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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陈厦生气了 ...
陈厦没去过北欧,怎么可能接触到断生花呢?更何况,他的出生报告上写清楚了,他一生下来就是白头发。
生下来就有白化病,不是后天形成的。
所以季时砚还是偏向于陈厦的腿是患上了什么医学尚未研究出来的疾病。
……
季时砚摇响了床边铃,一个轮班的佣女很快敲了敲门,在门外询问,“少爷?”
“准备烧两壶开水,跟生姜一起煮,然后拿条擦脚毛巾。”
佣女没有询问怎么晚了为什么要准备泡脚的东西,她很快下去忙碌起来。
吩咐完佣女,季时砚在窗边靠了一会,看着陈厦的目光流露些许心疼。
陈厦的腿疾自出生时便相伴多年,陈厦已经疼了很多年了。
季时砚不知道姜汤泡脚会不会有用,但试试总比什么也不做让陈厦干熬着好。
季时砚垂了眸子,被他随手搁置在窗台上的蜡烛静静燃烧。
在某一个瞬间,他思考,或许他应该时常给陈厦按按腿。
就是双好腿,时常不动弹也会退化不是吗?
他若是经常帮陈厦活动双腿,也许日后医疗发达了,他还有能看到陈厦站起来的那一天。
放任不管,这个机会就永久失去了。
但凡有一丝可能,他就不应该放弃。
水烧得很慢,姜片要在开水里多熬一会才有效果。
季时砚转过头,把视线放在玻璃上。
陈厦和陈晓的房间在三楼走廊尽头。
陈厦会不会时常坐在走廊窗户那里,看着近处一小块园圃,和远处朦胧的霓虹灯?
陈厦的眼睛里,世界是什么样子呢?是一块块或明或暗的色块吗?
会发光的东西轮廓会格外清晰些吗?
所以陈厦才会总盯着光源看,他应该是喜欢亮光的吧?
季时砚的窗户看不到霓虹灯,他只能透过玻璃看见一棵棵月光下被修剪整齐的树。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中世纪的欧洲一样。
好像他根本不是现代人。
哪个现代人的住所里会用老式煤油灯呢?季时砚怀疑那些灯的年纪可能比他爷爷的爷爷还要大。
沉寂的夜里,脚步声总是格外明显。
佣女端着木盆上来了,她身后还有一个帮手,托盘里除了一大壶姜汤还有一些削好的姜片。
季时砚关上门,把陈厦抱到了沙发上,真皮的沙发裹着柔软的优质海绵,坐上去的人总是格外放松。
季时砚单膝跪地,轻柔地将陈厦的双腿放进木盆中。
他忽而想到什么,站起身关上窗帘。
可别让伊登知道他季大少爷给人洗脚,他担心伊登气歪鼻子。
季时砚再次蹲下去,玄色的丝绸睡裤被他的动作弄出几道皱褶,在他的腰侧勾勒出有点引人遐想的弧度。
……
陈厦坐在沙发上,如果他眼睛能看清的话,他会看见季时砚因为姿势而扯紧的睡裤将两瓣挺翘的屁股给绷出漂亮的圆弧。
如果他眼睛能看见,或许会感叹一声,他老师的臀部说实话真的很有点诱人。
摸起来手感应该还不错。
但他什么也看不清,所以他对这涩涩的场景无动于衷。
……
季时砚并不知道自己的姿势有什么问题,他只是觉得睡裤挨着屁股的位置异常紧,弄得他移动的时候很不方便。
他不认为这是自己屁股太翘的问题,他觉得这一定是伊登找来给他做衣服的裁缝没量好臀围,等下一次他见到伊登,他要严肃表达自己的不满。
多少年了,总算让他找到伊登的错漏了!
季时砚先是试了试水温——够热,但不至于烫伤人。
他握住陈厦的脚踝,动作迟疑了一瞬,不知为何没有把它们放进水里。
他很少去看陈厦的脚,也未曾注意过这孩子竟然瘦到这种地步,足背上的骨头根根分明。
皮肤太白,于是能看清纵横在骨头上的经络、血管。
陈厦的脚型是好看的,尤其脚踝,很细,季时砚的手掌环过去一圈竟然还有余。
季时砚不明白自己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可能是不常喝酒的缘故,今天那杯红酒弄得他有点醉了,以至于举止怪怪的,哪哪都不对劲。
就比如这种抓着别人脚凝视的事情,正常情况下他自认自己绝对干不出来。
季时砚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他收束好乱糟糟的思绪,将陈厦的小腿一点点送入水中。
陈厦似乎有点惊慌,要往后躲,被他眼疾手快给按住。
其实他根本没有用力,可他的手上就像有定身咒似的,一碰到陈厦,陈厦就不动了。
季时砚看见陈厦这样,只觉得心里发堵。
陈厦都这个样子了,竟还是把别人的意思放在第一位。
哪怕他意识残缺不全,哪怕他很害怕这有些热的水,在他理解季时砚动作的第一时间,他仍然选择了顺从。
顺从好像已经形成了肢体习惯。
季时砚明白陈厦为什么会这样。
——他残疾的双腿,半瞎的眼睛,无法反抗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
但他又不能退,他的身后是妹妹的房门。
他便只能尽量用自己病痛的身躯去忍受粗暴的对待,好让发泄够的03能心满意足离开,不伤害他年幼的妹妹。
他习惯了顺从,习惯了忍受,习惯了把一切自我需求压缩到极限,然后不断给予、不断付出。
季时砚看着陈厦在他手底下一动不动的可怜样子,内心似乎有什么地方被狠狠顶撞了一下。
心颤,手抖。
他深吸气,拿起一小块姜片,手伸进水中,用姜片在陈厦的足心缓慢揉搓。
陈厦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低头看着季时砚。
他不理解这个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挠他脚底板,他小腿以下的知觉虽然不如正常人灵敏,但季时砚那么搓他,他是有感觉的。
他感觉有点痒。
他生气了。他把手抵在季时砚额头,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季时砚。
季时砚看着小瞎子的眼睛良久,忽然笑了。
先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垂下头,继续给人搓脚底板。
陈厦的手原本抵在他额头,他一低头,这手就移到了他头顶。
陈厦愣了愣,缩回了手。
他不再看着季时砚,默默在沙发上缩起来。
季时砚见状叹了一声,“又是我欺负你了?”
