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光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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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的日子越来越近，卿亦然和景以珩的排练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每天放学后，音乐教室里都会传出悠扬的琴声。
这天傍晚，卿亦然正在练习《月光》的独奏部分。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停一下。"景以珩突然开口。
卿亦然停下演奏，疑惑地看向他。
"这里，"景以珩指着乐谱，"你的节奏有点快。德彪西的《月光》应该是温柔的，像月光洒在海面上一样。"
卿亦然皱了皱眉："可是我觉得这样更有表现力......"
"不，"景以珩摇头，"音乐不是炫技，而是要传达情感。"他走到钢琴边，"让我示范一下。"
他在卿亦然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温柔的旋律流淌而出，卿亦然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音乐起伏。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月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温柔而静谧。
"明白了吗？"景以珩停下演奏，转头看向卿亦然。
卿亦然点点头，却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他能闻到景以珩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那......我们再试一次？"景以珩轻声说。
卿亦然感觉心跳加速，他点点头，重新将手放在琴键上。这一次，他的演奏温柔了许多。
"很好。"景以珩站起身，"现在我们来合奏。"
他架好小提琴，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卿亦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这是他们第一次完整地合奏《月光》，却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遍。
琴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他们的演奏增添了一丝梦幻的色彩。卿亦然闭上眼睛，任由音乐带着他遨游。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深海中缓缓下坠的鲸鱼。那是一种壮丽而悲伤的美，却孕育着新的希望。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卿亦然猛地睁开眼睛，手指重重地按在琴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抱歉。"景以珩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皱起眉头，"是我父亲。"
他走到窗边接电话，卿亦然则呆呆地看着钢琴。刚才的铃声让他想起了在临江中学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铃声，然后......
"卿亦然？"景以珩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卿亦然摇摇头，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我......我想去天台透透气。"
"我陪你。"
天台上的风有些凉，卿亦然靠在栏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景以珩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良久，景以珩轻声问道。
卿亦然闭上眼睛："在临江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演出，我正弹到一半，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妈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出了车祸。"
景以珩的心猛地揪紧了。他从未想过，卿亦然会经历这样的伤痛。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钢琴。"卿亦然继续说，"直到遇见你......"
景以珩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卿亦然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卿亦然摇摇头，"是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弹琴了。"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景以珩看着卿亦然苍白的侧脸，忽然有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卿亦然，"他轻声说，"让我来守护你好吗？"
卿亦然惊讶地抬头，对上景以珩温柔的目光。那一刻，他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景以珩继续说，"但我是认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你的孤独，你的倔强，还有你对音乐的热爱......这些都深深吸引着我。"
卿亦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
"所以，"景以珩握紧他的手，"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卿亦然感觉心跳加速。月光下，景以珩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颤。
"谢谢你。"他轻声说。
景以珩笑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并肩走下天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卿亦然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景以珩，忽然觉得，这个夜晚似乎并不那么冷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深海中的鲸落，虽然悲伤，却孕育着新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