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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故事 ...

  •   楚渝没想到傅厌深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间竟是呆愣半晌。
      “情……情书?”

      楚渝觉得自己怕是疯了,竟然听到傅厌深像自己要情书。

      “那个,傅同学,我……”

      傅厌深静静看着她,随即又说:“我告诉你,你就能给我吗?”

      傅厌深这是要跟自己表白?!

      傅厌深转身就走,楚渝跟着他,“傅同学,你是不是…?”
      傅厌深没理,楚渝又问:“如果你想要,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傅厌深懒懒地慢下脚步,尽量跟楚渝齐平,“算了,字丑。”

      楚渝愣住。
      她字丑?!

      *

      钱熙瑞就瘫在桌子上,手指修长,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年级主任还在讲话,他这边已经撑不住眼皮了。

      年级主任皱了皱眉,拍着桌子:“钱熙瑞!站起来,开会都能睡着,起来清醒一下。”

      他说着没再管他,“同学们,最近我发现我们学校出现了很多谈恋爱的同学,男女生之间要保持距离,尤其是现在我们要好好学习!”

      钱熙瑞站起来,清醒了许多,举了个手,“老师,我清醒了,对不起。”

      年级主任看他一眼,“坐吧。”

      整整两个小时,钱熙瑞觉得年级主任一谈到早恋就特别话多,他想着他绝对不会在高中喜欢上任何一个女生。

      一句话,下不去手。

      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干那种事,简直是龌龊至极。

      等到散会,已然是到了8点,同学们一哄而散,再过一会儿,晚自习就下课了,大家成群结队聊的欢,要是年级主任不出来吼一嗓子,各位怕是要聊到放学。

      认识钱熙瑞的人不少,但钱熙瑞几乎一个都不认识,斜挎着书包,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里捧着手机。

      他没看前面,“砰”地砸在结实的胸膛里,面前人闷哼一声,钱熙瑞抬头,看见这人是傅厌深。

      傅厌深缓了缓,抬起手里提着的东西,递到钱熙瑞面前,“没给我发消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钱同学,奶块小方能吃吗?”

      钱熙瑞才记得傅厌深给他带饭,“能……能吃啊,谢谢啊。”

      他去接,打开盖子。
      袋子是粉白色相间的,上面还画着一只草莓熊,很可爱,明显不是学校了的。奶块小方也裹着很厚一层椰蓉,奶方味道很淡,裹椰蓉会好吃几个倍,但需要加钱的。

      钱熙瑞插一块放嘴里,“袋子挺好看的,哪里买的?”

      傅厌深歪头笑一声,“好看吗?我也觉得。”

      钱熙瑞抬头瞪他,“答非所问?耳背?”

      傅厌深摇头,“不是买的,画的。”

      钱熙瑞:“……”
      傅厌深也“早”年痴呆。

      *
      很安静的晚自习,一打铃,教室里便哄叫起来,大家高高兴兴收拾着书包,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就一天休息,谁都不想多浪费时间。

      傅厌深还在低头做题,钱熙瑞收着东西,他披上外套,“周末去图书馆看书我没兴趣,换个地方。”

      傅厌深做题的手一顿,沉声,“你说想去哪就去吧。”

      钱熙瑞垂眸思考片刻,“环城南路的那个公园,我要去遛狗。”

      “好。”

      *
      傅厌深一个人刷题刷到了十一点多,周俊玲推开教室的门,“厌深?还不回家吗?”

      傅厌深抬头看见她,“快了,还有道题没看懂。”

      周俊玲走过来看见他习题册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答案,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勤奋,不错。之前a班的李宁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你跟你妈妈……是不是闹矛盾了?”

