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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章 4 ...
4
初八中午,樊娴打来电话,说今天一上班,坏透了的菲菲就逼债,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
初八是春节假期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剧团大部分成员都有各自的本职工作,排练的时间定在晚上,但压抑几天的我,马上就答应樊娴,让爸妈帮我请假不参加排练。
等我到江海土菜馆时,樊娴和菲菲早到了,她们等我到来一起点菜。说是一起点菜,作风一条直线不走弯路的菲菲,十几秒就点完了,凉拌蚕豆,油煎老豆腐,炝泥螺,凉拌海蜇头,南通头菜,咸菜炒鱿鱼,海门羊肉,海杂鱼,水芹炒肉,文蛤炒黑菜,四冷六热,然后谦虚地征求我们的意见,我和樊娴头也不回地去了小包间。
边吃饭,我边吐苦水,说樊姐你的心上人,害得我几天心情不好。樊娴问怎么回事,
我告诉她,秦飞宇成为剧团成员了。樊娴笑着说,秦飞宇是学过乐器,他在南通商会团拜的时候,还表演过吹唢呐呢。
樊娴说着说着,突然很警惕,一脸坏笑地说,你心情不好?搞了半天,原来你俩走到了一起,我倒是成了媒人。我说樊姐,你说什么呢?因为你的心上人,我受尽委屈了。
我把谷杨和他妈妈的态度,说了出来,樊娴和菲菲都安慰我,这种女人不值得计较。
我说,我在乎的是他们的自以为是,我并未和谷杨有过任何形式上的恋爱关系,而他们认为我就应该是、必须是谷杨的女朋友,还用他们的意愿教训我,这不是侮辱人吗?菲菲问,那谷杨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孩子?
我说:“谷杨本质上其实挺好的,英俊潇洒,不抽烟,不喝酒,不和乱七八糟的人交往,性格内向文静,菲菲,他还真的从来不玩游戏,和你梦中情人的标准完全一致,和你才是天生的一对,可惜他有个让人受不了的好妈妈。”
菲菲两眼大放光芒:“转让给我行不行?我出转让费,我想办法再敲诈樊姐一次专门请你。”
菲菲身材修长,上大学时,我们形容她是“玉树临风”,并总结出一个菲菲谈恋爱的套路:临风的好处是,顺风时会起到招蜂引蝶的作用,所以她的恋爱次数多;临风的坏处是,有顺风总会有逆风,风向一转,她就失恋。
菲菲每次失恋,总是敲我的竹杠,让我请客安慰她,她喜欢喝的果汁、喜欢吃的巧克力味冰淇淋就不用自己买了,每次喝完、吃完后就叹气,说要是每天能失恋一次该多好?
菲菲是大二时开始谈恋爱的,然后平均每两个月主动失恋一次,大家给她起绰号“二月革命”,但这个绰号对一个女孩子而言,不太雅致,于是被修改为“二月公主”,心情不好想出气的时候,可以叫她“二的公主”。
菲菲的失恋,用她的话说,都是她单方面撕毁协议,她无法忍受玩游戏的男孩子。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手机游戏刚刚流行,长时间玩游戏的男女同学不在少数,男生更是几乎人人都玩游戏,不思学习。菲菲说,这些男孩子,和我约会在马路上逛街,心里都想着游戏,难道我的美丽耀瞎他们眼睛看不到我?我非要去韩国毁了容,他们才能忘记游戏看看我?
菲菲对游戏是深恶痛绝,所以她听我说谷杨“真的从来不玩游戏”就激动。
樊娴听菲菲说又要敲诈她,撇着嘴说道:“凭什么?二等公主,我看你这次拿什么来敲诈我?”
菲菲的美名,是她和我闹嘴仗时让樊娴得知的,她在和菲菲相互认证是妖精后,又考证出青蛇精是次于白蛇精的二等蛇精,所以将青青的绰号改为“二等公主”。
菲菲说,我敲秦飞宇的竹杠,只是让他请我和文馨,你要是再请我和文馨一次,就带上你。樊娴说,无所谓,秦飞宇不是我的菜,他是离过婚的男人。
菲菲说,哇,离婚男人你也喜欢?你口味重,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秦飞宇去,说到做到。樊娴大急,说二等公主你不择手段,你不尊重姐姐。
菲菲说,你这个家大业大的变异妖精,少加一次油就能请我们一次,再请一次。樊娴软了下来,委屈地对我说,你说她讲理吗?
