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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溺亡者的悲鸣（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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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倒是适应得快。”阿诺德一撇嘴冲［艾伦］笑道，“请您放心。”
［艾伦］一拍阿诺德的头顶——甚至踮起脚才拍到阿诺德的头：“您更是顺杆儿就往上爬。”
［艾伦］的语气听不出多少不满的意味，阿诺德便权当他对自己这样说话没什么多的看法。
“不过我可不缺帮我干事的虫。”［艾伦］眨眨眼，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格外澄澈透亮，甚至让他的脸显出一种天真活泼的气息。
［艾伦］当然和天真搭不上关系，在阿诺德的记忆里，［艾伦］是罗莎蒙德边境最强大的星盗团的首领。
一个从小营养不良，成年前只有B级甚至还有几项指标没达到B级线的雌虫。
多荒谬。可阿诺德不觉得这是什么异常，此时也只笑眯眯看着［艾伦］轻快道：“那您缺什么呢？”
“唔……”［艾伦］歪过头打量着阿诺德，忽然一拍手笑道：“我缺个暖床的雄虫！”
［艾伦］说话的声音清脆明亮，听起来甚至像是一个孩童那样带着稚气的语调。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虫背脊发寒：“我之前抢过几个雄虫，可他们都太弱了，根本没办法满足我的需要……”
“好吧。”阿诺德没等［艾伦］说完 ，或者说［艾伦］的话也没有惊吓到他——对雄虫来说类似的话题家常便饭，只不过在他们的讨论里，不经玩的是雌虫。
阿诺德温和恭顺地在［艾伦］面前屈膝，膝盖磕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艾伦］的眼眸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没料到阿诺德会给出这样的反应：“您可想清楚了，给我暖床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当然。”阿诺德眼也不抬轻松道，“不过您也要相信总有雄虫对这种事乐意之至。”
［艾伦］咯咯笑起来，那笑声说不上愉快，甚至有些令虫不适的意味。
“哦，当然。”［艾伦］低下头看着阿诺德的发顶，故意拖长的声调带着轻蔑与傲慢的味道，“他们之前都这么和我说。”
“‘雄虫在这种事上总不会吃亏’——”他把那些雄虫的声调模仿得惟妙惟肖，抬起脚尖，足尖勾着阿诺德的下巴，“可他们怎么会想到我从来不是中央区那种乖乖雌虫……”
“可您闻起来……”阿诺德顺从地抬起头，即使被如此对待脸上也没有任何屈辱的神色，语气不卑不亢，“好像还没和雄虫做过什么？”
［艾伦］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阿诺德的脸颊，嘴唇近得几乎要吻上阿诺德的耳朵：“您可真聪明——不过，太聪明的雄虫在我这可讨不到好哦。”
阿诺德毫不在意地笑起来，轻声道：“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艾伦］似乎觉得无趣，拉开和阿诺德的距离，脚步轻盈地在甲板上转了一圈，触须轻轻抬起，似乎带着兴奋的气息。
“我迫不及待。”他轻快道，“能睡到帝国的皇子殿下也算是我的功绩吧……”
“您未免在这种事上显得太放荡了，团长。”一个有着橘金色眼睛的雌虫笑吟吟道，看着［艾伦］在甲板上像跳舞一般，“您这时候就想着怎么享用……”
“伊露森您也太扫兴了！”［艾伦］的声音里透出自然的笑意，轻柔的声音拂过阿诺德的耳畔，像一支柔软的羽毛，“好不容易抓到一头S级哎！”
［艾伦］的表现显得格外乐观活泼。艾伦在心里暗自想着，这难道是因为星盗生活更加自由？
还是说，这是他为了保护自己所使用的另一种面具？
艾伦更倾向于第二种想法，他实在了解自己，知道无论经历如何，他本质上不是能够轻松把自己的情绪外露给其他虫的性格。
“S级确实稀有，可恐怕还不足够让您兴奋成这副模样。”伊露森倚着星舰的舱壁，手指轻轻把玩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绺黑发，轻声道。
［艾伦］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很快就变成另一副阴沉的模样：“您总这样……难道让我不高兴是您的任务吗？”
伊露森嗤了一声：“喜怒无常的艾伦团长，您未免想得太多了些。”
“我不过提醒您几句，您至于这样对待我吗？”伊露森假惺惺地抹了几下眼睛，演技浮夸得甚至像对［艾伦］的嘲讽，“不过是觉得您应当更稳重些。”
