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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我们结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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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时，故浅川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沈默言的手臂横在他腰间，呼吸均匀地拂过他后颈。七年过去，这人的睡姿还是没变——习惯性地把他往怀里圈，像是怕他在梦里走丢。
故浅川轻轻翻了个身，指尖描摹过沈默言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微微张开的唇上。温热的，真实的，不再是梦里那个一碰就碎的虚影。
"我们结婚吧。"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沈默言眼睛都没睁，"嗯"了一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故浅川僵住了："......你就这反应？"
沈默言这才睁开眼，晨光落在他睫毛上，镀了一层浅金色的边："不然呢？"
"你至少该问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那是为什么呢？"沈默言从善如流。
故浅川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翻身压上去，手腕上的疤痕蹭过沈默言的锁骨："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一觉醒来......"故浅川的声音哽了一下，"你又不见了。"
沈默言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他抬手抚上故浅川的后颈，拇指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这次不会了。"
"拿什么保证？"
沈默言突然抱着他坐起来，从床头柜摸出钱包，抽出一张泛黄的纸——七年前故浅川写满"沈默言"三个字的草稿纸，边角都磨出了毛边。
"这些年，它一直在我护照夹里。"沈默言把纸展开，背面是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我去过所有你的演奏会，只是没让你发现。"
故浅川盯着那些小字：
【巴黎·3.12】【维也纳·5.7】【东京·9.23】......
每一场，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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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在酒店餐厅吃的。
故浅川切着盘里的煎蛋，刀叉时不时碰出清脆的声响。沈默言坐在对面，正在看手机里的排班表，眼镜链垂在颈侧，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今天有什么安排？"沈默言头也不抬地问。
"下午有个采访。"故浅川戳了戳蛋黄，"晚上飞柏林。"
沈默言的手指顿了一下："几点的飞机？"
"八点。"
"我送你。"
故浅川放下叉子："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有。"沈默言推了推眼镜，"戒指想要刻字吗？"
餐厅嘈杂的人声突然远去。故浅川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谁答应要戴了？"
"昨晚。"
"我那是——"
"故先生！"助理突然出现在桌边，"采访提前了，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故浅川懊恼地擦了擦嘴，起身时被沈默言拽住手腕。那人仰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含着笑："晚上见。"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故浅川突然俯身，在沈默言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记得买对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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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现场乱哄哄的。
故浅川坐在高脚凳上，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袖扣——那是沈默言今早亲手给他戴上的，说是"临时标记"。
"故老师最近有创作新曲的打算吗？"记者问。
"有。"
"能透露下灵感来源吗？"
故浅川转了转手腕，银质袖扣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重逢。"
后台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故浅川抬头，看见沈默言拎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口，白衬衫黑西裤，金丝眼镜链垂在锁骨上，活像来走秀的男模。
"那位是？"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
故浅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家属。"
沈默言显然听到了这两个字，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故浅川恶劣地冲他眨眨眼，用口型道："未婚夫。"
咖啡差点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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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故浅川一直盯着沈默言的无名指看。
"想什么呢？"沈默言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后颈。
"在想......"故浅川慢吞吞地说，"要不要在婚礼上弹《梦中的婚礼》。"
沈默言猛地踩下刹车，后面的车狂按喇叭。
"你认真的？"
"你猜？"故浅川笑着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医生，敢不敢现在就私奔去登记？"
沈默言转头看他，眼神深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航班怎么办？"
"改签。"
"柏林演出呢？"
"推迟。"
"你的经纪人会杀了我。"
故浅川咬住他的耳垂："有我保护你，他不敢的。"
沈默言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一把扣住故浅川的后脑，在红灯转绿的瞬间踩下油门："安全带系好。"
"去哪？"
"市政厅。"沈默言单手解了领带，"抢在关门前把证领了。"
故浅川大笑起来，笑声混着窗外的风声，像一首即兴的狂想曲。他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柏林演出延期，理由：结婚】。
发送成功后，他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人："沈默言。"
"嗯？"
"这次再敢跑......"故浅川晃了晃手机，"我就写首《负心汉变奏曲》全球巡演。"
沈默言低笑一声，右手覆上他的右手，十指相扣："荣幸之至，我的钢琴家。"
夕阳西下，车驶向市政厅的方向。故浅川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觉得——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害怕醒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