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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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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坐在副驾驶，偷偷从后视镜里端详（观察）着王大伟——顾总的第一位贴身保镖。顾总身边保镖不少，不说老宅那边安排的，光是集团平时雇佣的已经够用了，这是顾总第一位主动要求找保镖，而且还是私人贴身保镖，看到顾总旁边的位置上突然坐了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还有点不习惯。
当然，简言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助，一心二用的功夫还是修到家了，口头流畅地汇报今天的工作日程。
“上午的会你替我去参加，让江江宇军来找我。”
“好。”简言着手联系财务部，让江部长九点在顾总办公室待命。
“中午的饭局推了，在公司食堂吃就好了。”
简言发送信息的按键差点按成电话，诧异地转过头来，呆愣愣地重复一遍，“您，您要去食堂吃饭？”
谁能告诉他，顾总到底怎么了？好端端为什么要去食堂吃饭？顾总以前去过食堂吃饭吗？
“嗯。”
“...那我给您推掉了，晚上陈二少的生日宴，您还...参加吗？”不能怪他多嘴问这一句，今天属实情况变化太快。
“正常，简助，有什么事情到公司再说。”之前怎么没注意特助在车里有点吵？
简言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吶吶点头。
顾栩生快速翻完手中的文件，终于有时间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阿伟，熨烫妥帖的黑西装裹着他鼓胀的肱二头肌...，真的...很想扒下来。
顾少集团的新总部大楼是S市的地标性建筑物，坐落在S江入海口位置，取独占鳌头之意，到了大楼下面，黑武士直接驶进地下停车库。
王大伟落后半步跟在顾栩生身后，偌大的电梯内只有三个人，这是通向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的专属直达电梯，电梯镜面映出顾栩生标致的侧脸，他穿着马海毛混羊毛细条纹深灰色西装，下颌微抬，浓而细长的直眉微抬，神色倨傲地目视前方，助理低眉在他身旁报告项目进度。
跟昨天在园子里见到他身穿居家服的模样，天壤之别。不过，从斜后方的角度，王大伟能依然看到了顾栩生微微煽动的长睫毛，他突然发现，顾先生圆润饱满的耳垂下有颗不起眼的红色小痣。
随着电梯“滴”地一声，金属门缓缓打开，猩红的地毯一路铺到尽头，整层楼只有顾栩生一间办公室，哦，还有一间隔壁的特助办公室。
简言正准备顺手带上顾栩生办公室的深色木门，不打扰顾总和江部长的谈话时，顾栩生在里面忽然出声，“简助，以后出行换成车库里的奔驰。”
早上他才注意到库里南后排竟然还有中央隔档，有点打扰他往阿伟那边靠了，刚才在电梯里想了想，记得车库里好像有一台奔驰可以把中央扶手放上去，不记得是什么车型了，依稀记得后排空间不是很大，就它了，完美适配。
简言一头雾水，车库里有奔驰车吗？赶紧联系王管家。
“顾总，早。”刚在门外等了半小时的江宇军满脸堆笑地站在办公桌前。
“江部长，”顾栩生神色淡然地看着江宇军，语气玩味，手指叩击大理石桌面的节奏像倒计时，“昨晚休息得如何？”
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但江宇军的额头已经冒汗了，声音有点发抖，“谢谢顾总关照，一切...都好。”
顾栩生发出一声轻笑，“哦，可是我没休息好，一想到滨江新城开发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有这么大的纰漏，我就是想睡也睡不着，江部长，没想到，您还能睡得安稳呢？”
财务部长手心的汗浸湿了昨晚连夜赶出来的文件，“顾总，是审计局那边...”
“我要听解决方案，不是听你背锅。”顾栩生猛地一拍桌面俯身站起，双眼牢牢盯住江宇军，“现在知道怕了，以为公司会为你擦屁股？你到底知不知道公司在这个项目投了多少钱，如果出了风险，你承担得起吗？”
王大伟贴着墙壁坐着笔挺，余光瞥见江部长额头上的汗顺着脑门流下来，也不敢动手擦一下，此刻的顾栩生像把出鞘的唐刀，与昨夜蜷在折叠床边喊怕老鼠的身影判若两人。
“阿伟。”顾栩生突然转头，语气陡然降了调，“在旁边的餐吧台，麻烦帮我泡杯咖啡，双倍浓缩。”以往这份工作都是生活秘书来做，现在，他只想喝阿伟泡的咖啡。
王大伟及时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看向远处靠窗的餐吧台。顾栩生的办公室占据了一层楼的面积，设施齐全，如果不回家，这一层办公室可以在他休息时转变成大平层公寓。
走近餐吧台，不如说是酒吧台，从吧台齐腰位置到屋顶打通装置了酒柜，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瓶，桌面上的确摆了一套煮咖啡的机器，王大伟有点犯难了，他没用过这些机子，他只喝过超市里卖的三合一咖啡，开水一冲就完事了，现在让他从磨咖啡豆做起，有点棘手。
继续蹲身翻了翻抽屉，他看到了一罐毛峰茶叶，比起咖啡，王大伟更喜欢喝茶，一样提神醒脑，喝茶又方便又健康。
当他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时，正听见顾栩生轻飘飘说了句，“公司城南商品楼的扩建项目，应该是...江部长女婿做的土方工程吧？”
江部长手里攥着的文件袋“咣当”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后背湿成一片。
