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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凌晨三点多,天色黑得浓郁,整座城市沉眠在寂静中。唯有一盏盏沿街排列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竭力撑开深夜。
几人做完了笔录,登记完信息,从公安局出来。
钱伟超站在门口,同警察叔叔交代了几句后,跟上前头二人的步伐。
“真服了,你俩打架,害我被查。勒令停业整顿半个月,我这生意还做个屁啊!”
他发着牢骚,瞧二人脸色都不好,便道:“得亏着没拘留!我说,过去的恩怨就都过去吧,也别老抓着旧梁子不放。反正你和陈叙现在也挺好的,不是么?”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邱言宁说的,也是在提醒薛明康。陈叙已经是有夫之夫,别再惦记着了。
可这句话,并没有起到缓和的作用,反而令邱言宁的面色更加不愉快。
他被戳中了内心的症结之处,冷声道:“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们两个外人关心。管好你自己。”
来警局前,他将昏睡的陈叙匆忙安排在附近的酒店休息,这会儿处理完事件,还得赶紧过去接人。
薛明康见邱言宁想走,开口叫住了他。
“我听说,你和陈叙离婚了。”
他用的是叙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们没离婚,也不会离婚,你他妈少打听!”
邱言宁的眼皮跳了跳,直指对方,声音抬高了几度威胁道:“你要再敢出现在阿叙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他懒得再跟他们浪费时间,甩下这句,转身走了。
钱伟超左右看看,路上连辆车都没有,于是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着就地蹲在马路牙子边上,从烟盒里抽出根香烟。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老薛,我说你小子都这么多年了,咋还对陈叙死性不改啊?”
“你懂个吊!”
薛明康靠在路灯杆,低头冲对方竖起两根指头,“给我也来一根。”
钱伟超递给他烟盒,自个儿叼着烟,一撮烟灰掉在其手指上,被掸飞出去:“我怎么就不懂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那个小姘./头。念在多年好兄弟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咱都有自己‘嘎伙’的了,就别惦记别人家的了。”
“他不是你的,看着心里也没你。别惹得邱言宁做出啥事来,就晚了。”
薛明康的面孔隐在烟气之后,模糊不清,低沉的笑声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透着冷意。
“副队,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当年敢帮我,这会儿倒变成怂包蛋了?”
“你他妈的精./虫上脑,关我毛事!”
“我当初只不过是帮你给陈叙多灌了两杯酒,又推他送你上楼。”钱伟超啐了口唾沫,“老子逼着你脱裤子来?老子逼你强X他来?别他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哎哟,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又没怎么着你。”
“快得了吧,别人当你是个好的,我还不清楚你的底细?人前装得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我老婆都说早就瞅你不是好东西……”
钱伟超越吐槽声音越小,在念到“老婆”时,已经变成了嘟囔。
他自从结婚以后,脾性收敛了许多。柴米油盐酱醋茶,挣钱回家全家花。纵使在兄弟面前还能嚣张两句,但生活的压力也把他的棱角磨得差不多了,尽量在外少惹事。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是早点找个人定下吧。”
薛明康面上挂着习惯性地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我又不怎么喜欢女人,哪能像你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
他捏着快要烧尽的烟,一星橘黄色的火星微微闪动,化作其面部唯一的生动:“话说,你老婆也快生了吧?”
薛明康记得面前人毕业后没多久,就跟校队一个扎马尾辫的师妹在一起了,前两年才办的婚礼。
他当时去参加了,本以为说不定能见到陈叙,结果其他老同学都见了,就是没见到陈叙……
“昂,快了。”
钱伟超模糊地应了一句,把半截烟把丢下地,站起身用鞋底踩住捻灭掉,又多唠叨两句:
“咱们这一批同学大都稳定下来了,就你还漂着,没个定影。你不会是真痴情到想演那什么狗血偶像剧,等着陈叙离婚吧?”
“放你的屁,说什么鬼话!”
薛明康好笑地嘲骂了他一句,看见对方叫来的车打着双闪徐徐驶近,两指头一弹,丢掉了烟头。
“先把我送回家。”
紧身衣男人在薛明康的住所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影,都洗完澡小睡一会儿了。这下在凌晨四五点被敲门声吵醒,一开门看到是对方,没好气道:
“跟老相好玩得乐不思蜀了,现在才回来?嗯?你怎么脸上挂彩了,跟人打架了?”
薛明康面无表情地进来,勾脚踹关上门,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你知不知道我都没吃饭……啊!你干什么!”
男人尖叫了一声,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薛明康用力掰过去身子,一把推倒在地。
他跪趴在冰冷的地板面,两侧膝盖撞得一阵酸痛。
正要大骂对方,就被身后的人扯开浴袍的腰带,将他穿着的唯一一层遮体的布料粗暴地撸下来。
一点准备与前./戏也没有,薛明康直接撞了进去。
“艹!疼啊,我X你大爷……呜呜呜!”
