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于康卷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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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于康是唯一的出路。
狐小红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愿意多透露与诅咒有关的事，是因为她认为诅咒虽然有她的一半助力，但主要对象依旧是于康。
因为于康太怨了。
如果于康怨念不消，诅咒便永远不会消散，即便是诅咒发起人之一的狐小红，她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叫停。
季来之能理解狐小红的想法。
只是他和陈一清受三日红的钳制，于是免不了要多问一句：“那三日红···”
魏三明摆了摆手：“那破玩意是某个傻叉研究出来的，当时云泽川游历而过，把这傻叉给揍了，他当时说什么他爱而不得，因而走了岔路，结果发现这傻叉在家里控制了上百位女子，什么爱而不得，他纯粹就是烂货。”
魏三明沉吟了一会，道：“云泽川当时一时兴起，花了点时日研究出了解药，不过···”
这云泽川倒真是个妙人。
季来之：“不过什么？”
魏三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有点麻烦，之后再告诉你。”
一时沉默。
就在众人沉默，魏三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时，季来之突然打破沉默道：“老板，所以你一千多岁了啊。”
突然暴露年龄的魏三明：“·····”
觉得重点歪了的陈一清：“·····”
季来之也是突然才反应过来，书店里有云泽川的正版藏书，甚至有作者本人亲笔批注，魏三明对云泽川偶尔冒出的熟悉，包括今天的这段话，都在说明魏三明绝对见过云泽川本人，甚至私交甚好。
那如果见过还是好朋友，魏三明的年岁至少千年起步。
陈一清：“你的关注点只有这个吗？”
重点不应该是连魏三明都觉得三日红的解法有些麻烦吗？
季来之：“害，再怎么麻烦能有要死了来得麻烦？”
魏三明眼中含笑：“你倒是想得开。”
季来之耸肩：“想不开能怎么办，大不了就是一死，虽然死在近仙村的人手里，有点恶心人就是了。”
季来之说得轻巧，实则眼睛暗搓搓地往魏三明那瞟了好几眼。
魏三明抬手敲了敲季来之的脑门，轻声道：“放心，债没还完，不会让你死的。”
季来之喜笑颜开：“诶，谢谢老板。”
陈一清：“你谢啥？他又没说他搞得···”
定···陈一清的话被季来之堵在了喉咙口。
就在这时，陈一清口袋里的某个东西开始发光，他脸色突变，取出来一看，是一张陈家专用于远程沟通的空白符纸，只见那符纸上显出一行文字。
“狐妖现世作乱，天师界闻之震荡，世家号令子弟共同组队前往汝所在之地剿灭狐族，陈二楚留。”
陈一清挖槽了好几声，憋出了一句：“怎么天师世家的人也参与进来了？”
季来之也跟着瞥了一眼，狐疑道：“狐小红才刚死吧，按理说屏障刚消失，怎么会这么快就引来这么多天师？”
就算是无线感应也要点时间吧，这么快就组织了队伍过来剿狐，没有事先得知消息，是绝无可能的。
“说起来，我也一直不能理解，狐小红为什么三百年没有出手阻止近仙村荒谬的习俗，反而放任它变成了一个拐卖加伤害女婴的村落。”
“我听村长提起过，三日红是无相生带来的。”
无相生，那个乔松堂的神秘堂主。
因为一直遵守溺死女婴的荒谬习俗，村子长期缺乏可以提供生育的女性，于是不可避免地需要从外界捕获女性，而恰在这时，无相生出现了，给予了村民一种被诅咒的秘药，让近仙村的村民们体验到了控制她人的快感，推波助澜了近仙村的罪恶发生。
季来之眯了眯眼睛：“除非，她有不得不隐而不发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肯定关于狐狸村，只有狐狸村，才能钳制狐小红。
对狐小红而言，最重要的非狐狸村莫属。
若是要说能有什么能威胁狐小红的，也就只有狐狸村。
即便是神明的屏障消失，狐狸村暴露于人前，季来之相信以狐小红的能力，也能做到尽快带着族人撤离，可她非但没走，反而只能隐而不发，默默看着近仙村造下三百年的罪孽，却又在于康这件事上，选择了玉石俱焚。
她没有撤走了狐狸村的狐狸，甚至除了一些老狐，大部分狐狸都是不知情的。
季来之不相信她那么周全的一个领导人，会如此疏漏地处理这件事，又放任狐狸村的族人不管不顾，狐小红绝非是这样的人。
唯一能说通的解释就是，她被幕后之人威胁了，狐狸村的狐狸不是她没有撤走，而是撤不走。