      傅厌深沉默片刻,“嗯”一声,没再说话。

      周俊玲轻叹一声,“你们这个年级的小孩就是很有主见,跟家长发生冲突也是正常的事,我们家然然也这样啊。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

      傅厌深收起笔,“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他飞速收好东西,站在门口喊了声“老师再见”。

      *

      周六。
      放学后。
      晚。

      死口古巷。
      这个古巷本不怎么老旧,许是新建的房子,但是地板砖已经开裂,墙面斑驳不忍直视,时不时传出金属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与粗重浓厚的叫骂。

      宋溪月抱着不知从哪里搬下来的铁棒子急匆匆赶来,就听见从古巷里传出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她心里一抖,毫不犹豫提着铁棒子冲进去。边冲还边喊:“我艹你妈的狗东西!敢动我兄弟红豆吃多了想死是不是!瑞瑞你等着,我这就——”
      她脚步猛地一顿,硬生生把话憋回肚子里。

      事实证明,钱熙瑞好像不需要她抬着铁棒子帮他打人,周围一圈七八个彪汉睡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其中一个肩膀纹豹子的伤的最狠,整条手臂都在流血,疼痛难耐地捂着伤手大声喘气。

      他身边站着个青年,皮肤白得有些病态,额前碎发凌乱,穿了一件惨绿色衬衫,人很消瘦。

      他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把小刀刀片,胡乱地擦去眼角伤口的血,漫不经心地蹲下来,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花豹子】。
      “还作吗?以后找我打架记得多带几个雄的,这几个太虚,下次别带来了,我替你感到羞耻。”

      花豹子刚才的嚣张气顿失大半,此时气息微弱,讪讪点头,可谓敢怒不敢言,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花豹子还是不甘心,“你不是没打过拳吗?我们几个都是学了几年跆拳道,你……”他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怎么打赢的?”

      钱熙瑞收起刀片,“这个归我了。”他缓缓起身,揉了揉发痛的膝盖,经过宋溪月时说:“走了。”

      宋溪月看着眼前景象不禁感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指着花豹子,“我们不收拾一下?”
      钱熙瑞接过他手里的铁棒子,挑眉,“你还想再打他两下?”

      “不是。”看见钱熙瑞曲解她的意思,摆手说:“没,就是马上要小高考了,这两天那些监察部的抓的严,我们不收拾一下这摊子吗?万一被他们抓了怎么办?”
      钱熙瑞斜她一眼,“你随便。”

      走出死口古巷几十米就是鹿江镇,再远一点就是一中。门口还有几个保安守门。
      钱熙瑞拎着袖子就往那边走。
      宋溪月急急忙忙拉住他,“你要干嘛?”
      钱熙瑞心情不是很好,被拉着便蹙起眉头,“拦着我做什么?我没给你交租费?”

      “说什么呢?”宋溪月叫起来,“你交了,我收着呢?怎么了?想上学想疯了?刚才才打人现在又要去告状?”

      钱熙瑞甩甩她的手,“这破学谁爱上谁上,我不求光宗耀祖,去买壶水。”

      两个人走到一家糖水铺,钱熙瑞突然说他不想喝糖水,丢了张人民币给宋溪月,自己就坐在糖水铺门口的阶砍上,把玩着从花豹子手里收来的刀片。
      他撵着刀片划袖角,刀片很小但锋利无比,那片袖角就这么被他划下来了。
      钱熙瑞:“……”

      夜太深太冷,灯火明明灭灭,人流熙熙攘攘。
      宋溪月端着糖水,钱熙瑞捏着刀片,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不声不响,不清不明。

      钱熙瑞习惯性地将手伸向口袋,可那里空空,什么也没有。
      宋溪月看向他,“又想抽烟了?烟瘾这么这么大?”
      她语气里有些责怪,有几分怜悯,钱熙瑞刮刮鼻子,“心情不好。”

      宋溪月站起身,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今天下了一场雨,路上积着水,路灯的光明亮,对影成三人。

      “瑞瑞,你……想回家了吗?”

