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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更新换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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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茧房'。"顾城倚着岩壁喘息，红色血液从耳后的洞口渗出，"父亲用二十多年时间......复制了无数个你......"
付彦啵握紧U盘，金属边缘嵌入掌心的伤口。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行动都像被预判，为什么敌人总能找到他们——从始至终，他都只是这场大型实验的对照组。
"要终结这一切......"顾城突然剧烈咳嗽，一大口鲜红的血液从顾城口里喷涌而出，"必须同时摧毁三台主机......"
他沾血的手指在地面画出基地结构图。付彦啵注意到他的小指缺了一截，伤口平整如激光切割——和姑姑日记里描述的"惩罚手段"完全一致。
"答应我......"顾城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结束后......去我们埋时间胶囊的槐树下......"
付彦啵的眼泪滴在电子地图上，模糊了某个坐标点。他想起八岁生日那天，顾城把装着两人誓言的铁盒埋进土里。那天夕阳很美，谁也没想到槐树下埋着永宁村的第一批实验体骸骨。
爆炸的火光中，付彦啵背着顾城冲向核心机房。他的身体正在过载发烫，警报声与记忆碎片同时涌入他的脑海：
六岁那年顾城为他挡下的不是混混，而是基因改造人的刺杀；
警校射击比赛他打中的十环靶心，其实是记忆屏蔽器的开关；
火锅店里的每一次对视，都是对记忆禁锢的微弱抵抗......
当三台主机同时爆炸时，付彦啵死死的把顾城压在身下。就算他发烫的义肢几乎快烫熟了付彦啵的身体，付彦啵也没有要把他暴露在外的意思。
当所有的事情像虚无的光点一般升入夜空，与真正的星辰融为一体时，付彦啵才觉得这件事终于告了一段落。
朝阳升起时，付彦啵扶着虚弱的顾城站在槐树下，手里握着烧焦的U盘。树根处露出半个生锈的铁盒，里面除了发黄的纸条，还有枚刻着"008"的芯片。
纸条上是顾城稚嫩的笔迹："等我们成为真正的警察，要保护所有像小梅姑姑一样的人。"
付彦啵看一眼旁边昏迷的顾城，轻声告诉他，“我记得我跟谁有过这个承诺，期间我也很努力的在朝这个目标进发，但是后来的我发现正道救不了人。”
说着，付彦啵抬头看了一眼顾城，又低头继续手里埋盒子的沙子，他轻声说：“在我眼里，正道永远是在善后，它不能真正的救他们于危难之间。所以……”说着，付彦啵拍拍手上的沙子，再次看向一旁的顾城，继续道：“我选择直接深入他们，只有看到他们最真实的痛苦，我才知道怎么更好的去救他们。”
付彦啵将芯片埋进土里，看着眼前这个即将垮掉的顾城。
“或许你的存在是个风险，但是现在的我不想让你离开。顾城，你努力了这么久，不如再跟我走一段路吧。”
说完，付彦啵已经想好了顾城的去路，以他的见识，想要重新整好“顾城”，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记忆方面需要重新输入而已。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付彦啵带着顾城转身走向硝烟未散的山谷里。在他的战术包里，上百个实验体的数据正在自动上传。
好像从付爸离开的那一天开始，付彦啵就没有了归宿，而他脚下的路只剩下了“停下”和“继续向前”两条路。
顾城的存在一直推着付彦啵往前走，仿佛之后的每一步都有顾城的存在。
“虽然父亲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但我始终是你哥哥，不管我们中间有着什么样的鸿沟，只要我们两个相认，就没有什么能够拦住我们的，不是吗？”
“是……的。”
晨露从叶尖坠落，在烧焦的土壤上折射出彩虹。付彦啵耳后的朱砂痣微微发烫，那是傅小梅留给他的最后礼物：一个尚未激活的基因密钥。
在这一场足以震碎一座山体的爆炸中，新闻报道顾城与付彦啵都死在了这场爆炸中，甚至就连局长□□也牺牲在这场事故里。
新闻报道居然用的是“牺牲”两个字，何其可笑。付彦啵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不禁嗤笑一声，随后就打开电脑开始一番操作，仅仅是几十秒的功夫，□□那骇人的手段就被付彦啵昭告天下。
一时间全国各地所有媒体都自动蹦出有关□□的黑料。
这时的他们才知道，他们一直都活在什么样的治安下。
此消息一出，也有不少人觉得还有知情人没死，要不然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把消息昭告天下，“他一定知道什么，而且还应该是个关键人物。”
