了两张给他，自己拿着剩余的，又在路余包里拿了只笔，挑了本习题，坐在路余的斜对面。
林鲸没气几分钟视线里就出现一张试卷，上面圈了一道题旁边用铅笔写着“教教我，不会做”。
林鲸扫了眼题目，拿着笔三两下写出答案，把草稿纸连着试卷推回给路余。
路余拿过一看，上面写着潦草的解答过程和及其显眼的一个“蠢”字。
那边的林鲸也不再是气愤的模样，流畅地读题标出题目重点，拿着草稿纸演算。
时间回到现在。
林鲸将试卷放在路余面前，指着这个题目，轻声道：“看看你的。”
路余翻了翻一旁的试卷，抽出这一张给林鲸。
林鲸接过低头专心看过程。
两人在图书馆里待到下午五点，林鲸桌面上已经有不少路余地东西，试卷、词典和几篇作文。
林鲸饿得很，也懒得分这些了一股脑地装进书包，等着两人回学校再说。
“吃饭去，饿了。”林鲸催促道。
路余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之后关了手机说：“今天你自己吃吧，我有点事。”
林鲸本来边走便低头想着吃什么，闻言看向路余，“行。”忽然又想起来问，“要多久？晚自习来吗？”
路余：“不清楚，可能会请假了。”
林鲸点点头，“行，我先走了。”说吧，对路余摆摆手，疾步往学校方向走，是真的饿了。
路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自己往反方向走。
林鲸本来没当回事，两人本来也不是回回都一起吃饭，但直到星期三路余都没来学校，连前桌的卫倜都好奇地回过头问他路余怎么了，什么时候来上课。林鲸看着中断在他问路余什么时候回校但两天没回的信息界面，只能说他有事不清楚。
这天下了晚自习路余还没有回信息，林鲸骑着经过路口的时候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另一条路。
路余家是黑的，估计是没人在，林鲸脚搭上踏板，刚准备回去手机就响了，是路余。
路余：【手机欠费了刚充上，明天就回】
林鲸：【你没在家？】
路余：【嗯，在外地】
林鲸：【不上课了？】
路余：【明天回】
林鲸等了一会，见路余没再发信息过来便收起手机，掉了个头，骑着车回家。
翌日，林鲸到学校的时候路余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只是他少见的趴在桌子上补觉，林鲸没叫他，坐回座位。
直到上课铃响路余都没醒。
“上课了。”林鲸推了推他。
见他没动林鲸又叫了声，路余这才有动静，他抬起头双手搓了把脸。
林鲸递了一个薄荷糖给他：“这么困。”
路余拆开咔哧几下嚼碎咽了下去，这才稍微精神点：“嗯，没睡好。”
林鲸没说什么，抓了一把薄荷糖放在路余桌上，自己打开书抬头看老师。
那一天路余一到课间就趴在桌子上补觉，这对其他人而言可能很常见，但路余在学校里一向精神很充沛，林鲸不记得那一次问过路余他怎么那么精神，路余当时在写物理，手下不停，随口道他觉少。
下课铃又一次打响，教室里的学生纷纷出去吃饭，林鲸看路余又趴下了，敲了敲他的桌子：“别睡了，吃饭了。”
“嗯。”路余脸埋在手臂里，声音有些闷。
林鲸见他不动，手动将他拉起来，“你打鬼去了？”
“几天没睡。”路余自己站好，看起来很疲惫。
林鲸有些无语，从来没见过路余这样。
“几天没睡来上什么课，回家睡好再来，反正也听不进去。”林鲸走到门口，关掉灯，“走啊。”
路余：“你先走，我去洗把脸。”
林鲸：“行，下午请个假吧你。”
路余：“嗯。”
路余下午果然请假了，周六早上林鲸不出所料地看到恢复过来的路余。
“睡好了？”林鲸坐在位置上从包里抽出书问。
“好了。”
一切好似恢复正轨，英语老师惯例在课堂上挑林鲸答题路余在他不会的时候悄悄地提示，如往常一样虽然物理老师的方言抑扬顿挫却仍是让人昏昏欲睡，班主任日常在晚自习考试的时候打鸡血，两人都没提过路余请假去干什么，也没问过为什么回来后的路余又变的有些寡言。
