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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陈厦有情绪了 ...
只是恰好一阵风过,恰好春风愿意助人,恰好季时砚握着陈厦的手很紧。
于是那只“蝴蝶”就这样翩翩起舞。
一张,一驰。季时砚和陈厦的手臂一起上下摆动。
“陈厦,你看,冬天已经过去了。”
陈厦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风筝太远了,他看不见,阳光刺眼,他不想看,他便只是循着声音偏头,一眨不眨盯着季时砚。
季时砚跟陈厦对视了一会,然后极慢极慢的错开了目光。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移开了目光,但他知道,陈厦仍在看他,陈厦的专注好像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久,就那么一直一直看着他,看得他不得不偏过头,心虚不敢对视。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心虚。
季时砚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春天虽然来了,但其实很快又会过去。
也许下一年的春,陈厦就会永远离开见春园。
也许下一年的这个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安的人带走陈厦,而往后的那些日子里,他再也不能“探望”,只能“探视”。
小瞎子一个人在监狱里,年纪那么轻,腿脚又不好,身上还那么多病,他要怎么活下去?
公安会舍得给他买凝血剂吗?会时刻备着几支给他用吗?
如果他流血了,又没有凝血剂,他要怎么办呢?
……
季时砚想快点查出真相,他一定要在春天再回来前查出真相。
他要收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来向公安证明,这个孩子的无辜。
……
回到三楼,季时砚让伊登在书房架了块小黑板。
他拿着粉笔,梳理思路。
那些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线索终是在脑海中描摹出一个具体的场景。
季时砚闭着眼睛,他看到了……那天的场景。
那天送陈厦回家的是他的司机之一,小马。
那天的陈厦应该比平常阳光一些,因为陈厦清楚地知道,他快要打败心魔了。
小马是个话痨的性子,那天他应该跟小马聊过很多。
小马将他送到别墅门口就离开了,这个时候门口花园里绝对不可能有尸体,否则以小马的性子,回见春园后一定会传得人尽皆知。
所以陈厦回家的时候,陈晓一定还活着。
——这是关键性证据之一,小马是这条分线中最不可或缺的证人。
季时砚用白色粉笔划了条线,把小马的名字标粗。
站在墙边的伊登取出胸口的小本子和钢笔,默契地把小马最近的工作安排全部取消替换。
小马不能出事,小马是司机,如果有心人在车上做了手脚,让他出车祸身亡,那么这条重要的分线就废了。
洞悉主人的想法,是伊登最基本的必修课,不用季时砚说什么,他自然会做好相应安排和交接工作。
季时砚仍然闭着眼,他的脑海中正在整理第二条线——三楼那条消失的地毯。
那条地毯一定是陈厦处理的,但当时情况紧迫,陈厦又腿脚不便的前提下,如何让这么大一条地毯消失?
陈厦一定是把这条地毯给烧了。
所以,灰呢?地毯灰被陈厦弄到了哪里?
两种可能,一个是埋进了花园,但花园里有陈晓的尸体,陈厦应该不会靠近那里。
陈厦应该是用什么工具盛着灰,倒进了卫生间,然后冲进了下水道。
灰和水混在了一起,被冲走了,但别墅的厕所这么久无人使用,下水管道里应该还有残留。
只要公安派人拆除管道,提取化验,就能得出结果。
季时砚睁开眼,在第二条线上写了三个词,“地毯”、“烧毁”、“下水道”。
三楼走廊中间某处,这条地毯之上,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地毯灰里或许能提取出03和陈厦的血迹,或许还有陈晓的一些皮屑组织。
但这第二条线最多证明尸体不是死在窗下,对陈厦的脱罪并没有直接帮助。
所以那三个词并没有加粗。
写完这条线,季时砚又闭上了眼睛。
第三条线是陈晓的日记,里面记载着陈晓的杀人动机,陈晓应该还有几本日记,但陈厦应该将它们和地毯一起烧毁冲进了下水道。
下水口就那么一点点大,冲那么多灰下去,一定会分批次,不然就会堵住。
陈厦在卫生间呆了那么久,那里会不会有他的血呢?
公安没有在厕所做过鲁米诺反应,如果他们发现那里有很多陈厦的血,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想法。
重案组那边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总有人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
第四条线,陈厦是怎么知道03在三楼的。
尸体当然不能告诉陈厦什么,应该是陈晓弄出了什么动静,将陈厦吸引到了三楼。
那么又回到了最初季时砚想过的那个问题——陈晓究竟为什么要把03拖到窗边?陈晓为什么要等陈厦回来后再跳楼?
就好像故意让陈厦看见她跳楼一样。
陈晓故意在三楼发出声音,让瘫痪的陈厦听见后,爬得遍体鳞伤也要上去阻止,当陈厦上了三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模糊却清晰的场景。
画面很模糊,但陈厦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毯中央是长长的一道血痕。
陈晓坐在窗台上,窗台下是03的尸体。
这一幕会给陈厦多大的刺激,季时砚不敢想。
陈晓临死前为什么要故意制造出这样冲击性的画面来刺激她的哥哥?
