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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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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六号早上，故浅川被阳光晒醒的时候，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他迷迷糊糊伸手摸向旁边——被单是凉的，沈默言应该已经起床很久了。
"沈默言？"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人回应。
故浅川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赤脚踩在地板上往外走。客厅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摆着一碗盖了保鲜膜的皮蛋瘦肉粥，旁边放着一张字迹工整的便签：【去超市，很快回来。记得先喝温水。】
故浅川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沈默言的字一向很漂亮，笔画干净利落，像是他这个人一样，从不拖泥带水。
他慢吞吞地去洗漱，右手腕上的护腕已经被摘掉了——自从去医院体检后，沈默言就严格监督他做康复训练，现在手腕已经很少疼了。
牙刷到一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凛昂的消息弹出来：
凛昂“生日快乐！！！今晚出来吃饭？”
故浅川含着满嘴泡沫，单手打字：
浅水川“不了，有约”
凛昂秒回：
凛昂“没爱了，生日都不让我陪你”
故浅川还没来得及回覆，他又发了一句：
凛昂“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情况，现在一天天的都找不到你了”
故浅川没理他，把手机扔回洗手台。镜子里映出他微微发红的耳尖，他低头漱口，水声哗啦哗啦地盖过了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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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言回来的时候，故浅川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门锁转动的声音刚响，故浅川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游戏机塞到靠垫底下，顺手抓了本单词书装模作样地看。
"醒了？"沈默言拎着两个购物袋进来，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八月的阳光毒辣，他后颈被晒得微微发红，白色T恤背后湿了一小片。
故浅川凑过去接过袋子："买什么了？"
"食材。"沈默言避开他疑惑的目光，"晚上吃火锅。"
"不是说出去吃吗？"
"改了。"沈默言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蓝莓，"你先吃点水果。"
故浅川盯着那盒圆润饱满的蓝莓，突然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是要亲自下厨吧？"
沈默言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转身就往厨房走："粥喝了没？"
"喝了！"故浅川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沈大厨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沈默言被他撞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手里的购物袋差点掉地上："......放手。"
"不放。"故浅川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今天我生日，我说了算。"
沈默言叹了口气，任由他挂着，开始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拿：牛肉卷、虾滑、金针菇、他最爱吃的芝士年糕......
故浅川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袋底还有一个很小的盒子，包装精美，系着银色丝带。
"这是什么？"他伸手去够。
沈默言动作比他更快，一把将盒子塞回袋子里："晚上再说。"
故浅川眯起眼睛："现在不能看？"
"不能。"
"为什么？"
"......仪式感。"沈默言憋出这三个字，耳根已经红透了。
故浅川笑得差点从他背上往后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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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川被沈默言赶出了厨房。
"出去。"沈默言拿着锅铲，一脸严肃，"别捣乱。"
故浅川扒着门框不肯走："我就看看！"
"你上次'看看'就把盐当糖放了。"
"那次只是意外！"
沈默言不为所动，直接关上了推拉门。故浅川贴在玻璃上往里看，发现沈默言居然围了一条深蓝色的围裙——那是他上次超市促销随手拿的，上面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身高腿长的沈默言穿着小熊围裙切菜的样子实在太有冲击力，故浅川摸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厨房里传来"滋啦"的爆炒声，香味很快飘了出来。故浅川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今天是我生日】
发完又觉得不太合适，赶紧撤回。但对方已经看到了，聊天框上方显示"正在输入"很久，最后只回了一句：【嗯，记得吃面】
故浅川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锁上了屏幕。
"吃饭了。"
沈默言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故浅川抬头，看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麻辣锅和菌菇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旁边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肉片和蔬菜，还有一小碗手工拉面，上面卧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你做的拉面？"故浅川瞪大眼睛。
沈默言"嗯"了一声，给他递筷子："长寿面。"
故浅川接过筷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低头扒了一口面，热气熏得眼睛发酸："......好吃。"
沈默言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他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火锅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却让某些情绪变得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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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是在阳台上拆的。
晚饭后沈默言把他拉到阳台，夏夜的微风拂过脸颊，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那个系着银色丝带的小盒子被郑重地放在他手心，沈默言的指尖微微发颤。
"打开看看。"沈默言声音很轻。
故浅川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盒子里是一对纯银的手链，款式简洁大方，其中一条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护腕造型吊坠，另一条则是钢笔笔尖的形状。
"这是......"
"钢笔这条给你。"沈默言拿起那条带钢笔吊坠的，"我戴这个。"
故浅川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护腕代表他的伤，钢笔代表沈默言。
"......真矫情。"故浅川声音发哑，却乖乖伸出手腕。
沈默言低头给他戴手链，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银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护腕吊坠轻轻晃动，碰到腕骨时微微发凉。
"生日快乐。"沈默言轻声说。
故浅川突然凑上去吻他。夏夜的风温柔地拂过两人交握的手，银链相碰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承诺。
"这算定情信物吗？"分开时故浅川笑着问。
沈默言耳尖通红："......随你怎么想。"
故浅川晃了晃手腕，银链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那我要戴一辈子。"
沈默言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远处不知谁家放了烟花，璀璨的光芒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两张年轻的笑脸。
这个生日，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