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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紧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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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对忠诚和真诚的看法还真是异于常虫。”艾伦淡淡道，“我以为忠诚至少是本身愿意为我们的事业付出。”
奥利弗哼笑道：“所以您心里阿诺德是忠诚的虫，我却是虚伪的。”
艾伦望他一眼，唇齿微张，分明如蜜般的语调却说着冰冷的话语：“有什么问题吗？您连弗罗斯特都能够隐瞒，我为什么要选择您呢？”
奥利弗苦笑一声，那笑几乎让艾伦想起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他遇到过太多虫和他说苦衷，前三个世界的虫说他们要为了活下去背叛他，这个世界的虫也有太多说着这样那样的理由。
可到底有什么是必须要隐瞒的呢？艾伦呆呆地歪了歪头，看奥利弗的目光甚至带着嘲讽的味道：“您该知道哪怕是阿诺德殿下也承诺过不会隐瞒我。”
“狐假虎威也敢这么直白说出来，看来我对您的底线预估还是少了。”奥利弗懒懒道，“我只能给您一些帮助，我可不是阿诺德殿下那种虫，我就是自私，就是想有退路。”
“那我们就去找其他虫。”艾伦蓦地冷下神色道，“您难道觉得阿诺德殿下只向我推荐了您？您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些。”
奥利弗神态自若地摆手道：“随便您，不过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对您的意义，不然您怎么会第一个来找我？”
“只是因为尤兰达知道您住在哪，我也不想花心思在找其他雄虫的住处。”艾伦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说明自己来的原因，对奥利弗这种虫他越是避让奥利弗就越是得寸进尺。
艾伦简直要怀疑奥利弗真的是被虫帝迫害才成为现在的模样，没有几个虫能够像他一样敏锐，更何况斯普林家早已衰落。
“您大可以不必想这么多的事情。”奥利弗淡淡道，“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雄虫，能为您做的事情也有限，您知道我们这样的雄虫……”
“我不知道。”艾伦打断奥利弗的话，“我只要一个结果，您加入我们还是？”
奥利弗哼笑一声道：“您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地方吗？”
艾伦却也已经无意和奥利弗继续纠缠，潇洒利落地一转身轻快道：“既然这样，那尤兰达，我们去找其他雄虫聊聊。”
艾伦意有所指地回头轻笑一声：“您要知道对于雄虫来说，想攀上阿诺德殿下的可不少。”
尤兰达心道您倒是把阿诺德当一个普攻用。
艾伦才不会在意其他虫对他的腹诽，只笑眯眯道：“您应该知道我在阿诺德殿下心里的分量，也知道阿诺德这个名字在帝国的声望。”
“等等。”奥利弗忽的叫住了艾伦，一字一句道，“您到底想要什么？”
“可靠的盟友。”艾伦懒洋洋一掀嘴唇道，手已经搭在门上，“您看来没有这样做的想法，那我当然可以去找其他虫来满足我的要求。”
奥利弗一怔，没想到艾伦说走就真的要走，急忙道：“您先留步，我可以再考虑的。”
“可我不想再考虑了，我对殿下也没有什么耐心，更何况对待您，您觉得呢？”艾伦慢悠悠道，“阿诺德殿下甚至是主动和我联盟的，您觉得您有什么优势？能够让我在被您这样下了面子之后仍然优待您。”
弗罗斯特紧跟着拦在艾伦面前，脸上露出几分谄媚的笑：“您大虫有大量，不要和兄长计较，我倒是觉得您应该能够做到其他虫做不到的事情。”
“不必奉承。”艾伦笑眯眯道，“这不会让我改变主意。”
“加码一整个斯普林家族呢？”奥利弗忽然道，“如果我选择带着整个斯普林家族加入您的队伍，能否让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艾伦吹了声口哨，转头看着奥利弗道：“您早这么上道不就好了？”
尤兰达的手指仍旧搭着门把手，眼睁睁看着艾伦神色自若地转身坐到奥利弗床边，说话的时候声音轻快：“您想要给我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
奥利弗盯着艾伦的眼睛，慢慢道：“您是真的很擅长做上位者，这种谈判技巧到底是谁教给您的？”
艾伦眨了眨烟俏皮道：“这对您来说难道很重要吗？”
弗罗斯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慢慢爬上来。
他们在房间里洽谈了很久，等到艾伦走出房间时他眉头仍然微微蹙着，尤兰达有意无意落后他一步以示恭敬。
“您为什么要和他谈这么久？”尤兰达低着头小声问他，“他明明没有那么多价值，您费心思在他身上对您的帮助也并不很大不是吗？”
“第一个选择追随我们的雄虫自然会比其他虫更重要。”艾伦偏头看了尤兰达一眼，“我记得您雌父在医学上还是有些造诣，他没教您怎么做权术斗争？”
