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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真相之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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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在耳边呼啸，付彦啵想起姑姑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如果逃不出去，就带着真相一起坠落吧。"
绳索在岩壁上摩擦出火花，付彦啵的掌心被勒出血痕。当他们的下坠速度终于减缓时，付彦啵看到顾城已经陷入昏迷，唇色发紫。
毒素正在吞噬他的生命，而最近的医院在二十公里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付彦啵眯起眼睛，看到机身上的警徽在晨光中闪烁。
是后援部队，他们来了。
"坚持住。"付彦啵解开绳索，将顾城平放在地上。顾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付彦啵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一下，两下，三下......付彦啵、古潼两人交替做，生怕自己一个稍微不用力，顾城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古潼用力让顾城活下去，付彦啵招手让飞机停下来。
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特警队员冲过来将顾城抬上担架。付彦啵站在原地，望着悬崖上方的岩洞。晨光中，那些悬挂的玻璃罐像一串串风铃，在风中发出无声的哀鸣。
"表哥！"古潼朝付彦啵招手，"快上来！"
飞机上，付彦啵缓缓摸出那半页残卷，在晨光中展开。泛黄的纸张上，顾长风的字迹依然清晰："实验体007号，傅小梅，基因改造成功。她的儿子将成为最完美的'药人'。"
付彦啵的手剧烈颤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事情如此执着，为什么顾长风会在遗物里留下他的照片。
从出生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注定要揭开这个惊天秘密。
付彦啵把残卷放进书包，他握住顾城冰凉的手。他的睫毛颤动，似乎在做一个漫长的梦。付彦啵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醒来一起吃火锅吧，像小时候一样，这次我请客。"
朝阳刺破云层，照亮了这片罪恶的土地。付彦啵知道，属于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直升机降落在省厅顶楼时，付彦啵的作衣服已经被血和汗浸透。顾城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他跟古潼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那张与姑姑七分相似的脸，此刻苍白得像个幽灵。
付彦啵虚弱叮嘱一旁的古潼，“累的话就休息休息，我去找点水。”
“还是我去吧。”古潼拦住疲惫的付彦啵，强制他在椅子上休息，直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了解，“或许事情……，都比我们想的要惨烈。”说着，古潼话锋一转，说自己去了，“你先休息吧。”
看着古潼离开的方向，付彦啵心里五味杂陈，回顾之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小时候的事情除了他跟顾城没人知道，因为凡是知道付彦啵这个人的，都在二十几年死在了一场大火里，除了付彦啵，所有人都死了。
"付彦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付彦啵转身，看到局长□□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他的目光闪烁，似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当初看中付彦啵的能力，让付彦啵跟警局合作的人就是他，也是只有他跟顾城两个人，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
付彦啵接过纸袋，手指触到里面硬质的物体——是一把钥匙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顾长风抱着一个男婴，背景是永宁村的祠堂。男婴的襁褓上绣着"小晚秋"三个字，那是姑姑给他取的小名。
"你父亲......"□□欲言又止，"他在临终前把这个交给我，让我在你需要的时候......"
付彦啵打断他："顾长风不是我父亲。"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浑身一震，"我是他的实验体008号，不是吗？"
□□脸色瞬间惨白。付彦啵从战术包里取出那半页残卷，在阳光下展开："基因改造计划，不止是针对孕妇，还包括她们的亲属。顾长风就是第一个成功的'父体'实验品。"
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医生推门而出。局长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医院。
付彦啵冲过去，看到顾城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他的手里还攥着那枚生锈的警徽，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执念。
"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拦住想跟进去的付彦啵，"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但神经系统受损严重，可能会......"
"失忆？"付彦啵接过话头。他太熟悉这种毒素的效果了，姑姑的日记里详细记录过它的症状：短期记忆丧失，长期记忆混乱，最终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医生点点头，欲言又止。付彦啵却笑了，那笑容让医生不寒而栗："没关系，我记得就够了。"
付彦啵没跟医生走进病房，他看一眼ICU里的顾城转身走向了电梯，牛皮纸袋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古潼拿着水杯来到电梯门口看着，看着数字显示到顶楼才转身离开门口，他恍惚似的端坐在ICU门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那些事情中抽离出来。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里面这个……，还是说杀害姑姑的凶手，跟我们几个……都有关系……”
古潼不敢多想，他深深的垂下脑袋，无力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来到地下二层的付彦啵看到□□正在门口等他，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径直的跟着□□往前走。
省厅地下三层，法医鉴定中心。付彦啵接过□□递给自己的那把钥匙，打开最里面的储藏室，冷气扑面而来。
储藏室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密封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编号和日期。
付彦啵找到008号箱子，输入密码。箱盖弹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涌出。
箱子里是一叠泛黄的实验记录，最上面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漂浮着婴儿的脐带。
付彦啵戴上手套，翻开实验记录。顾长风的字迹映入眼帘："1998年7月13日，实验体007号傅小梅成功受孕。基因改造效果显著，胎儿表现出超常的感知能力......"
付彦啵的手突然顿住。
下一页的记录被人为撕去，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纸边。但付彦啵知道缺失的内容是什么——那是关于他的出生记录，关于他如何成为这个惊天阴谋的"完美作品"。
储藏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付彦啵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将实验记录塞进战术包，转身警惕的看着远处。
"别紧张。"熟悉的声音响起，□□告诉付彦啵，这只是地下室风声引起的脚步声响而已，“其实没有人。”
付彦啵放下警惕，他低头看着战术包里露出的实验记录，突然说："我记得这个味道，在……那个人的......"
"书房。"□□接过话头，"那里有个密室，里面全是这种记录。"
付彦啵震惊□□知道的秘密，想着也对，毕竟曾经是顾长风的领导，知道这些也正常。
付彦啵看一眼□□，语气微微顿了顿，直言：“所以......我们一直在追查的真相，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付彦啵轻声说。
□□拍拍付彦啵的肩膀，说：“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幸亏是有了这件事，才让我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都有这些资料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付彦啵反问□□。
□□直言自己身处高位，“很多事情我看到的只是结果，并不知道过程。顾长风死后，他的资料都被送了过来，我在这里面发现了很多有问题但是却解决不了。比如这份笔记，这些记录。我知道他在做不好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这些地方在哪里。也幸好，幸好你这个……”
“我跟他没关系。”付彦啵轻声说，似乎没有一丝力度。
□□点点头，看着前方直言，“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选择，路都是你们自己走的，希望你们未来越来越好。”
在地下室□□跟付彦啵说了很多，等付彦啵重新来到地上一层的走廊长椅上时。他仰着头感受晨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闭着眼回想起顾城昏倒之前抓着自己的手："答应我，不管真相多残酷，都要.....活下去。”
"不管多艰难，都要好好活下去。"这是他们在福利院时的约定。那时整个福利院只有顾城会跟自己玩，虽然每次顾城来的时候他们玩的时间不长，但几个月下来，他们已经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有时一天来一趟，有时一个星期来一趟，每次顾城跟他父亲来福利院，都是付彦啵最开心的时候。
可这种时光的背后，竟然蕴藏着这么多难以被看见的黑暗……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省厅大楼时，付彦啵摸出战术包里的银钥匙。那是开启真相的最后一把钥匙，也是他与过去告别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