这样的画面记忆性实在太强了,如果是他看见这样一幕,那么往后的几十年余生里,这一幕将永远刻进记忆,成为一辈子的梦魇。
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哥哥的梦魇?
……
没人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季时砚同样也看不懂陈晓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这个小女孩也有了某种偏激的心理疾病,也许她想用这种方式让哥哥永远记住她,不要忘记她。
年轻的女孩并不知道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会让她的哥哥因此承受多大的打击。
她那个素来习惯了忍受的哥哥,忍受着即将崩溃的情绪,冷静地处理了现场,冷静地处理了自己的意识,然后静静等着公安到来,直接认罪。
陈厦在那一刻,放弃了所有求生的欲望。
放弃了跟季时砚保证过的一切,选择了这样惨烈的方式,以保全妹妹死后的名声。
……
季时砚叹了口气,正要写下第四条线,一睁眼却看见了一个雪白的毛球。
是陈厦的后脑勺,陈厦离黑板很近,季时砚顺手揉了揉他白色的碎发,凑近看,才发现陈厦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画。
陈厦的手,快比粉笔还白了。
陈厦白得像一具泡皱的尸体。
那种溺水而亡的死人肤色,跟陈厦的肤色没什么两样。
“陈厦,你是不是想画画了?”
季时砚回头看伊登,却发现伊登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了。
他知道,伊登一直睁着眼睛,比他更早看见陈厦的动作,所以此时应该已经上四楼画室准备材料去了。
陈厦握着粉笔的手被季时砚按住了,他整个人呆呆地愣了很久,像是大脑宕机有点反应不过来。
很久后,他用眼睛不解地看着季时砚,嘴唇以一个微小的幅度轻轻抿了一下。
季时砚看到了,他看到陈厦对着他抿嘴唇了。
陈厦有情绪了。
因为觉得自己总在“欺负”他,所以不高兴了吗?
季时砚很高兴,他轻叹一声,觉得这是件好事。
毕竟没有意识的人,也不会有情绪不是吗?
也许“欺负”陈厦,会是个唤醒他的特殊方法?
“别这样看着我”,季时砚把那支粉笔从陈厦手里拿出来,“我可没有在欺负你啊。”
管家很快回来,季时砚将画笔塞到陈厦手里,“用这个画。”
粉笔画出来的东西很快就会消失。
但颜料不会。
颜料调放的顺序永远是约定好的那样。
陈厦开始画画了,还是那座别墅的三楼走廊,还是三楼尽头那扇窗。
窗户开着,阳光和鲜花偷偷溜了进来。
陈厦却不见踪影。
陈厦没有画他自己,他画了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
小女孩背对着窗,那些花和阳光就缠绕在她身上,装饰着她浅绿的裙子和黑亮的长发。
女孩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季时砚叹了口气,这就是陈厦记忆里的妹妹。
妹妹永远像一个木精灵那样穿着各式各样的绿裙子,绿色啊,代表希望,画里的花仿佛就是从陈晓的的裙子上长出来的,陈晓的裙子,是一条森林。
可陈厦很快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用一条黑色的线自上而下贯穿了妹妹的身体。
没有画到陈晓的正脸,陈厦的笔触在陈晓的头顶断开,然后再自脚底处重新接起。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条怪异的线割裂感实在是太强,好好的画就那么毁了。
温馨的场景被破坏,那条奇怪的黑线就像一个不该存在的外来者,又像顽皮的小孩在别人画作上的涂鸦。
或者不如说,它像是一个画家的失误,一不小心才留下了这样突兀的线条。
现实中的三楼走廊里,可没有这样一条线。
至少季时砚没有看到。
晓晓:如果结束苦难是一种错,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对的?如果受害者要因此接受审判,为什么加害者却可以逍遥法外多年?
七岁那年,我不懂,我只看见妈妈的血铺满了整个世界,而报纸上说那是场意外。
七岁之后,我依然不懂,我只在门缝里看见哥哥坐在轮椅上,而那个男的把恶臭的脚踩在哥哥肩上,哥哥的血顺着门缝流进我的卧室。
我不知道什么叫对错,什么叫公平,我只知道,善良的人备受欺凌,该死的人活得肆意,这个世界黑白颠倒,而我只需要用一条黑色的绳子就能结束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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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陈厦有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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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不管了,受了点刺激,我这个精神状态,下一本只能写出个疯批了。《穿书逆徒后被师尊攻了》 师徒年上、疯批白切黑、绝对压制、墙纸爱。 师尊一边漫不经心挑逗徒弟,言辞刻薄眉眼不屑语调讽刺,一边掐紧徒弟细腰绝不允许他逃出手掌心!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