“他是纯粹的医生。”尤兰达侧过头道，“权术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也是。”艾伦轻轻道，“如果萨维利老师参与这些事，对您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好的结果——那些虫可都恨不得能够从阿诺德麾下的虫身上咬下一大块血肉，我都要觉得他们全都是那些好斗的族群里走出来的虫。”
“好斗的虫在军部的发展更好。”尤兰达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艾伦的话，“他们心里自己才是最强大的，不够强的虫没资格站在他们头上。”
艾伦抿着唇微微笑起来：“您难道觉得我不知道这些吗？您分明记得我自己也是军部的雌虫。”
尤兰达瞥他一眼，轻声道：“您自己当然清楚，只是我还是觉得古怪而已——为什么您会觉得雄虫们是好斗的？”
“寻常的直觉罢了。”艾伦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我有时候说话也不会在乎其他虫的看法，我愿意相信他们好斗，也同样知道他们奢侈腐败……”
尤兰达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停下脚步，厉声道：“您难道觉得我会信这种荒诞的说法？！”
“随您。”艾伦却没被尤兰达吓住，他一贯习惯高压的环境。
在其他雌虫面前尤兰达的质问或许能够得到良好的反馈，但艾伦没有惯着他的想法，只懒懒地一抬眼道：“您爱信不信，我也不会再和您解释这方面的问题。”
尤兰达一愣，第一次意识到艾伦已经开始不再是他当年在边境区看到的那副样子——也可能艾伦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恶劣的性格，没有哪个虫真正知道他的本来面目。
轻柔的叹息声拂过艾伦的耳畔，他偏头望了尤兰达一眼：“您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过说几句让您不高兴的话。”
但尤兰达也知道艾伦说的是实话，艾伦不屑于在这方面撒谎：“您难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这个问题逗得艾伦眉眼弯弯，那张脸显得柔和许多：“您要怎么定义本来？在我出逃之前，我其实是个很听话的雌虫。”
尤兰达睁大了眼睛，那睫毛轻颤着：“您以前的听话……”
“我听话他们也要杀我，那为什么不是我去杀他们呢？”艾伦的声音慢慢轻下去，“您知道的，我这样的虫……”
什么？尤兰达一愣，不明白艾伦在说的到底是什么。
“您不用想我到底想和您说什么内容，不重要，过去的事……”艾伦仰着头轻声道，“谁知道到底是怎么样呢。”
艾伦年幼的时候也曾经因为受到太多刺激失去过一段记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真的促使他生出认为雌虫同样可以掌权的想法？
艾伦自己也说不明白，对于那些雄虫来说这想法大逆不道，那时候克里斯汀还活着，这种话他当然也不可能和其他虫去说。
“您啊。”尤兰达无奈地叹息一声，“我们接下来去找其他雄虫？”
“我和阿诺德把名单分成了两份，我一份他一份。”艾伦沉默一阵忽然道，“他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搞定第一个雄虫。”
“他大概不会像您这样粗暴地要求对面加入。”尤兰达轻笑一声道：“所以应该还没弄下来。”
“这样。”艾伦脸上露出了短暂的，薄薄的得意之色，又低头看了看阿诺德发来的名单，“走吧，我们去找第二个。”
艾伦的行动力一向出色，他才和尤兰达说好要出发去找下一个雄虫，紧接着就在光脑里调出了去那个雄虫家里的路线。
做这种游说工作需要的时间很长，长到艾伦到晚上也只处理好了两个雄虫的问题。
但没有虫会愿意在黑夜里还要继续做这样的工作——即使艾伦还有着充足的精力。
可每个虫都知道夜晚足够危险，对他们来说没有这个必要要在这种时候继续下去。
“您现在是打算回军部，回皇子府，还是……”尤兰达侧过头问艾伦，声音里带着疲倦，“我们队伍里没有夜行种，晚上的行动或许……”
艾伦偏头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没有夜行种可以去收编——我们要去找的下一个雄虫就是夜行品种。”
尤兰达一怔，不明白艾伦为什么会这样说，好一阵才听到艾伦闷笑道：“熬一天夜对沈医生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尤兰达顿时睁大了眼睛，那瞳孔细细的像两根针：“您难道想……”
“冒险试试而已，他们那种族群那么古怪，我也怕时间不够。”艾伦轻笑一声，凤眼微眯，眉头却紧紧皱着，上下两半的脸喜忧掺半，“您知道的，我们这种虫就是在和那些权贵抢时间。”
尤兰达不再说话，只是垂着头道：“哪怕只是一晚？”
“是。”艾伦冷声道，声音几乎有金戈交击的凌厉，“如果您去问阿诺德殿下，他也会告诉您，去做吧。”
为什么这样？尤兰达想，这分明不是一件好事，哪怕对雌虫来说熬夜是最常有的行为——军雌更甚，哪怕是艾伦都曾经有过出任务时几天不吃不喝，全靠虫造的外骨骼里配置的营养液生存的日子。
“走吧，我们要快点了。”艾伦偏头瞧尤兰达一眼，“您可以到那里再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