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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1 军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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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老张的五金店为什么可以多年不倒，实力是不可或缺的一大原因，从收到向寻的订单，到把一切办妥只用了1个月的时间不到。
向寻亲自去五金店拿的身份证件。
一个挤在犄角旮旯的小店，门面只有一点点高，到店里还得向下走几层楼梯，楼梯是老张自己用混凝土糊的，两边都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五金用品，不过楼梯部分已经算的上宽敞，到了店里，在真的称得上一句没有地方落脚。
听到声音，一个壮硕的身影从老式电脑的后面探出头来，瞟了他一眼，然后又缩了回去，在键盘鼠标上一阵噼里啪啦，游戏的声音暂停。
“等着昂。“老张稀拉上拖鞋，把电脑桌往前一推腾出条路来，桌子下的滚轮一晃一晃地压过好几条用透明胶布黏在地上的电线。
左侧小门的帘子被人一掀，老张钻了进去。
店里的烟味有点大，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里横的竖的插着好几根烟头，里面被人到了点茶水，茶叶和烟灰一起飘着。
向寻随便找了个转椅坐了下来，转椅边上摆着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窝。
两个窝区别极大，一个干干净净，一看就勤于清洗，就连窝里的废旧枕头，都给人一种常被拿出去晒的松软感。
另一个窝……算了，向寻有点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
另一侧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木门吱吱呀呀的连绵惨叫。连着黑市的房间门被人一脚踢开，苟延残喘地歪在一边，上半部分的螺丝已经掉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拎着一个破碗，从门里走出来，脑袋后面一撮非主流的小辫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
是化作人形的猫妖徐杨。
它的妖纹在手臂上，墨绿色的很浓郁，一看就不是低阶妖兽。
妖是有等级的，等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妖的社会地位，虽说妖妖平等，但是这种平等大都只停留在法律文书上。
向寻还在军部的时候，低等和高等妖兽之间的冲突就已经隐隐尖锐，有些地区还会出现游行倡议。
“早上好！”男生抬了下手中的铁碗算是打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刚刚那个脏兮兮的窝里面。
……你的窝啊
不过向寻很擅长维持自己的表情
“早上好。”他表情优雅，双腿自然交叠坐在椅子上，肌肉控制非常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来一个月前还在修复器里不省人事。
徐杨把手上的碗扔在老张的椅子上——桌子上没有地方可以放东西了
“老张说给你搞的是治愈系A级，没搞再高级别，你这个身体使用更高级别的异能应该还是会不舒服，A级刚刚好。”
这只猫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都嘴了，试图长篇大论。
“当然啦，如果按照杨的想法呢，你最好不使用异能，不去军部是最好的，你说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我一点都不喜欢那里……”
向寻觉得这只猫对军部的偏见有点大，还染上了话痨的毛病，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只不怎么爱说话的沉默小猫。
左侧的门帘被一把掀起，老张拿着个文件夹走了出来，嘴里叼着根烟，直接打断话痨小猫“徐杨！”
“你要是没事干，到黑市给我看摊子去。”
“切，我才不去你那个破摊子，今天人家把我当乞丐！”少年顶了句嘴，变成一道黑影窜进房间不见了。
“怎么对它这么凶？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话。”向寻站起来接过文件夹打开，眼帘抬起看了人一眼，随口问道。
“半大的小孩，没大没小，整天没个正形。”
站在对面的人两眉间的肉拧着，因为太胖形成不了一个川子，只是一团挤在一起。
“给你搞得身份是叫于念，是个中尉，这段时间正好赶上军总招集医疗成员，他是其中的一员。”
“基本上所有资料都完善过了，身体情况和纠正记录也根据你的情况修改过了，大概率可以保证不会出现什么破绽。”
老张顿了顿，没忍住多问了句
“你好不容易活下来，又回去干嘛，不怕之前害你的叛徒再来害你啊？”
话说的直白，但是很有道理。
害的向寻怔愣了一下，无他，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杨日永和徐杨都没有考虑过叛徒的事情。
徐杨是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至于老头和他……
他顿了下，随后很是自然的摇了摇头，开玩笑般回答：“这不是让你换身份了吗，没有人认得出我，怎么再来害我啊。”
“也是。”老张点了点头，从后面的杂物堆里翻出一个箱子，用瞳孔解锁后，从里面翻出颗紫色的幻妖妖核。
“里面已经给你设置好了，你把它放在的终端里，脸就会变成于念的样子了，记得后天早上的飞机去白下报道啊，机票也在袋子里。”
“谢了。”
“客气啥？”老张边摆手，边再次把自己塞到电脑桌后面，游戏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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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不见，白下城的变化并不大，军部高耸入云的中央大厦矗立在城市中心，七个部署大楼呈环绕排列，建筑雄伟而巍峨。
