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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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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几天后。
以希利亚看着桌面上已经有些萎蔫的花束发呆。
在那一把的花束旁边，是闻冬忍送给他的一堆手工小礼物，它们被以希利亚憨态可掬地摆成了一排。
这些东西除了他从星际世界那边带过来的，还有好些是他在这边来了之后新做的，以希利亚都用一个透明的盒子好好地装了起来。
平安夜之后，两人又迎来了几门公共课的考试。开始死亡冲刺期末了之后，闻冬忍的时间越来越紧，他甚至这时候了还得抽空赶一些时间安排诡异的专业课实验。
算起来，以希利亚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闻冬忍了。
以希利亚手指在手机桌面上徘徊了一会，打开了闻冬忍小号的主页。
【AA苏打饼干钻孔机：
最近好忙555555555，时间安排太牛马了都没和心选哥一起吃饭了5555
没见到心选哥第二天，想他想他想他T^T】
发布时间是两天前。
以希利亚突然有点焦虑。
哪怕他已经偷偷关注闻冬忍的这个小号好一段时间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那些直白又热情的表白。
但是……
以希利亚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那一束花朵上。
因为他想在之后把这束玫瑰做成干花，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地去泡水保鲜什么的，花瓣出现皱缩非常正常，但他就是没缘由地感到烦躁。
花束里面还有一张小贺卡，也被以希利亚好好收捡了起来，上面是闻冬忍亲手写的希望他未来平安顺遂，心想事成之类祝福的场面话。
以希利亚把贺卡拿在手里，摩挲着表面凹凸不平的烫金式样。
平安夜那天晚上闻冬忍的笑脸像相片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却因为泡涨了复杂的情感，而显示出了一种酸涩的茫然来。
他……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一个人。
以希利亚想。
他喜欢我。虽然他没和我说过，但是他喜欢我。
可是……他是真的喜欢我吗？他又是为什么喜欢我呢？
那天晚上欲言又止最终未能说出口的陈述在以希利亚的心里反反复复地翻涌着，直到把他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
我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
如果他真的了解到我，知道了我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他还会喜欢我吗？
以希利亚把那个小号的主页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心中的焦灼却没有分毫要消散的迹象。
他突然猛地一推椅子，从桌前站了起来。
我要去找他。以希利亚想。
50.
以希利亚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实验楼这边来的。
他戴着条围巾，半张脸都藏在里面，冷风刮得他头一阵一阵地疼，但他还是站在了实验楼底下，一个人对着面前的景观树发呆。
他知道闻冬忍最近是在忙哪门课的实验，昨天晚上闻冬忍还给他拍了自己补完的大半本报告。但是闻冬忍这个时间段还在不在做实验，或者他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以希利亚甚至都没有发消息给他确认一下。
……当然，他也没有那个发消息过去的勇气。
以希利亚就这样在冷风里面大脑空白地站了十分钟。
就在他已经开始懊恼，并且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点问题的时候，教学楼门口一阵喧哗。
闻冬忍他们班的一个学生从楼里面出来了。
以希利亚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住了。
他往树后面缩了缩，脸突兀地开始发烫。
我都在做些什么？
他一边混沌地想着，一边把小心翼翼但无比渴求的视线投向门口的方向。
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教学楼的大门，除了闻冬忍那个班的学生，还有其他陌生的面孔。
看起来他们似乎结束了一堂好几个班拼在一起做的实验。
以希利亚紧紧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紊乱的心跳与呼吸。
51.
闻冬忍出来了。
他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闻冬忍正笑着和她说着什么，隔得有点远，以希利亚凝望向他的时候，甚至不太看得清他的面容。
复杂的思绪纷纷扰扰，让他根本张不开嘴去呼唤闻冬忍的名字。
风很冷，以希利亚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从里到外都快被吹透了。呼气，吐气，呼吸。他一颗心就这么七上八下地在胸腔里面跳动着，他也这么茫然不带温度地进行机械的呼吸。
闻冬忍突然没缘由地朝以希利亚的方向望了一眼。
世界好像都被那个遥远的笑容点亮了。
“外面好冷啊——”闻冬忍一下子就冲到了以希利亚的面前。
他的脸颊有些红，站在以希利亚的面前跺了跺脚，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屋子里面太暖和了。”
然后闻冬忍就拽着以希利亚的袖口笑：“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呀，手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捂一下？”
说着，不待以希利亚拒绝，闻冬忍就把他冰凉的右手扣在了自己暖烘烘的手中间，然后很高兴地跟以希利亚絮叨刚才实验课上面发生的事情。
以希利亚接不上话，他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所以他听得也不甚明晰。闻冬忍月牙似的笑眼睛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因为盈满了快乐的情绪，那双棕褐色的眼眸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以希利亚想。
我想吻他。
52.