［艾伦］面无表情地看向伊露森，声音冰冷：“是吗？我以为我已经足够稳重？毕竟——”
“好了，不要吵架。”另一个雌虫终于打断了［艾伦］和伊露森互相冷嘲热讽的行为，“我们该想想怎么处置这位雄虫阁下。”
“毕竟帝国的皇子……”他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嘴唇不安地颤抖着，“万一引来军雌可就不好了。”
“哈。”伊露森嗤道，“奥利弗，您真觉得我们会打不过那群……”
“我知道您是从帝国军队里走出来的。”奥利弗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伊露森，您要知道傲慢是一切失败的根源。”
“是吗？”伊露森转头看向他，那双橘金色的眼睛如同跳动着的火焰，“您未免太悲观。”
“您和谁都争吵。”奥利弗偏过头不再看他了，只道，“等到失败降临时您就明白了。”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伊露森皱着眉，靠在舱壁上勉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难怪您和艾伦关系好。”
［艾伦］打断了伊露森的话：“行了，别总这样吵……我们该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啊，对，接下来……”伊露森正陷入思考中，头慢慢地垂落，头上的触须也跟着软下来，耷拉着靠在额头上，“我们要去找其他雄虫的麻烦吗？”
还没等［艾伦］回答伊露森的话，操作室的门被一个金发亚雌撞开，急匆匆地冲到［艾伦］面前：“那些雄虫又开始闹了，哥，能不能叫虫给他们打镇定剂啊？”
“芭芭拉。”［艾伦］侧过头看她，轻声道，“放轻松，他们再怎么闹也闹不出事——真觉得撞死在星舰上能让我动容也算是蠢到家了。”
这话说得实在凉薄，可阿诺德眼皮也没抬，仿佛［艾伦］嘲笑的并不是自己的同胞。
［艾伦］眼角余光似乎还盯着阿诺德看了一阵，见他没什么反应撇了撇嘴：“行了芭芭拉，您去找医生吧——之前难得遇到个对我们没敌意的雄虫医生，您知道是谁吧？”
“嗯嗯，知道的。”芭芭拉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此时已经十六七岁的亚雌身量高挑，站在艾伦身边似乎也不显瘦小，“尤兰达医生，我这就去找他。”
“您诸位之前就见过尤兰达了？”阿诺德终于有了些不同的反应，抬头看向［艾伦］，“他的医术确实不错。”
“怎么？您认识他？”［艾伦］偏过头看了阿诺德一眼，“也对，都是雄虫，社交圈里有彼此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平淡，平铺直叙地描述了一个现实。
在首都星的雄虫们总有着自己的虫脉关系，不止是阿诺德和尤兰达。
每一个雄虫在能够进入社交圈的年纪——大概十四五岁，都会和同龄的雄虫进行沟通交流，避免因为缺乏社交被隔离出那个圈子。
一个对雌虫而言非常不友好，没有任何存在必要的圈子。阿诺德从［艾伦］脸上看出了对雄虫内部社交的不认可，可阿诺德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当然。我和尤兰达关系还不错。”
“尤兰达可没说过他有个皇子朋友。”伊露森忽然插嘴道，抱胸站在一旁看着阿诺德，抿嘴笑起来。
“您是觉得我在说谎？”阿诺德偏过头瞟了伊露森一眼，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没这个必要吧。”
“尤兰达不是已经是您诸位的伙伴了？”阿诺德歪过头，“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那等这件事过去我就去找他问个明白咯。”伊露森的尾音带着种令虫不适的傲慢，“您最好没有说谎，不然您觉得……”
“行了，伊露森。”［艾伦］沉声打断了伊露森的话，“他毕竟对我们没有恶意，您不用这样对他。”
“哟，铁树开花，真不容易。”伊露森冷嘲热讽道，“别是被这张好脸蛊惑了，艾伦，您该知道您背后有着许多雌虫呢。”
“当然。”［艾伦］一掀眼皮看向伊露森轻柔道，“您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不可以吗？”伊露森瞥他一眼，“在权术里浸淫良久的，早不知道真心是什么模样的艾伦.弗朗斯，也会担心别虫对自己有不满吗？”
“担心？”［艾伦］皱起眉看向伊露森，“您倒是会给我添油加醋，我不过是怕您的偏见实实在在影响到我们的利益。”
“又来了又来了。”伊露森嗤道，“利——益——您眼里也只有这些了，为了您的利益您能轻松地让一个雄虫加入我们的队伍，为了您的利益您甚至可以牺牲我们的同胞。”
“必要的牺牲。”［艾伦］紧紧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何牙缝里挤出来的，“您总觉得我们的事业是打几个雄虫就能解决的，您杀了雄虫难道这个世界就会允许雌虫和雄虫平起平坐？”
，还差