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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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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灯光惨白刺眼。
故浅川盯着物理试卷上的电路图，右手手腕隐隐泛酸。他下意识转了转腕骨，指节抵在桌沿轻轻按压，试图缓解那股细微的钝痛。
已经持续三天了。
从开学摸底考那天开始，右手腕就时不时传来熟悉的酸胀感。他本来没当回事，以为只是字写太多，休息两天就好。但今天下午打篮球时，他接了个急传球，手腕猛地一折——那一瞬间尖锐的疼痛让他差点把球扔出去。
"故浅川。"
沈默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故浅川猛地回神，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看，眉头微蹙。
"啊？"
"这道题。"沈默言点了点试卷，"你算错了。"
故浅川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把电流值多写了一个零。他抓过橡皮擦掉，重新写上正确答案，余光瞥见沈默言的目光仍落在他的手腕上。
"手怎么了？"沈默言问。
"没事。"故浅川迅速把手放回桌面，"写累了。"
沈默言没再追问，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护腕递给他："给你，戴上。"
故浅川愣了一下："你居然随身带这个？"
沈默言没回答，低头继续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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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在深夜突然变得很清晰，故浅川是被疼醒的。
他躺在床上，左手腕搭在额头上，冷汗浸湿了鬓角。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更显得房间寂静得可怕。
他试着动了动右手手指，一阵尖锐的刺痛立刻从腕骨蔓延至指尖。
"操......"他小声骂了一句，翻身用另一只手摸出手机。
凌晨两点十三分。
锁屏上有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沈默言：
【22:48】Silent：写完作业没？
【00:15】Silent：明天记得带错题本
【01:03】Silent：睡了？
故浅川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还是没有回复。他不想让沈默言知道手腕的事——那人已经够操心的了，从护腕到薄荷糖，从监督他喝水到盯着他吃早餐，简直像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私人管家。
要是知道旧伤复发，还不知道会紧张成什么样。
故浅川翻了个身，把疼痛的手腕压在枕头下，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方式缓解不适。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小学五年级的器材室，听见自己手腕发出"咔"的脆响，看见那几个男生嬉笑着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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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故浅川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沈默言的电话。
"喂......"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声音沙哑。
"开门。"沈默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冷冽。
故浅川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又扭到手腕："你在哪？"
"睡傻了，当然是你家门口了。"
故浅川连滚带爬地下床，冲到玄关一把拉开门——沈默言站在门外，手里拎着豆浆和煎饼，校服外套上沾着晨露的湿气。
"你怎么......"
"你昨晚没回消息。"沈默言径直走进来，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故浅川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默言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没睡好。
"我睡着了。"他最终干巴巴地说。
沈默言没接话，只是打量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下抓住他的右手腕。
"嘶——"故浅川条件反射地抽气。
空气瞬间凝固。
沈默言的表情冷了下来："复发多久了？"
"就......这两天。"故浅川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故浅川被疼得一个激灵，沈默言这才松了力度。
"跟我说实话，好吗？"
"三天。"故浅川小声补充，"昨天打球又扭了一下。"
沈默言闭了闭眼，像是在极力压抑情绪。当他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只是嘴角绷得极紧。
"坐下。"他松开故浅川的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冰袋，"先冰敷，等会儿去医院。"
故浅川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沈默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人动作利落地热好豆浆，又翻出止痛药放在茶几上，全程一言不发。
"沈默言。"故浅川忍不住叫他。
"嗯。"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能不去医院吗？"
沈默言终于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故浅川低下头，盯着自己红肿的腕关节："......对不起。"
沈默言深吸一口气，走过来蹲在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指尖很凉，触碰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故浅川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不想让你担心。"
"故浅川。"沈默言抬头看他，声音很轻，"你答应过我的。"
——疼的时候，要告诉我。
记忆如潮水涌来，故浅川想起医院走廊里沈默言发红的眼尾，想起那人说"以后我保护你"时颤抖的声线。
"......我错了。"故浅川小声说。
沈默言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手腕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去拿外套："吃完早饭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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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地刺鼻。
故浅川坐在诊室的椅子上，看着医生翻看他的X光片。沈默言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得像在参加学术会议。
"旧伤处有轻微炎症。"医生指着片子上的一处阴影，"需要打一针封闭，近期还是避免剧烈运动吧。"
故浅川下意识看向沈默言，那人正认真记下医生的每一句话，连"每天热敷两次"这种基本事项都不放过。
打封闭针时，故浅川死死咬着下唇，额头抵在沈默言肩膀上。沈默言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让他紧紧抓着，指节都泛了白。
"好了。"医生收起针筒，"一周后复查。"
走出诊室时，故浅川的右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像个笨拙的白色雕塑。沈默言去药房取药，他坐在走廊长椅上发呆，突然听见手机震动。
凛昂的消息：
凛昂“你今天居然没来上课？刚去课室找你，你班同学说你请假了”
故浅川单手打字：
浅水川“手伤了，在医院”
对方秒回：
凛昂“卧槽严重吗？怎么搞的？你自己一个可以吗？我要不要过来？”
故浅川抬头，看见沈默言正站在取药窗口前，背影挺拔如松。那人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担忧还没来得及收起。
故浅川突然笑了，回复凛昂：
浅水川“不用，我能搞定，你过来我就抽你”
沈默言拿着药袋走过来，皱眉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故浅川把手机塞回口袋，"就是觉得......"
"？"
"你真好。"
沈默言的脸瞬间红了，板着脸把药袋塞进他怀里："......闭嘴，回家。"
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故浅川用没受伤的左手偷偷勾住沈默言的手指，那人僵了一下，随即反手握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