警局的人都不愿相信顾城死了，他们一直觉得像顾大队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死，“顾队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不回来，他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小王在警局跟所有人对峙，他一直不愿相信顾城死了。
古言也不愿相信，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一天没看见顾队的尸体，他就一天没死！”
“就是！”
警局的更新换代速度很快，虽然很多人都没从顾城离开的消息中脱离出来，上面的人就已经给他们派了新的局长跟队长过来。
局长上任第一天，三把火，一把火没少，该说的都说，该做的都做，甚至很多不该做的他都给做了。
“把这些旧东西都搬出去，把我的新桌子搬进来，更新换代么。”
看他在屋里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警局里的同事都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心意相通，对视一眼之后纷纷开始撂挑子，扔掉手里的东西，拿着包就离开了警局。
用句话说就是：放假时间，回家休息。
丝毫不给新局长面子。
让付彦啵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跟□□也有关系，一个局长居然也热衷于这种事，可见这件事涉猎的范围并不小。
付彦啵仰躺在沙发上，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不该说，他缓缓吐出“为什么”三个字。
没人知道他在问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想问什么。
付彦啵起身来到对面的实验室，这个地方是他托白公子专门找的地方，很少有知道。既然这件事都跟局长有关系，可见他们一定很危险。
付彦啵能做的就是修好顾城，然后带着他离开这里，去到海外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不在这里就行。
付彦啵起身来到实验室外，他无奈又轻笑，摸着透明的玻璃轻声说，“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竟然一直是我的哥哥，何其可笑。”
在治疗顾城的这段期间，付彦啵私下托了不少人来弄各种证件，为了给两个人制造一个新的身份，付彦啵甚至不惜给白公子五万块钱，“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底，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听见没有？”付彦啵一再叮嘱白公子，“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的小命现在就在你手上。”
隔着网线的聊天白公子自当他付彦啵是开玩笑的，嘴上说着放心吧，一定办到，收到钱后她就开始摆烂了。
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电视，而另一边的付彦啵一直在焦急的等着她的回复。
一直到晚上九点，付彦啵耐不住性子的又问一遍，“怎么样了？真的很急，十二点之前要拿到证件。”
“明天十二点之前？”白公子云淡风轻的边看电视边回复，付彦啵皱着眉头纠正她，“是今晚十二点之前。”
“吭。”白公子轻哼一声，随即打出“不可能”三个字回给付彦啵。
“真的很急。”
“今晚十二点，送都送不过去，怎么给你？最迟明天中午十二点，一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付彦啵深吸一口气，又扭头看一眼沉睡的顾城，想着自己心急也于事无补，“好，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必须把证件给我。”
“一定。”
拿到证件的付彦啵带着仿生的顾城来到西南边境的灰雾岭原始森林，这里面布满废弃军用设备和电磁干扰区，无形中给这里形成了天然的迷宫。
这个地方还是白公子附赠给付彦啵的，据说白公子已经知道了付彦啵的事情，所以他要的证件在凌晨两点的时候，白公子就让人送到了付彦啵手里。
而白公子给他们设计的身份是刑侦专家，顾城作为付彦啵的助手，一同随着付彦啵来到这里“勘探”？
“你确定不弄个地质专家？”付彦啵知道白公子发给自己的位置后，不禁反问白公子，“地质专家会更好点。”
“已经弄好了。”白公子对付彦啵说。
“再弄一个，这俩我们到时候看情况用。”
“……”
就这样，付彦啵跟顾城拿着白公子给自己的逃命“船票”，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她说的那个地方。
据当地人说，灰雾岭已经连续失踪17个人了，而且他们还说，当时目击者看见的是“血色鬼影”。
“血色鬼影？”付彦啵反问，顾城在一旁看着，面容与常人无异，只是消化信息需要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