这天林鲸跟路余没有一起回家，宋遥跟着林鲸一起，要去他家拿游戏机。
“阿姨好。”一进门宋遥就热情的跟林母打招呼。
“宋遥来了啊。”林母从沙发上看过来，“吃西瓜吗？我去给你俩切。”
宋遥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您看电视吧”说罢推着林鲸往他房间里走，“我跟林鲸去玩了。”
宋遥把林鲸推进去反身关住门，伸出手：“游戏机，游戏机。”
林鲸指了指书桌，斜靠着衣柜说：“你跟做贼似的。”
宋遥拿起游戏机宝贝似的摸了摸，头也不抬道：“还不是怕你妈看到，到时候跟我妈一见面聊天都说出去，我妈不又得骂我一顿。”
林鲸：“那你少玩点。”
宋遥抬起头看向林鲸，做作地抱住游戏机：“游戏就是我的命。”
林鲸无语，林鲸拉开门：“行吧行吧，走人吧。”
宋遥抱住游戏机噌的一下凑到林鲸面前：“不是你竟然赶我走！”佯装痛心疾首道：“终究还是变了。”
林鲸伸出一只手抵住他的肩：“别演，你拿到游戏机还有耐心在我家待？”
宋遥退后几步，嘿嘿干笑，直接坐在床沿：“今天不一样，今天我家来了一堆亲戚，我说我在外面学习不回去了。”
“你妈信你？”
宋遥指了指林鲸：“跟你学。”
话音刚落林鲸就听到那边林母打电话的声音，听聊天内容电话那头大概是宋遥妈妈。
也确实是，林母挂完电话就叫宋遥说：“宋遥你妈叫你好好学，别偷玩游戏。”
宋遥高声道：“知道了阿姨。”
说完站起身将林鲸拉到一边把门关上。
林鲸懒得理他坐到书桌前开始写试卷，宋遥也很是习惯，躺在林鲸的床上双手举着游戏机开玩。
等宋遥放下游戏机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他坐起来随手把游戏机放在一边，甩了甩手：“怎么感觉今天不在状态呢？”
“玩这游戏还要有状态？”林鲸随口道。
“当然，你不懂。”宋遥站起来走到林鲸身旁，“还写呢，不放松下？”
“游戏机给我？”林鲸头也不抬。
宋遥右手往林鲸肩上一拍：“你就这点娱乐？”
林鲸吃痛地甩开他的手：“手贱？”
宋遥随手揉了两下林鲸的肩：“没注意，用大劲了。
“欸，你过年烟花没放完？”宋遥指着放在书桌下面的袋子，不等林鲸说话，弯下腰把袋子扯出来。
“要不去把这个放了？”宋遥提议道。
林鲸看到这个袋子才想起来有这个东西，不放也是搁在家里浪费，便同意了。
宋遥：“走走走，去海边放。”
林鲸：“走那么远？”
宋遥：“你这哪有地方，这烟花放出来炸的还挺高的。”
林鲸看了眼窗外的楼房最终没说什么。
海边也有不少人，只是林鲸和宋遥到海边的时候差不多天黑，海边上基本上都是出海捕鱼的。
宋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袋子放下，转头问林鲸：“就在这？”
林鲸一声“好”还没说出口就见宋遥脸色猛变，嗖的一下弓着腰抓住林鲸把自己挡住。
林鲸吓一跳，把他推开：“你干嘛。”
“碰到鬼了。”宋遥仍盯着林鲸身后道。
“？”林鲸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看，只见不远处有个男生，“什么鬼？”说完林鲸便看到那男生往这边看了，而他身后的宋遥跟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跟机关枪一样说：“我靠他看到我了他过来了我先走了，拜拜。”
林鲸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看见他提着烟花嗖的一下没影了。
再转过去一看，身后那个男生离他只有两步距离，还注视宋遥离开的方向，直到宋遥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瞥了眼林鲸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