“陈厦,你讲点道理吧……”
他低声闷笑着,“又团起来了,跟个委屈巴巴的狗崽子似的。”
陈厦只是团着,似乎真的委屈极了。
季时砚笑着笑着就又叹了口气,不笑了。
他换了新的姜片,给陈厦整条小腿都擦洗了一边,水不够温度就添新汤,姜不够辣就再取一片,直到水壶见底,姜片用尽。
“陈厦”,季时砚抬起头,掌心覆在小病秧子膝盖上,“还疼吗?”
陈厦不理他,只把自己上半身团在沙发扶手处,脑袋埋在臂弯里。
季时砚偏不叫他团着,洗干净手给人抱起来,塞被窝里。
不知道是不是姜汤的作用,陈厦的腿疼确实缓解了很多。
季时砚看着身边人安静睡着,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前,他脑海中其实闪过很多念头。
他感觉,他跟陈厦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味。
但他抓不住那些念头,也思考不出所以然来,就先被袭来的困意击败,阖眼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也许他会忘记那种奇怪的感觉,把一切都归结在“酒醉”之上。
……
季时砚睡得很熟,陈厦睡眠却很浅。
陈厦半夜好几次睁开眼睛,沉默地感知着包裹他的黑暗,任不安在心底疯长。
他每醒一次,就往季时砚身边蹭一点,他需要季时砚身上的体香来安神,也需要靠凑近来抵御对于黑暗里不知藏在何处怪物们的恐惧。
最后一次醒来,他摸索着伸手,偷偷用食指指尖抵住了季时砚的指尖。
这之后,一整个长夜他都没有再被噩梦惊醒。
其实每天晚上他都会这样,只是季时砚不知道罢了。
……
季时砚确实不知道,他是被咬醒的,醒来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抽出沾了陈厦口水的右手手指,用左手狠狠揉了一把白发。
再这样下去,陈厦早晚要给他把起床气和洁癖都治好了……
现在他宣布,陈厦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
季大少爷认命地起床,懒得喊佣人,他麻利地收拾自己、收拾陈厦、收拾床铺,然后破天荒在佣女起床前推着陈厦出了房门。
他不想在家里吃早饭,他要带陈厦去街上过早。
“过早”是一个很奇妙的用词,江城的人把早饭当做一种对生活真诚的态度,每一天的早上都要好好过,好好过的前提就是去街上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的早饭。
季时砚是江城人,他的父亲季忻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小时候经常牵着他去过早,但自从季忻移居英格兰,他就很少有过早的机会了。
季时砚俯下身,给陈厦做出门的最后打扮——戴一个很大的口罩,和一个能完全遮住头发、眼睛的宽檐帽。
03的案子在网上发酵很大,即使公安提出案件仍在调查,仍有人一口咬定陈厦的罪行,义愤填膺要求枪毙。
季时砚不希望那些不知情的普通民众认出陈厦,这是他很少领陈厦出门、即使出门也大都去自家产业所在地的原因之一。
季时砚忽然想到01发的那条朋友圈——我将玫瑰藏于身后。
陈厦是一朵白玫瑰,一朵常用在葬礼上的白玫瑰。
他不得不将这朵玫瑰藏于身后,以躲避他人异样的眼光。
他不得不将陈厦匿于见春园中,以免受外界的指责辱骂。
他怕玫瑰的茎在他手里断了。
谁懂我莫名其妙的萌点啊:陈厦生气了。他把手抵在季时砚额头,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季时砚。
不行,我真的很磕这种互动。[可怜]虽然是拒绝,却有种又无奈又纵容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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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陈厦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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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不管了,受了点刺激,我这个精神状态,下一本只能写出个疯批了。《穿书逆徒后被师尊攻了》 师徒年上、疯批白切黑、绝对压制、墙纸爱。 师尊一边漫不经心挑逗徒弟,言辞刻薄眉眼不屑语调讽刺,一边掐紧徒弟细腰绝不允许他逃出手掌心!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