樊娴家境优越,爷爷是南通紫琅书院建国后第一任院长樊非是,国内著名书画家。爸爸叫樊今毫,也是国内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
樊娴私下还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公司收益很高,我出门坐公交车,菲菲开十万元的国产车,樊娴开价值一百多万的进口车,她很乐意菲菲无休止的“敲竹杠”,她的朋友遍布南通市各个角落,但能说点知心话的朋友只有菲菲一个,我算半个。
我笑着说,菲菲这个时候不讲理是对的,她要是收服了谷杨,我就解放了。樊娴叹息,唉,文馨对不起狐狸精这个身份,要靠不着调的二等妖精帮忙,才能摆脱用过的男人。
我急忙声明,没有,真没有,我和谷杨连手也没碰过。声明过后,我转守为攻,樊姐,你干嘛那么在乎菲菲要告诉杨飞宇?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离婚男人?
樊娴立刻变得羞羞答答,扭扭捏捏,期期艾艾,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和菲菲见惯了樊娴这个窘态,她一遇到让她眼花的男人,不仅对男女感情难以抉择,连对感情的表达也变得千难万难。
我和菲菲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气得樊娴咬牙切齿,恨恨说道:“你们又笑话我。”
菲菲说,该,谁让你惹文馨的,现在知道了吧?文馨平时看上去温柔敦厚好像大家闺秀,其实是蔫坏蔫坏的。我说,樊姐,我是笑你不好意思表达的样子,没笑话你喜欢一个离婚的男人,真的,我要是说谎,我就真的是狐狸精。
樊娴又是羞涩脸上挂,呆呆地迟疑了半晌,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这个男人的责任心,是我认识的男人里最重的。”
恍若一记重锤,击得我的心房剧痛,责任心?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我这辈子还能听到有人评价男人时用这个词?心真的很痛,痛得我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我的泪眼,让娇羞的樊娴惊得长大了嘴巴,她看着我,又看菲菲。
菲菲递过来一张纸巾:“文馨,别多想了,该过去的早就过去了。”
我擦擦眼泪,痛恨自己的失态,稳下心神来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樊姐,你刚才说秦飞宇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让我想起我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那个人特别没有责任心。”
见樊娴要追问,我又说:“樊姐,这件事在我心里有很重的阴影,我不想说,你也不要问,好不好?”
樊娴迅速恢复了她往昔的活泼开朗:“当然,当然,你姐姐我最不爱听八卦,菲菲天天神叨叨地要讲她的秘密给我听,我就是不听,气得她拿敲诈我作为人生乐趣。”
菲菲一声长“切”,把空气切活了,她给我夹一块海鲳鱼,说道:“说起责任心,秦飞宇还真是有。那天开完会,你匆匆忙忙地回家了,我们去饭店吃饭,朱批又喝醉了,搂住来饭店吃饭的女客人,非要给人家讲诗歌创作,惹得女客人的男人要揍他,多亏了秦飞宇。”
朱批好酒,每饮必醉,每醉必闹事,闹完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我说,朱批要是不闹事,他写不了诗啊。
樊娴接着说道:“那个男人把朱批推到,抄起一把椅子就要砸朱批,秦飞宇夺过椅子,说非常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你要打,就打我,我不还手,那个男人打了秦飞宇两个耳光,秦飞宇真的没还手,站着挨打。出了饭店我问他,你怎么挨打不躲不还手,他说朱批不是个东西,调戏人家老婆是欠揍,但我们是一起来的,也不能看着他挨打,我挨几下打,也算是让对方出了气,这样就不会闹到派出所去了,对大家都不会有影响。”
菲菲竖大拇指,说,男人。樊娴说,菲菲,我再给你一个敲诈的机会,你要是能让猪的屁股在我们开会的时候不来了,我多请你一次,再请两次。菲菲连连摇头,说,樊姐你给的这个机会太刁钻,不可能完成,你太不诚心了,你请我们再吃一次就好了。
我说,引狼入室也不难驱赶,我们聚会时AA制,大家都出钱,他就可能不来了。樊娴说,你不懂,我之所以让朱建国出钱,是他欠我的,我帮他省了很多广告费,不吃他的白不吃。
我说那就别告诉朱批呗,他不知道不就来不了吗?菲菲笑,文馨,你傻啊,我们谁会傻到通知猪屁股?我们内部有奸细,我们那几个理事,作品几乎都没有,还个个都削尖了脑袋要入作协,他们都会告诉朱批的,我们又不能把所有的理事都给换了。
我说,那就直接告诉朱批,我们都是业余作者,你是专业作家,下次开会你就别来了。樊娴说,你就是直接说了,他还是会来,他要指导啊,他指导得那几个女理事都快指导出成果来了,你说他能不来?再说,他算哪门子专业作家?他不是省作协的签约作家,他拿得出手的作品很少。
菲菲说道:“你们说,朱批的脸皮有多厚?”
