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牧郤和祁淮都在看着他。
他们没有人动，祁淮看着他的笑，面罩下的脸罕见地也笑了一下。
“不怕我是假的?”
牧郤收枪的手一顿。他又笑了起来，揶揄着问祁淮，“那长官是假的吗？”
祁淮靠着树，他看着牧郤，没说话。
“为什么选我?”
背后的青鸟还在叫。
啾啾地惹人烦。
牧郤说，“也许是因为，这只鸟太吵。”
面前的“祁淮”终于开始变化。属于祁淮的外形从它身上慢慢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怪物的脸，看不清楚，雾似的黑暗蒙在了他脸上，它的身体也开始变化，手脚逐渐地缩小，不，它整个形态都在缩小。
祁淮一直在看牧郤。
在他的脸从怪物身上消失时，牧郤松了一口气。
那个扯淡的理由，祁淮是不信的。
他也不认为牧郤对他存在什么信任。
同样……他也不对这个扮演着自己下属的“弟弟”抱有什么信任。
隅外，在这种时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地方呢。
谁知道。
牧郤终于转了身，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一如刚刚。
那个青年还是笑着的。他的面罩被他拿在了手中，脸上的笑灿烂得像黑暗中的太阳。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长官。”
他再次向祁淮伸出手，“N十四牧郤向您报到。”
与此同时，N十四另外几名队员走来，他们立于祁淮面前，向着这位年轻的队长行礼。
祁淮的视线在几人之中游离，他很淡地点了头。
这次祁淮把手放了上去，任牧郤将他拉起。
“我们回隅城。”那位青年弯着唇。
“嗯。”
隅。
隅城。
偏安一隅。
“已成功与A计划祁淮会和。”
——“收到。”
——“请注意安全。”
——“隅城期待你们平安归来。”
昏暗的房间里，牧郤关掉了屏幕，蓝色的显示屏关掉之后，露出了对面的祁淮，牧郤走了过去，在祁队长面前蹲下。
他的伤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看上去已经得到了不错的处理，牧郤没来得及看到伤口的真正样貌，他过来时梁徽已经在缠纱布。
“长官——您之前处理过伤口?”
牧郤眯起了眼，他还是没有戴上面罩，一张脸完完全全的袒露在祁淮眼前。
祁淮偏开脸，“我在这座城市有住所。”
“嗯?”
许是伤口太痛，这位队长及其不安分，梁徽正试图打结，被祁淮的不配合惹烦了，医疗兵生起气来那是胆子大得很的。
梁徽叫起来，“祁长官！别动了！”
祁淮脸一僵，随即脸伴随着一股尴尬黑起来。
牧郤动作一顿，偏开脸笑起来。
“在居民区附近。”最后，这位长官木着脸补充道，也总算控制着身体不再乱动。
梁徽正好收尾，利落地打了个结之后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事儿，收好自己的医疗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郤似笑非笑地向祁淮看去，正好对上了长官的视线。
说不清那一眼有什么情绪，他的眼眸被护目镜和夜视镜片所遮掩，牧郤什么也看不清楚。
祁淮放下了衣角，“面罩不用就放下，想死出门左转。”
“啊？哦哦，遵命长官。”
牧郤挪到祁淮身边坐下，他戴面罩的动作很慢，视线一直瞥着祁淮，那位队长被看烦了，直接上手帮牧郤戴好了面罩。
手指被祁淮打开的时候牧郤还懵了一会。
指头上微凉的触感仿佛还在，牧郤磨搓了一下指尖，笑道:“谢谢长官了啊。”
祁淮皱眉，没搭理他。
“长官?”
“……”
“祁队长?”
“……”
牧郤凑过去，“哥?”
“闭嘴。”祁淮推开他的脸，“休整一晚。”
“收到～”牧郤歪头，话里都带着笑意，“长官要好好休息哦。”
祁淮没搭理他，倒是那只鸟，一进门就被时一提溜走了，隔着几米被人使劲逗。
那鸟身上还有祁队长缠上的纱布，又白又绿的一只，看着滑稽可笑。
时一扒拉着它身上的绷带，一边嘲笑一边侧头招呼梁徽过来帮个忙。
本凑在一旁想插手，又被时一防了个严严实实。
“老早就想养只鸟来了。”时一嘟囔着，让梁徽一定要把这只鸟救活。
青鸟不堪其扰，奋力挣扎，总算趁时一没抓稳跑了出来。
那羽翼扑通扑通，竟然向着牧郤这个方向来了。
牧郤小声笑骂，“你凑个啥子热闹。”
几人很快过来把鸟带走，注意到祁淮闭了眼，索性不再发出声音。
隅外太安静，没有了N十四的刻意调笑，空气安静得可怕。
太阳永坠前的炽热尚可回想，蝉鸣、影动、树叶婆娑没了踪影。似是一场梦，无边，黑暗。
牧郤一夜未眠。
即使休整了一夜，几个人的状态也没好上多少。
祁淮不曾再摘下过面罩，牧郤看不出来他的面色，抿唇想了一会直接伸出了手，摸了一下祁淮的手臂。
那皮肤温度滚烫。
他皱着眉头要去喊梁徽，不经意间碰上了祁淮的视线。
“……”祁淮皱眉瞥了他一眼，眼神又厌又凶。
牧郤讪讪收回手，解释道:“看看长官身体怎么样了。”他又学着祁淮皱眉，“长官，你好像发炎了。”
祁淮看上去依旧恹恹的，他用剩余的纱布缠住自己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下次直接问。”
“好哦长官。”
他又凑过去，拿着伤药问人家，“要不要换一下药啊，长官?”
没等祁淮回话，他又从背包里边拿出消炎针，“我们打个消炎针?”
“消炎针的注射需要间隔八小时。”
牧郤愣住，把手里的药往包里塞，他又听见，“回去重新考核医药。”
???哈?
牧郤决定小小地提醒一下这位长官，“我好像不归你管。”
“我会向贺将军提出建议。”
牧郤闭嘴，退后几步喊来了梁徽。
这位正统联盟军属医科大出来的医生即使茫然无措地出现也使得祁队长闭了嘴。
说话的空挡里祁队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随时准备拎包走入了。
那青鸟也随着医疗师而来，见着这个破破烂烂的人类还没死一下子便开心起来，他绕着牧郤飞了一圈，啾啾地叫了几声，也跟着祁淮走了。
梁徽不明所以地嘟囔了几句，喊醒了时一和本，没几分钟就再次上了路。
随后一路无言。
祁淮飞行的速度很快，金属羽翼在他身体两侧拍击的频率快出了残影，牧郤直觉不妙。
“他身上还有伤！”梁徽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音量，“飞这么急是想干什么！”
时一追在后边骂，“祁队长申请这个救援是想干什么的？！”
总不能是需要个同伴同行?
本搞不清楚状况，只是一个劲地想追上这位队长。
牧郤倒是不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突然，他腕上一热，领导者宫殿来了最新通讯。
〔N十四牧郤收〕
〔现颁布最新任务，保密等级★★★★★〕
〔任务对象:A计划队长祁淮
任务内容:监视
任务期限:无限期〕
紧随而来的是一份文档。“A计划祁淮档案”。
文档出现在牧郤眼前的瞬间，前面三条消息同时消失。
保密等级五星的任务，阅后自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