当他们俩一起在一家餐馆坐下之后，闻冬忍才想起来问以希利亚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以希利亚垂着眼睛，餐厅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他的情绪：“还是那个分方向的事情，有点烦。出来散散心，想着好久没见到你了，就在外面等你。”
闻冬忍受宠若惊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以希利亚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们四天没有一起吃饭了。”
闻冬忍视线紧张地飘了一下：“这几天……比较忙。老点外卖或者随便应付应付就过去了，所以没找你。”
“嗯，”以希利亚表情平淡地点头，“再忙也要好好吃饭。”
“好唉。”闻冬忍笑了起来。
他感觉以希利亚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但是他又分辨不出来，只直觉以希利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坦诚了很多。
“哦，对了，你刚刚说分方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闻冬忍想起来了以希利亚刚才说的，追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严重又有点不严重。”以希利亚慢吞吞地说，“我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如果我真的要选魔导科技，家里面可能会反对。”
闻冬忍没想到还有这遭：“啊？”
他想了一下：“那如果你不选这个，辅修呢？”
以希利亚摇了摇头：“法术系的很多专业课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也是和一些魔法协议有关系吧，只面向该系学生授课，不允许辅修的。”
他站起来给闻冬忍倒了一杯茶。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选我想选的方向的，只是最近思考该怎么解决家里面的问题而已。”以希利亚云淡风轻地说。
他坐回了原位，然后托着下巴，朝闻冬忍笑了笑：“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会解决掉它的，不用担心。”
说着，以希利亚伸手，勾了一下闻冬忍的小拇指。
“有你陪着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闻冬忍脸上有些发烫，他感觉以希利亚今天晚上有些没缘由的热情。
但这样的他又实在好有魅力。闻冬忍想。
0.小剧场：
闻冬忍：完了，又被钓成翘嘴了T T，可是他和我勾手指唉！！！！！
53.
考完试，很快就要离校了。
闻冬忍很是不舍，因为以希利亚说他家那边现在连网都没通上，一个假期都不能和他发消息的事实让闻冬忍沮丧了很多。
以希利亚看着他恹恹的样子就心软，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可以吧想告诉我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等开学了再给我看。”
闻冬忍嘟囔着：“那你得看一个月。”
以希利亚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视频号，但是他又无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个碎碎念的小号。
他笑着对闻冬忍说：“好，我一个一个看。”
“虽然我家现在还很落后，但是说不定隔几年就接上网了呢，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以希利亚补充道。
如果科洛弗在这里，一定会大声嗤笑，就精灵王室那水平，不退步都算领导人能力觉醒，但对于以希利亚来说，这不仅是一句宽慰的话，还包含了一些他未来的方向与决心。
以希利亚很温柔地注视着闻冬忍的眼睛。
一定会好起来的。
闻冬忍被他的这句话哄住了，以希利亚看着他面上重新恢复的笑容，也勾了勾嘴角。
“这个假期……我可能会很忙，所以可能没法给你记录什么东西，但是等我的事情处理完，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不过现在，我也有一个惊喜给你。”
以希利亚一翻手掌，一束娇艳的花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闻冬忍惊喜地接过了花朵。
“魔法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好神奇。”感慨了一句之后，闻冬忍深深地嗅闻了一口怀中的花朵。
他把花束抱在了怀里，然后冲以希利亚晃了晃手指。
“如果你要送我礼物，那你不应该现在告诉我。”
“嗯？”以希利亚看向闻冬忍的方向，对上了那双笑盈盈的眼睛。
“因为在拿到它之前的每一天，我都会非常、非常期待。”
闻冬忍把花放到一边，上前抱了抱以希利亚：“这对我可真是太残忍啦！”
“下学期见！”
以希利亚同闻冬忍挥手告别，然后目送他进入车站，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待空气中最后残余的一丝花香也消散后，以希利亚转身离去。
他也该回去面对一些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