王大伟充耳不闻，但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顾先生，我不太会煮咖啡，所以给您泡了茶水，喝茶对身体更有益，您要不要试试？”
顾栩生立刻撇下江宇军，转身接过茶杯，眼神亮亮地说，“这样就很好好，我更喜欢喝茶，谢谢阿伟。”
江宇军在王大伟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他了，但是看着是一名保镖，也没在意，现在他只在意的还是自己屁股下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尤其是被顾总发现他私底下让关系户承包了公司的项目，有的事不摆在明面上，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被拿出来说事，就不是敲打这么简单的了。
正当江宇军诚惶诚恐、绞尽脑汁想要解释时，听到顾栩生的一番话，才觉得这个保镖好像...不一样？
因为，他不仅喜欢喝茶，还喜欢收藏茶叶，之前还特意问过简特助，他托关系才抢到的极品春茶，有市无价，想拜托简特助搭把手送给顾总，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简特助回他的是，“顾总，不喜欢喝茶。”
顾栩生高兴地品了一口茶，阿伟真的很细心呢，温度合适，茶味不浓不淡，他的确不喜欢喝茶，但是耐不住家里老爷子喜欢喝，平时回去也陪着喝了两口，但都比不上阿伟给他泡的这杯，茶香四溢，顾栩生的心情顿时欢喜了。
“江部长，你是公司的老员工，我不想搞得那么难看，你知道该怎么做，周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顾栩生朝着江宇军作出摆手的动作。
江宇军连忙点头应是，毕恭毕敬退出门外，关上门后，才敢抹掉头上的汗，手里的文件袋被捏得又湿又皱，走到电梯口，他终于回过神来，也就是那保镖端着茶杯过来时，顾总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才暖了起来，没有再咄咄逼人，反而急着让他先出去。
这...保镖是什么人？
简言注意到隔壁开关门的声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宇军远去的背影，凝眉思索了片刻，轻轻敲开顾栩生的门。
“顾总，江部长...还留着？”
顾栩生也不多做解释，言简意赅道，“留着更有用处。”
依照他上辈子的性格，身边有这样的叛徒，不把他整si就不错了，现在，江宇军也只是刚开始反水，想从这里面贪一把，还没到前世那个地步，正好可以做引诱周家上钩的饵。
“我已经让信息部的安全员接听江宇军的所有通讯，这个U盘里，记录的都是江宇军私下联系的数据，你联系信息部继续更进，有异样向我报告。”
简言上前去拿U盘，一瞥眼看到顾总手边的茶杯，眼底闪过惊愕，顾总今天喝茶了？侧目看了眼王大伟。
王大伟眼观鼻鼻观心，谨守做合格保镖的准则，只把注意力放在办公室的环境和雇主的安全上，其他一切不关心。
今天的食堂内，相比平时，气氛较为安静。
因为集团楼层高，员工多，根据楼段共设置了上中下三个食堂，能够在用餐时段同时容纳1万名员工用餐，今天顾栩生带王大伟来的是中层食堂，按照简助理的推荐，这个食堂菜品最丰富，也是他常来吃的食堂。
红烧肉的酱香混着饭香扑面而来，王大伟看着餐盘里的四菜一汤，旁边放着酸奶喝水果，突然想起工地食堂抢不到肉的小李，不知道小李到那栋大厦里工作得怎么样了，小李只有一部老人机，话费有时候还忘交，所以也没留个联系方式，等放假的时候也过去看看他。
顾栩生用银筷尖戳破溏心蛋，金色蛋液漫过米饭时，整层楼的员工都在偷瞄这个靠窗座位。
一般来说，公司的员工不认识也不在意自家领导是谁，但谁让顾氏集团的掌门人又年轻又帅气，到哪都是焦点，作为顾氏员工，你可以不知道高你两级的领导是谁，但是不会不知道顾栩生，顾总是谁。
“尝尝这个。”顾栩生把海胆蒸蛋推过去。
王大伟有点无措地接过蒸蛋，舀了勺嫩黄的蛋羹，眼前一亮，“好吃！”
“是吗？”顾栩生嘴角翘起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明天还来。”
“咳咳咳咳”简言在旁边食不知味地给自己塞饭，听到这话，一不小心呛到自己，“对...对不起，顾总，王先生，我去隔壁桌吃。”
说完就端起餐盘往后边空桌一坐，干净利落，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其实作为老板的心腹，他要是稍微转点脑瓜就容易想出来，一切都是因为王大伟！只怪他眼拙，助理工作还没修炼到家，不过，任谁抠破脑瓜也想不到，顾总会对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示好（示爱）吧，是不是只有自己发现了这件事？！
不然万年咖啡雷打不动的人今天喝茶了？不然谁会让保镖坐着执勤？谁会带保镖来食堂吃饭，是担心他中午按时吃不上饭，还是想在全公司人面前显摆一下——这是我的人？不会吧，没有这么离谱吧？
这种事好难藏住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吃到了这种瓜？好想分享！
闻讯赶来的，假装端着餐盘路过的高管们瞳孔地震——真的是顾总！
上次顾总出现在食堂是什么？好像还是三年前剪彩，剪完彩留了句“大家吃好”就离开了。
简言一把拉住想往顾栩生那桌靠的高层，“季总，好久没跟您一桌吃饭了，上次您跟我聊的出海计划怎么样了，来，坐下来我们一起吃，边吃边聊....”
顾总，这已经是我拉住的第三位高层了，我脸都快笑僵了，您可得给我加工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