近仙村的事也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狐小红无能为力。
陈一清在季来之的帮助下理清思路，开口道：“那么，天师界如此兴师动众，来势汹汹，背后势必有人推波助澜，而背后那人拿来威胁狐小红的也是这件事，如果狐小红出手管了近仙村的事，那么…那个人便会煽动天师界，向狐狸村发起进攻。”
作为一名天师，陈一清比谁都清楚，天师与妖与鬼有多势不两立，见而除之。
这么大规模大批量的狐妖生活在人族之地，怎么能叫天师界放心。
那人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费劲煽动，只需要透露狐狸村现世，足足百来只妖怪，甚至有继续繁衍生息，源源不断增多的趋势，天师世家的那些家主们哪里坐得住，怎么着都得过来看看。
“但…很多天师都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们说不定会和狐小红好好交谈…”陈一清有些苦恼，“这场大战或许并非不可避免。”
魏三明看着他，道：“近仙村原来的习俗是往河水中投放贡品，狐小红替那位女天师收了贡品，早已沾染上因果，后来近仙村的人又往那河里扔女婴，导致那里怨婴无数，狐小红又强行下河把于桃捞了回来，你觉得那些修为不济，只能看个三四五六分因果的天师们，能看出狐小红和这些怨婴与近仙村村人真正的因果吗？”
魏三明嗤笑一声：“到时只怕连同溺亡女婴一事都会被这些天师算在狐小红头上，连说法我都替你们想好了，他们会下定论，说迷惑近仙村连年上贡女婴的，是狐狸村当家人，狐妖狐小红。”
魏三明说起这些的时候，仿佛曾亲身经历被天师污蔑的场景。
陈一清气不过，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又仔细冷静想想过后，话便堵在了喉咙处说不出来了。
魏三明也没有说错。
虽说是天师，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人与人自然更能共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几乎是每个种族的共识，不会有人为了妖去伤害自己的同类。
天师也不例外。
大部分修道正心的天师顶多做到，不去管不去理会未伤人的妖。
但若妖伤过人，没有哪个天师真的有那时间和心力去盘问来龙去脉，为受屈辱的妖向人讨一个公道。
毕竟，止戈与杀伐，终究是杀伐来得容易些。
杀，只需要用剑刃凌驾于敌人之上，止，却需要有一个人让其他人都在同一个位置上求取共存。
陈一清不说话了。
季来之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师有天师的职责，没有谁对谁错。”
忽然，季来之又正色道：“但陈一清，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得有自己摸索出来的东西，就像大学分专业，每个人学到的东西都不一样，我一个体育专业都搞上妖啊鬼的，不必因为他们而影响了你的选择。”
“大学里有严格按照专业来的人，也有重新定义专业的人，没人有错，没人有问题，看你要当哪个而已。”
季来之用自己最通俗易懂的话安慰了陈一清。
陈一清能明白季来之想说什么，于是说了句谢谢。
季来之道：“好了，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样能阻止这一场大战，还有…我和陈一清身上的三日红。”
他顿了顿：“还有于康以及那些被关起来的姑娘们。”
他可没有忘记，那群跟着于康逃跑，最后连同于康一起被关起来的人。
她们也同季来之和陈一清一样，饱受三日红的控制和折磨。
“按照天师的教程，大约今晚凌晨，他们就会到达近仙山。”
陈一清眉心紧缩：“今晚还得再死一个村民的话，我和季来之体内的三日红…”
近仙村的村长意思很明确，就这三日期限，要么陈一清和季来之搞不定这事，就给那些已死的村民陪葬，然后等明日的天师队伍踏平狐狸村，说不准这诅咒就解了。
可谓进退自如，两手准备。
这背后要是没个高人在统领一切，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
陈一清心情复杂，毕竟这意味着天师界里隐藏着一个可以翻云覆雨的神秘人。
季来之：“如果真是无相生的话…感觉…他不一定是想要我们的命。”
魏三明：“为何？”
季来之：“直觉。”
他盯着魏三明道：“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想要我的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