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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高二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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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假期综合症的萎靡气息。
故浅川踩着早读铃冲进后门时，发现沈默言已经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一本崭新的物理竞赛题集，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利落的轨迹。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落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连发梢都镀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早啊。"故浅川把书包扔地上，就整个人瘫进椅子里，"怎么来这么早？"
沈默言头也不抬："看来某人昨晚打游戏到两点。"
"我调了静音的啊！"故浅川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沈默言终于抬眼看他，目光落在他微微泛青的眼圈上："猜的。"
故浅川正要反驳，班主任何意已经抱着厚厚一沓试卷走进教室，眼镜片上反射着冷酷的白光："开学摸底考，第一节数学。"
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前排同学转过身，用口型对故浅川说："救—命—啊。"
故浅川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转头发现沈默言已经收起了竞赛题，正慢条斯理地从笔袋里取出一支钢笔。银色的手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护腕吊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那是生日那天他亲手给沈默言戴上的。
"看什么？"沈默言注意到他的视线。
故浅川咧嘴一笑："看你不行啊？"
沈默言面无表情地把草稿纸推给他："专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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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卷子比想象中难。
故浅川咬着笔帽，盯着最后一道大题的几何图形发呆。右手腕上的护腕已经摘了，但长时间写字还是让他的手有些酸胀，下意识地转了转手腕。余光瞥见右前方的沈默言——那人坐姿笔挺，钢笔在答题卡上划出流畅的轨迹，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铃声响起时，故浅川刚好卡着点写完最后一行公式。他长舒一口气，把笔一扔，整个人往后仰去："终于结束了——"
"下午还有英语。"沈默言合上笔盖，声音平静。
故浅川哀嚎一声，额头抵在桌面上："杀了我吧。"
凛昂从后门窜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厕所，去不去？"
故浅川抬头，和凛昂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拍了拍沈默言的肩膀："我去放个水。"
沈默言正在整理试卷，闻言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和凛昂之间扫了个来回，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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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故浅川叼着烟，低头凑近凛昴递来的打火机。
火苗窜起的一瞬，他突然想起沈默言。
——沈默言也抽烟。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故浅川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那个永远年级第一、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的沈默言，会在天台的背风处懒散地咬着烟，烟雾模糊他冷淡的眉眼，喉结随着吞吐轻轻滚动。
但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沈默言抽烟的次数明显少了。有时候故浅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戒了，直到某天晚上在沈默言家留宿，从他外套口袋里摸出半包没抽完的万宝路。
"笑什么？"凛昂狐疑地看他，"烟不好抽？"
故浅川摇摇头，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想到点好笑的事。"
凛昂翻了他一个白眼。
故浅川没再说话，只是闻着指尖残留的烟草味，忽然有点想逗一下沈默言。
他摸出手机，给置顶联系人发了条消息：
浅水川“在教室吗”
几乎是立刻，对方回复：
Silent“？”
故浅川笑着打字：
浅水川“带烟了吗”
这一次，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很久，最后发来简短的两个字：
Silent“没有”
故浅川几乎能想象沈默言皱眉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浅水川“我想抽了。”
沈默言的回复依然简洁：
Silent“在学校不行”
故浅川笑得更厉害了，凛昂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他妈对着手机傻笑什么？"
"没什么。"故浅川把手机塞回口袋，顺手把剩下的半根烟也吸完，"走吧，回教室。"
周予目瞪口呆："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你才有大病？"故浅川灭了烟，推开隔间门，"你想找死吗？这么骂你爸爸？"
凛昂无语。
走廊的风吹起发丝，故浅川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梧桐树，打算先让烟味散了些再回去，教室门口站着的身影——沈默言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脸上，走近些闻到他身上的烟味，眉头微微蹙起。
故浅川好像能感应到他走过来一样，回头看他。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你又在学校抽烟了？”
故浅川冲他笑了笑：“对呀。”
沈默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故浅川笑得肩膀发抖，转身大步走过去，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牵着了他的手："怎么，纪律委员要记我名字啊？"
沈默言没说话，只是伸手从他衣领上拈下一片烟灰。
"没有下次。"他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故浅川歪头："凭什么？"
沈默言看了他一眼，忽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晚上去我家，给你抽别的。"
故浅川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凛昂在后面大喊："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要考试了！"
沈默言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转身走进教室。故浅川站在原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突然觉得——
这哥也太闷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