菲菲的问题,让我们兴奋起来,我们三个人开始研究这个人脸皮。研究一个人的脸皮厚度,首先得有计量的标准和办法,卷尺是不行的,总不能割开脸皮用卷尺去量,何况我们一致认为朱批的脸皮不可能割得开。激光探测仪不能测量距离和厚度,电磁波反射设备太昂贵,他的老脸配不上这个价。
我们研究来,研究去,发现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朱批的脸皮厚度不是用数字就能衡量的,这不但是一个数学问题,还是一个物理问题,这是一个需要大型团队合作研究的问题,他的脸皮有着复杂的物理性质有待探索,比如厚度、硬度、密度、沸点、熔点、吸附性、抗羞臊度……等。
这顿晚饭,最后吃得我心花怒放,一扫这几天的阴郁心情。私下刻薄地阴损他人,看来也不完全是不良习惯。
我小声地哼着贵妃醉酒,打开家门,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欣喜地看着笑眯眯唱着曲儿的女儿。
爸爸说,女儿喜从何来?妈妈问,哪个男孩子这么有魅力?我说,爸妈,明天我会带两个妖精去看排练。
妈妈一脸嗔怒,不许粗鲁。我吐吐舌头,说我先洗澡了,洗完澡先睡了,爸爸妈妈晚安。
第二天傍晚,我和爸爸妈妈到文化馆时,樊娴和菲菲已站在文化馆门口。
菲菲和樊娴叫伯父、伯母,妈妈对菲菲十分亲热,责怪菲菲不到家里来。菲菲说,明天就去,连住一个月。
妈妈第一次见到樊娴,说小樊也来。樊娴说好啊,我也住一个月。大家笑着一道上了二楼进入排练厅。
谷丰一家、秦飞宇已在现场,其他人还没到。秦飞宇惊讶地笑着迎上来:“什么风把樊社长、夏总编给刮过来了?”
菲菲说:“哼,你和文馨躲在这里浪漫,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看见秦飞宇神色有点尴尬,杨友梅脸色大变,急忙暗拉菲菲衣袖,让她别口无遮拦。
我介绍她们俩给谷丰一家,我说谷叔叔、梅姨,这两位是日报社的,樊记者是新闻部记者,夏记者是编辑部编辑,今天过来采访的。我特地强调一句,夏记者是市公安局老局长夏局长的孙女。
谷丰问,是不是夏天广夏局长?我说是。
杨友梅的脸色立时阴转晴,热情如同火山爆发,高声说道:“哎呀,夏局长的孙女啊?”
杨友梅走过来,拉起菲菲的手:“看看,看看,局长的孙女就是与众不同,长得也太好看了,小夏啊,我和你爷爷还吃过饭呢,你爷爷海量,我们几个人都喝不过他,谷杨,看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夏局长他的孙女啊,啧啧啧,局长的孙女就是和别人的孙女不一样。”
菲菲的爷爷生性刚直极有操守,一生恪守为人民服务的入党誓言,从不接受吃请、贿赂,清贫一生,因为执法过于严格不循人情,得罪了人,成为南通市惟一一个未能兼任副市长的公安局局长,在南通市各界享有盛名。
有人尊重爷爷是好事,但菲菲看上去明显有点懵:“我爷爷海量?我爷爷在家里滴酒不沾啊。”
杨友梅的尴尬消除术炉火纯青,说那是年龄大了注意保养了啊,旋即岔开话题,又说今天左眼直跳,心想要遇见贵人,果然晚上见到了局长孙女,哈哈哈。
菲菲万般无奈地看着我,眼神里洋溢着大写的“佩服”,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想,你忍了一两年,是怎么做到的?
尤海团长和几个团员一起走了进来。我说,尤叔叔,日报社的记者要采访您。尤海说,认识,我和小樊认识好几年了,小樊现在当领导了吧?也不来看看你尤哥?小夏,你爷爷好吗?
菲菲说,谢谢尤叔叔,我爷爷身体挺好的。樊娴说,尤哥你是大明星,我哪里敢经常来打扰你?要是给你的演出误了事,社长非得开除我不可,我们那个社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豆腐嘴刀子心。
大家笑。
杨友梅惊骇,夸张着笑脸问樊娴,你敢这么说你们社长啊?樊娴说,有什么不敢的,我和我们的社长从来都没大没小。
樊娴说完搂住我的胳膊,菲菲搂住我另外一只胳膊,杨友梅疑惑地不住地打量我,好像今天才认识我。
杨友梅不知道,樊娴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国内文艺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不敢说,怕她的热情今天晚上用过了度,明天我会加倍地遭殃。
晚上回家后,我问爸爸,菲菲的爷爷退休快二十年了,杨友梅还这么巴结菲菲,是为了什么?爸爸说,那是在圆她一辈子的梦,过期的权力也好,现在的实权也好,不都是权力吗?她不是一直没得到过吗?
如果您能用心看,您会笑着流泪,泪眼含笑。题目本该是《爱》,但叫《家》更合适。因为,家是爱的筑基,家中没有爱,再论男女之间的个体情爱,那是奢谈了,畸形家庭培养出来的扭曲的价值观,这样的孩子成年后,会得到真正的爱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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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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