玻璃外墙被机器人擦拭的一尘不染，清晰地映出了向寻的身影。
挺拔修长，军装在行走的动作里隐约勾勒出腰线，银色的肩章在受光的那一刻与玻璃产生反射，刺眼的光直接射向
向寻的眼尾，却又在与眼睛接触的前一秒被无形的能量波消融。
向寻微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有点泛红的眼尾，这个动作一下就把之前那种凌厉的气质打散，显得温润随和。
军总的效率很高，上午的飞机，中午就已经报道完毕拿到了宿舍的钥匙。
很简洁的单人宿舍，空间狭小，窗户边上放了一个简易的木制床，床对面有一个年代很久远的书桌，这两样便是这个宿舍唯一的家具。
不过对于向寻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他并不打算在军部久待。
很快就走。
向寻随便将行李箱放在床头，里面的药盒发出清脆的响声。
打开军部配的个人光脑，蓝色的大屏出现在眼前，在开机闪烁的那几下映照出向寻现在的脸。
那张属于于念的脸庞。
很清秀的陌生面孔。
幻妖的妖核能改变的只是皮相，骨相是无法改变的，所以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点本来模样的影子。
右眼受到的创伤很严重，即使经过多次的手术修复，依然达不到原来的视力。
老头给配了个眼镜。
视力的缺陷不影响生活，平时想不起来带，只有在看电子设备的时候才会带。
比如现在。
高挺的鼻骨上架着个无框眼镜，金属质感的镜腿深入头发，很好的中和掉了消瘦而给人来带来的不健康感。
光脑上的页面在带上眼镜的一瞬间变得清晰，冷色调的军部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
他的身份已经被录入医疗署系统，属于于念的照片下显示着现役图标。
医疗署最高署长的照片挂在首页，很优雅的女性照片。
双目直视镜头，眼神坚毅但是眼尾的眼睫微垂，显出点女性独有的温和感。
叶澜，前总统夫人，是高层里罕见的低等妖类，也是唯一的女署长。
一位民意很高的署长。
界面随着向寻的指尖右滑。
医疗署系统被关闭，作战署蓝□□面出现在显示屏上。
最上方——曾经专属的最高指挥官展示位，那个镌刻着无数功勋、悬挂着他戎装照的位置，此刻悬挂着一张新的照片。
肩扛银色的大校肩章，照片里的人微微含颌，漆黑的眼睛直视镜头，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那种不近人情和肃杀的冷意。
照片下面有黑色的文字简介。
——纪绥，作战部最高指挥官，现役3S级作战系，嘲风。
名字后面的军功多的惊人，向寻数了下，发现已经隐隐有超过他当年的意思了。
短短6年没见，功勋却已经多了三四行，短时间大大小小的军功可以完全体现他的超群的作战和指挥能力，这样的履历已经完全配得上最高指挥官的职位。
向寻把页面放大，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没见过的那几行字，参加的战役很多，向寻好像透过了这些文字，再一次看到那双眼睛，和上面的照片不同，记忆里的眼睛圆圆的，安静而又倔强。
“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向寻对着照片在心里问
照片不说话。
这么多战绩怎么可能过的好？
向寻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轻轻揪了起来，然后横向拉扯变了形。
秋天的梧桐树叶总是沙沙的响，风一吹，落得满窗台都是枯黄的叶子。
“臭小子，这么厉害？”
“小没良心的。”
安静的宿舍里传出了一句小声的低骂。
在宿舍捯饬了半天，已经过了饭点，现在去食堂只能吃到一点残羹冷炙，所以他拿上钥匙决定去军部超市。
说来惭愧，这是向寻第一次来这个超市。
虽然超市在6年前就有了，但日用品和三餐都是亲兵直接送到宿舍和办公室。
那时外部妖兽动乱得厉害，向寻每天忙的像个陀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情逛超市。
曾经向大指挥官在超市里迈着缓慢悠然的步伐巡视了一圈，终于在一堆速食、压缩食品中间，找到了他现在能吃的全麦面包。
超市里的人还挺多，跟在他后面的男生也在等着拿全麦面包。
向寻随意挑选了被放在最外面的一包，扔进自己的推车里。
“那包日期不好。”身后的人兀然开口。
向寻惊讶地向后看了一眼，入目就是一头有点微微泛黄的头发。
发质粗糙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身上的黑色作战常服在袖口处洗的有点发白，但是看起干干净净，连领子都被翻折的很服帖，没有一丝卷翘。
但是肩章很新，像是新换的，上面印着麦穗和展开双翼的不死鸟。
作战署的新兵。
“后面的日期好。”男生看起来不怎么说话，语句简洁了当。
“谢谢。”向寻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弯起眼睛表达了谢意，把推车里快要临期全麦面包换成后面的。
男生看到他换了之后，没再出声，拿完面包就推着自己的购物车走了。
向寻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想到在结账的时候又遇到了，排在他前面的男生推车里放着一堆东西。
向寻靠在自己的推车车把上，看他一项一项的往收银台上放，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少，绝大部分是昂贵的进口老人保健品。
人多，收银台后的机器人表情严肃，机械臂快得拖出残影，扫码装袋一气呵成。
男生用自己的终端付钱，机械臂将鼓囊囊的购物袋递给他，他低头接过。
却没有忘记和机器人说谢谢。
收银机器人脑袋已经转向了向寻，听到这话，电子屏幕上闪过一个笑脸图标，然后又很快恢复，拿起向寻已经放在收银台上全麦面包。
前作战署署长向寻同志对此很是欣慰，觉得现在属部内的精神文明建设进步卓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