男人顿时疼得脸色煞白,浑身的肌肉绷紧了,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他一边骂一边往前爬,两腿乱蹬,想要逃跑。
可薛明康力气很大,按着他的脑袋,捂住对方的嘴,不让其出声。
地板与皮肤摩擦,发出“咯吱咯吱”地刺耳噪音。就像是狂风席卷过森林,摧枯拉朽,仿佛要撕裂开一切。
汗水顺着薛明康的额头渗出,他一点都没有收敛力道,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只是把匍匐在地上的闷哼着抖动的人,当作任由自己随意发泄的容器。
男人强忍了一会儿被折磨的痛苦,慢慢地有了感觉。
他留得尖尖的指甲抠破了沙发,食髓知味地哼哼唧唧起来。
薛明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这张熟悉的侧脸,脑子里想象的却是另外一张相似的面孔。
他想象着身下的人是陈叙。
他幻想着对方白皙的皮肤,怯弱的神情,幻想着对方被邱言宁上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低贱。
薛明康突然感到愤怒,两三巴掌恨恨地抽在面前人的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下贱,你应该像他那么清高!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他!”
可随即,他又像是发梦了一般道:“不,不,你就应该这样。你这样我才会喜欢。”
男人的脑袋无法思考,根本没听清楚身后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嗯嗯”地敷衍附和。
他紧闭着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与无尽的欲./望缠斗。
两个人犹如大自然中的两只野兽,无所顾忌地纠缠。
薛明康既要又要,既想要陈叙如他的那些床友一般自甘堕落,又舍不得对方的矜持清高。
他陷入了矛盾的焦躁中。
直到男人发出了一声高亢地嘶叫,打断了他的幻想。
薛明康最终在两种分裂的情绪拉扯下,迷茫地释./放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屋里漂浮着淫./靡的气味,秒针无声地带走时间,指向数字五。
筋疲力尽的男人好像一条死狗一样,光溜着身体趴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薛明康干脆地抽出来,站起身提好自己的裤子,连一眼都不看刚才还一起纵情声色的男人,毫无留恋地去了浴室。
……
落地窗外的天空逐渐浮现一道浓紫红嫣的霞色,被厚重的酒店窗帘隔绝在外,没有漏进来一丝光亮。
邱言宁原本到了房间,打算叫陈叙起床一块回家,但看到对方睡得深熟,就没有叫醒他。
床上的人睡相一如既往的乖,从始至终一个姿势,双手老实地交叠在上腹部。
他左手在上,修长的无名指搭在白衬衫的扣子处,铂金色的戒环在昏暗的室内显着淡淡的流光。
床褥凹陷下去一块,邱言宁脚步很轻,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床边。
凝视着平躺在雪白床褥中的爱人,或者说“前妻”,他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阿叙应该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深沉的安稳觉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喝得什么酒,喝了多少酒,居然醉成这样。
平日里不喝酒,去酒吧瞎点些什么鸡尾酒啊,那种高度数的混合酒连他都要掂量掂量。这家伙真是不知者无畏。
要不是自己去找,醉成这副模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邱言宁如此想着,目光中流露出无奈,不觉就盯着陈叙的脸看了很久。
他的视线流连于对方恬静的睡颜,好似一支柔软的狼毫毛笔,在画纸上勾涂摩画。
描摹过陈叙乌黑的碎发,恰到好处的眉骨,纤长若蝶翼的眼睫。
勾勒其眼下淡淡的乌青,高挺的鼻梁,最后落于樱花瓣一般淡粉色的唇。
陈叙的嘴巴不是那种特别薄的唇形,而是微微有点嘟起,带一点厚度,就像是果冻般圆润,饱满。
每次吻起来的感觉都特别柔软,特别舒服,这是邱言宁格外眷恋的部位。
明明陈叙已经快要33岁了,可模样还是和他们初见20多岁的时候差不多,没有什么变化。
回忆他们之间的亲密,刚确定关系的时候,甚至结婚初期,几乎是每天两次。翻云覆雨,不知疲倦。
后来由于工作繁忙,加上陈叙的身体不是很好,就降低了亲热的频率。
如今因为吵架冷战,还有离婚分居的缘故,好像已经快一个月没有……
邱言宁注视着陈叙漂亮的容颜,睡在那里,恍若圣子般沉静圣洁。
他突然有点心猿意马。
屋子里安静无声,唯有二人交替的呼吸声,一个浅淡,一个稍显急促。
邱言宁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着,心头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抓挠,痒痒的,来回蹦跳,勾动着他躯体的最深处,温度最灼./热的位置。
邱言宁轻握住陈叙的手,缓缓弯腰,俯下身靠近。
淡淡的柠檬草的味道侵入鼻腔,撩拨着心头那颗火种,逐渐燃烧起燎原大火,令其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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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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