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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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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一向不在乎吗？”阿诺德淡淡道，对艾伦的反应没什么想法，他实在清楚艾伦这些话的目的从来不是推开谁，只是因为艾伦是雌虫。
是在罗莎蒙德帝国永远不会出头的雌虫。艾伦抛下弗朗斯伯爵雌子的身份，放弃自己原先的虫生，走出来这样一条路，所需要的努力几乎能够让一个虫从开始一直干到崩溃。
艾伦已经做得非常出色，没有虫能够比他做得更好了。阿诺德想。
“我偶尔也会在乎一些有价值的虫。”艾伦平静地偏头看了阿诺德一眼，“比如菲尔德公爵。”
“格罗狄现在是不是正在管理那边的家族地？”阿诺德忽然道。
艾伦冷笑一声：“我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我没给她想办法找麻烦已经不错了！”
这话当然只是一句气话，艾伦不可能对雌虫下手，尤其是一个已经忏悔的雌虫。
这不代表艾伦不再恨加布利尔了，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有雌虫得到权力。
“说起来，格罗狄只是雌侍……”伊露森忽然道，“公爵的雌君是……”
“我的姑姑。”阿诺德平静道，“上一代虫帝最小的雌子，她很漂亮，但可惜菲尔德公爵不是个怜香惜玉的雄虫。”
艾伦一愣，转头看向阿诺德：“难怪您这么针对菲尔德公爵。”
“和她关系不大。”阿诺德轻声道，“她死的时候甚至还没有我，如果是埃尔法或许曾经见过她。”
艾伦沉默一阵，慢慢道：“所以生命在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一种脆弱又没有任何虫会珍惜的东西。”
“对雄虫来说。”阿诺德指正道，“伊利亚元帅非常在意手下的军雌，我母亲也几乎没有对雌虫们做过什么恶劣的事情。”
“雌虫也一样。”艾伦捏捏鼻梁，说话的声音充满无力感，“您知道这是多么让我难过的一件事。”
阿诺德沉默下来，终于道：“我们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才聚在这里？最开始的计划已经完成，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我们想要拉拢的那些虫，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不是吗？”
阿诺德的语速很快，因而显得声音甚至有些尖利，艾伦皱了皱眉，阿诺德就放慢了速度。
雄虫声音低沉悦耳，艾伦听了一阵终于道：“您怎么在这时候突然着急上怎么实施了？我要怎么进入那些家族也是个问题，还需要您给我指条明路。”
“我引荐您就行。”阿诺德毫不犹豫道，“所有虫现在都知道我是您的，我会帮助您在整个首都星都不是秘密。”
“您也不怕这样做会造成不好的结果。”艾伦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现在只有三个雄虫，菲尔德公爵不会那么听话，尤兰达出身不高，只有您能够撑起场面。”
“不必担心。”阿诺德眨眨眼道，“能为您牺牲是我的荣幸。”
“少说这种丧气话。”艾伦抬手敲一下阿诺德的头，阿诺德的身量很高，几乎和雌虫站在一起都不会显得矮小。
艾伦敲这一下的态度显然变得亲昵而信任：“您当然要好好活着，一个活着的皇子可比死掉的皇子更有用。”
“我明白您的意思。”阿诺德淡淡道，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面上，“您且放心，我会保养好自己——我愿意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我不想听您的宣誓，向我证明。”艾伦冷冷地瞥他一眼，“伤主的刀刃不是没有。”
阿诺德沉默地垂着头，发旋在艾伦眼帘里也显出一种蔫头巴脑的劲：“我明白。”
艾伦抬脚踢踢阿诺德的胸口，这动作显得有几分狎昵的意味，更像是奖赏：“在议会为我周旋，虽然这个议会现在看起来已经像虫帝陛下的一言堂，但是我想您能做到。”
“我会全力以赴。”阿诺德沉声道，“格吕克斯公爵也会为您效劳。”
“我知道。”艾伦轻快道，“阿斯卓穆的父亲当然会站在我们这边，虫帝杀了他最爱的雌虫——”
“有时候真觉得雄虫里出恋爱脑的比例也不是很低。”
“当然。”阿诺德骄傲地昂首挺胸看向艾伦，轻声道，“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为了虫后陛下……”
“虫后陛下？”艾伦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不疾不徐道，“宇宙早已经没有诞生虫后的能力。”
是没有，还是被什么虫强行封印了能量？艾伦皱着眉想道，眉心是一个深深的川字。
“不用苦恼。”阿诺德低下头，触须却兴奋地站立着，“到了该让您知道的时候，您自然会知道这一切。”
“嗯？”艾伦轻哼一声，偏头看着阿诺德，“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您。”阿诺德慢慢道，“如果您现在就想要知道，我怕……”
“好吧。”艾伦倒显得格外通情达理，没有强求阿诺德非要在这个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他——或者说他也清楚阿诺德的处境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那双绿眼睛愉悦地眯起来，阿诺德说：“您总是能理解的。”
