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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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熙瑞看着他在那发疯似的哭笑，顿觉无语凝住。
“你至于吗啊？给我答案抄还是有备而来的。”
傅厌深止住眼泪，鼻尖还是红的，这个人站在风里笑的肆意，淡去往日冷酷，像是换了灵魂。
等他笑够了，才慢吞吞地说：“既然钱熙瑞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的，那我暗恋你好了。”
两个少年一只猫，在敞亮的路灯下了了……
*
星期天下午回学校，一个个都死了三天一样僵硬。
钱熙瑞斜挎着书包进来，就看见傅厌深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刷题。
那神情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专注。
“不哭了？”
钱熙瑞漫不经心地走过来拉开椅子，还没坐下去，眉头蹙起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傅厌深身子一僵，随之整个人软下去趴在桌子上，轻轻咳嗽几声。
钱熙瑞：“……”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能演的。
“那天没下雨，不至于吧。”钱熙瑞将手探到傅厌深额头处，“干嘛了发这么高的烧？”
傅厌深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沙哑，“猫太重了，抱不动，累坏了吧。”
“……”
钱熙瑞触电般收回手，“你他妈逗我呢？那猫多重？最多最多两公斤。”
傅厌深委委屈屈地埋下头，“可是我觉得他就是很重啊。”
钱熙瑞干笑两声，一屁股坐下来，“什么累坏了，明明就是感冒。”他站起身，朝着前排走去。
“宋溪月。”
宋溪月正赶着背书，“啊”一声，表情瞬间崩溃破防，“别啊哥，你不会又要我帮你逃课了吧？这不行啊哥。”
钱熙瑞食指轻点她额头，“今天不，有药吗？退烧的。”
宋溪月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有，你等着。”
她刚转过身，周俊玲就一脸冷漠地抱着卷子进来了。
“回座位！我要念成绩！”
钱熙瑞微皱眉头，回到后排，见傅厌深趴在桌子上，突然觉得心慌。
这种心慌来自卷子，也来自傅厌深。
他转头，男生似乎是真的难受，阳光斜射进来，傅厌深换了头的靠向，钱熙瑞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紧绷侧脸，以及几近完美的下颚线。
傅厌深这会儿红着脸，竟是生出几分活人气。
嚯，面瘫终于像个人了。
钱熙瑞见他没醒，撇撇嘴，低头玩手机。
周俊玲念着分数，从后往前，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卷子是最后再拿到手。
“赵跃！23？！你要干什么！”
……
“楚渝，112，有进步，继续努力，加油！”
周俊玲手里只剩下一张卷子，但钱熙瑞和傅厌深没有。
一张卷子，两个人。
周俊玲拿卷子的手停顿片刻，抬眼扫视一圈班级，扬起手中的卷子，“傅厌深，146。”
班里寂静片刻，随之哄然。
“——我艹！”
“——不是吧不是吧！太牛逼了！”
“——傅厌深！你是我八百辈子啊！”
傅厌深掩唇咳嗽几声，晃晃悠悠站起来去接卷子，他拿着卷子翻看几遍，突然开口，：“老师，钱同学没发到卷子。”
周俊玲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很细心，但我相信钱熙瑞同学没发现。”
——某个人正在低头玩手机。
全班的目光都投过来，看这个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目不斜视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玩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四十多双眼睛在看自己。
周俊玲笑几声，“叫吧，叫醒他。”
——于是
“钱熙瑞。”
“钱熙瑞。”
“学委！”
“学霸！”
“钱哥！”
“钱熙瑞！”
“邪恶太君！”
“王八——”
以及赵跃那句极其带感的“爹！”
钱熙瑞终于抬起头，茫然“啊”一声。
周俊玲对着傅厌深，“厌深，你先回去吧。”
傅厌深回到座位，他现在清醒了不少，恢复往日那张死人脸。
周俊玲叫大家安静，寂静片刻 ，她扬起一张奖状，“钱熙瑞同学！150满分！鼓掌！”
全班顿时一阵沸腾，轰然声更大了，杂戴着脏字的夸奖往往都是真心。
一句又一句的“我**”
钱熙瑞惊愕在原地，手中的手机“砰”地掉在地上。
“多少？”
周俊玲脸上满满的激动，“150！非常优秀！”
她顿了顿，又说：“就是字太丑了，好好练练！你看看你写的那种钱氏字体，但凡换个老师都看不懂。”
有同学玩笑道：“老师肯定是研究过！”
周俊玲就说：“研究啊，怎么不研究？我可是耗费心血呢！”
全班哄笑。
“行了，别墨迹了，上来拿奖状，老师自己设计的。还有，交手机啦。”
全班又是一阵哀鸣，“怎么又要交手机啦？”
*
最后一节晚自习是英语，钱熙瑞如愿借到了片退烧贴。
“贴上。”
他丢在傅厌深桌子上，懒洋洋地又要睡下去。
“谢谢。”
钱熙瑞转头，傅厌深一脸冷漠，或者是，面无表情。
钱熙瑞扫兴地转过头，“那张卷子……”
傅厌深冷着一张脸，“你考得不错。”
钱熙瑞拿着水杯灌几口，“你错的是哪题？我给你讲。”
给年级第一讲题，钱熙瑞觉得即使说出去，自己也非常有面子。
“……”
“题。”
傅厌深乖乖巧巧地指，“这题，为什么要写原型？”
“因为这是从句。”
钱熙瑞转着笔，“主将从现听过吗？”
-：“嗯。”
&：“那不就得了？”
-：“时间太久忘了。有没有推荐的习题册？”
&：“哼。”
钱熙瑞跟他聊缺了兴致，手伸进口袋，摸出一张粉红色纸。
傅厌深的情书，想都不用想。
他埋头看。
——
【亲爱的钱熙瑞同学：
你好！
能够有幸成为你的同桌，我感到非常高兴。你像那天边的太阳，用炽热的光芒照亮我；你像那路边的花草，默默展现自己的美丽；你像那成长路上的路灯，为我指明方向。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十分欣赏你的才华和抱负，但我也希望你能练练字刷刷题，愿我们在未来能一起拼搏。
另外，还有几个出版社的习题册非常好，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傅厌深
——日期：三月二十七日
钱同学，可以收下我的情书吗？?】
不愧是学霸啊。
读得钱熙瑞同学嘴角一抽一抽的，很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个人有病。
“你以前……是不是没写够抒情文？”
钱熙瑞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写情书？”
傅厌深眉头一皱，眼里却是笑意，“你以前写给别人过？”
“没有。”
但他写的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说是暧昧，又好像没有。
*
星期一，怨气冲天。
热。
实在是太热了。
体育课跑完1500，钱熙瑞呼吸急促，几近涣散，大腿上像是挂了铅，仅是在操场上慢走，他也觉得心累，还未从剧烈运动中缓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