      钱熙瑞翻来覆去看着手,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
      宋溪月撇撇嘴,“老头子。”

      钱熙瑞没抬头,“老头……你嫌我‘早’年痴呆?”
      “耳背。”

      钱熙瑞抬头看向马路和人流,夜里,竟是说不出的惆怅。“不回,那种家谁爱回谁回。”

      宋溪月又蹲下来,“那个,前几天傅厌深跟你……跟你交成朋友了是不是?”
      “他抽风跟我表白。”

      宋溪月垂下头,“然然说那天之后她就想通了,我也想通了。”

      钱熙瑞转过头来盯她,“想通什么?”

      宋溪月将漂亮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想通了……她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我……我也开窍了,要好好学习,要不然,以后……我们就不会聚了。”

      “为什么?”

      “你会去优秀的地方结实优秀的人,我的话……总之!”她又站起来,“我要励志了!”

      钱熙瑞笑笑,没说什么。

      ——叮

      手机页面跳出来一条消息,【-:钱同学 ,我在这里等你了。】

      傅厌深没催他,只是他发的消息一针见血 ,宋溪月拍拍他肩膀,“哟,这就处上了?”

      钱熙瑞收起手机,“你自己先回去,我跟他约的。”

      钱熙瑞大步流星,晚风吹的肆意,他只觉得周身寒冷,不禁裹紧衣领。

      *
      傅厌深在路灯下等他,怀里缩着一中猫,那只猫很丑,品种大概是牛奶猫。
      ……
      越看越像邪恶太君。
      傅厌深这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钱熙瑞径直走过去,“那谁,傅厌深,你等我多久了?”
      傅厌深转头看他,“没多久,大概一两个小时。”

      钱熙瑞没呛死在这。

      “多久?一两个小时?”钱熙瑞目光转向他怀里那只丑到极点的邪恶太君,“你家猫这是跟你才得的黑眼圈吧。”

      傅厌深将猫抱紧,“准备很久了,没有这个时间准备得充分点,我怕说错话。”

      钱熙瑞拉拢衣领,“我又不是皇帝,还能砍你的头不成?”

      傅厌深站着不动,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了。那个时候你还在上小学,好像是一年级,我跟你在一个学校的。”

      钱熙瑞撇他一眼,“一个学校人很多的好不好。”

      “我们上台,第一次系红领巾,你站在我旁边。给你戴红领巾的是个很漂亮的学姐,你特别害羞,脸都红了。你夸学姐,你说‘学姐你真好看。’学姐脸也很红,她没跟你说谢谢,你就有点小难过,转过来问我叫什么名字。那个时候要宣誓,你跟读得特别认真,我——”

      “停!”

      钱熙瑞愤愤地夺过他手里的猫,抱的死紧又松开,那只可怜的邪恶太君“嗷呜嗷呜”地叫,眼睛就这么盯着傅厌深,祈求营救。

      傅厌深没动。

      “傅厌深你他妈有病吧?我脾气不好那又怎样?!什么叫我害羞还脸红,这就算了,我还要勾三搭四的,我有那么闲吗!”

      傅厌深被骂的一愣,随即又笑笑,“猫还我吧,你要是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钱熙瑞将猫递在傅厌深手里,胡乱揉了把脸,“所以呢?叫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

      钱熙瑞傲娇地站在原地,半天不见傅厌深出气,转头,就惊地看见一贯高冷的傅同学哭得梨花带雨,竟是有几分《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中的“白莲花恶毒女配”的搔姿。

      “……”

      傅厌深抿着唇,低着头,眼泪犹如细细密密的春雨,滴答滴啊地不停。
      他说话慢慢的鼻音,“我……惹你生气了吗?”

      钱熙瑞:“……”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傅厌深你至于吗?我说话很重了?”

      傅厌深将头抬起来,眼中满是笑意,“邀你出来,就是想让钱熙瑞看看,我的哭戏怎么样。”

      钱熙瑞多少有些炸毛,“傅厌深你他妈有病吧!”

      “就当是你抄我答案的赔偿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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