“您不用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不过是因为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艾伦冷冰冰道，“除了为我当挡箭牌之外。”
可是艾伦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迟疑，这话会不会伤害到阿诺德？
阿斯卓穆在他身后低嗤一声：“他倒是会自作多情，想着这样就能得到我哥的喜欢？”
“您别说了。”芭芭拉伸手拽一下阿斯卓穆的袖子，“哥看起来对阿诺德殿下还是有些感情……”
他们在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阿诺德和艾伦的耳朵，清楚的几乎能听见他们的呼吸。
艾伦的脸颊腾的一下也变成了番茄的样子，好一阵才终于道：“您、您别听他们胡说。”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诺德偏头轻笑道。
卡修安也忍不住笑起来——艾伦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对阿诺德的感情，没有哪个雌虫会愿意追随一个可能因为感情背叛的虫。
哪怕嘴上说得再怎么坚定，一旦有了喜欢的雄虫，总难免会在面对对方时感到心软。更何况阿诺德是罗莎蒙德帝国的皇子。
所有雌虫都可以爱上他，唯独艾伦不可以。
背叛自己的阶级是一个再难不过的选择，阿诺德看起来能够撑住一定压力，但在这个时候……
“您知道我不可能爱您。”艾伦终于道，斩钉截铁的声音配着仍旧羞涩红润的脸颊，“您知道这时候和您谈爱是不负责任。”
“我明白。”阿诺德轻叹一声道，“我当然明白您和其他雌虫的顾虑，我清楚知道你们的行动需要怎样严密的保护。”
被按在会议室里的那个亚雌好久都没有说话，不明白为什么阿诺德会选择走这条路——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未来这个帝国也会是属于他的。
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看起来成功概率那样低的虫？那亚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终于道：“您几位说的事情……”
阿诺德仿佛才终于想起来这个虫的存在，轻快道：“呀，居然忘记您了，真是抱歉。”
说着抱歉，阿诺德的目光却从来不显得温柔，冷冰冰地把大眼睛亚雌钉死在原地，嘴张了又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吓唬他了。”艾伦轻声道，“毕竟已经是被我们发现的虫——最好是还没有把消息传出去。”
亚雌紧张地攥着衣摆，喏喏道：“虫帝陛下没有给我戴监听器，他不觉得我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戴了也没什么用。”阿诺德看他一眼，总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天真的，“您知道，雄虫的精神力一旦能够实质化，能够做到的事就会非常多，包括影响电子设备的运行。”
艾伦盯着阿诺德看了好一阵，两道目光如同火一样烧着，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阿诺德说的内容绝不是现代雄虫能够做到的。
难道……艾伦睁大了眼睛，还没开口，阿诺德就先一步打断了他：“没有升级，您不用想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成年虫提升自己的基因等级这样容易，卡修安也不至于卡在A级巅峰始终无法突破S级的门槛。
对于虫族的斗争，尤其是权力斗争，S级雌虫的力量是压倒性的。
时至今日，明确S级的雌虫只有伊利亚元帅，柏妮斯和艾伦三虫。阿诺德心道，如果能够再多一个S级，他们这里的力量已经足够吸引其他雄虫。
艾伦只看一眼就清楚阿诺德在想些什么，做这种事情总难免需要武力震慑。
“或者，我们可以给公爵种一些东西。”艾伦捏着自己的眉心轻声道，“您知道，有些手段可以控制虫的思想，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这是必要的。”阿诺德面色严肃，知道艾伦在这个时候毫无疑问会选择非常手段，“保持我们自身的安全优先于在这种时候抢夺尽可能多的权力。”
“您不需要这样担心，只要能够保证我们能够让雌虫拥有继承权。”艾伦淡淡道，“打开一个先例，之后会有虫自己想明白。”
“我理解。”阿诺德利落道，“在明天的会议上我会向格吕克斯公爵提出此事，让他联合其他革新派雄虫在议会上宣扬雌虫继承权的必要性。”
“好。”艾伦点点头，对阿诺德的保证给予肯定，“接下来的问题或许就在于，谁来做这个先例。”
“您自己不就可以。”伊露森抱胸，歪着头看艾伦，轻快道，“这也是个很好的报复您的父亲和兄弟的机会，不是吗？”
艾伦眼神一暗，紧接着目光投向其他雌虫，声调仍旧羽毛般轻盈：“您诸位呢？有什么想法？”
卡修安率先大笑起来：“我又没有家族和爵位，有什么需要继承的！”
“我对侯爵的位置也没什么兴趣。”伊露森撇过头低声道，“我只在乎我母亲的死活，林侯爵府里……或许巴希尔会感兴趣。”
“我也没什么意见。”阿斯卓穆轻声道，“哥哥以后一定会成为虫族的领袖。”
艾伦拍了一下阿斯卓穆的头，目光最后落到斯托克身上。
薰衣草色眼睛的雌虫呆呆地抬头看他，好一阵终于道：“您要是需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